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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冒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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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儿干得差不多,趁着班主不在,我偷懒跑到偏僻地方乘凉,小风吹得舒服,我眯着眼,昏昏欲睡。
一阵风直扑面门,一睁眼,矮冬瓜乌着眼圈,小脸上带着几处擦伤,正气呼呼地瞪着我。
“你是什么人?混到这里意欲何为!”说话间拔出腰间的一柄镶玉短剑,那架势一个不满意就要在我身上捅几个窟窿。
我险些笑出来,矮人配短剑,有趣。看到矮冬瓜的小脸儿,挺清秀,倒有几分可爱,便想逗他一逗。
“在下姓方,在戏班里做武行,混口饭吃。”
他皱起眉头,示威似地举起短剑,斥道“格老子,骗鬼!从实招来,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我冲他一笑,他连忙侧着身子,说,“你刚才便是这般笑,我就神志不清,稀里糊涂地掉下屋檐,你再笑,我就捅死你!”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说,“那你可难住我了,我生来爱笑的。”
他从腰带里拿出一条丝巾扔过来,命令我,“把你眼睛蒙上,给我系结实点”
我为难地说,“那可不成,我蒙上眼,你一刀捅过来,我不一命呜呼了么?”
他跺了跺脚,气道,“我跟你有话说,你赶紧蒙上眼,不然我真捅了?”
真是傻小子,我心里好笑,大大方方地蒙上眼,说,“好了,我蒙上了,你要说什么?”
他转过身,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方才放心地放下剑,说,“我问你,你是不是姓田?
万里独行田伯光?”
田伯光?这名字我倒记得各省的密报里提过,轻功不错,一把单刀耍得也还凑合。当年任我行在位的时候,教中曾有人提议招揽他,任我行厌恶他贪色好淫,便作罢了,如今有人却把我当成他了,可笑可笑。
我默不作声,傻小子又举起剑,追问,“是与不是?”
我笑笑,问,“你如何肯定我便是田伯光?”
他说,“你日前写了封信,说是要来张家找张管家的小妾,共,共度良宵,今日又对我施展妖法,只怕是你对那些不从你的良家妇女惯耍的招数,我听说田伯光虽然行为不齿,倒是个敢作敢当的好汉,怎么今天倒不敢承认了么?”
我苦笑,说,“田伯光出道十数年,成名至少也有个七八载,怎么可能是我现在这个十七八的样子?”
他沉吟片刻,一口咬定说,“休想敷衍我,你自然会些易容什么,方便去偷,偷人家的老婆!”
这田伯光又会移魂大法,又会易容,换他来做神教教主得了,这傻小子志怪小说看多了,
我只好说,“那阁下是要替天行道了?”
他有恃无恐地说,“这张园里可都是我青城派的高手,你一个不老实,我便喊了人来,纵然你有万千能事,人多了也能将你剁成肉酱。”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却是,我吃了化功散,百十来号人一起上,累也累死我了。
“有一件事,你替我办了,我便饶了你。”他得意地说。
我摇摇头,笑,“你差遣不动我。”
他手腕一横,剑锋直指在我的脖颈,只一瞬间,那把精巧的短剑已到了我手,剑锋停在了矮冬瓜的胸前三寸。食指夹起蒙在眼上的手帕,展开了垫坐在身下。
他怔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冷笑,淡淡地说,“还没有人敢拿剑指着我。”
他煞白了小脸,浑身打颤,扑通一声跪到在地,我收了剑,咣朗一声扔到地上,闭了眼,继续乘凉。
他哭了起来,说,“我技不如人,你帮我这个忙,我便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如何?”
我感兴趣地半睁着眼,问,“什么秘密?”
他说,“你先答应了我,我便告诉你。”
所谓的江湖秘密,本座倒是知道不少,便重新闭上眼睛,说,“在你看来是大秘密,在我也许一点价值也没有。”
他连忙说,“辟邪剑法,你可曾听过?”
我心中一动,这辟邪剑法倒是与我的葵花宝典有很大的渊源。当年林远图凭着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但传到第三代已经丝毫没有当初的威力,这其中原因,世上也许只有我一人知晓。
“辟邪剑法已远没有以前的威力了,谈何秘密?”
“那是林家子孙愚钝,领悟不了其中奥妙。”言语间十分自傲。
言下之意,到你青城派手中就威力无比了?我好笑地问,“难道你青城派打起辟邪剑法的主意了?”
他一挺腰板,自信地说,“林家一群废物,好好的武林大家落成了江湖走镖的田地,留着辟邪剑法也是暴殄天物。”
哦,我恍然大悟似地口气说,“你的秘密原来就是青城派要去抢辟邪剑法的剑谱。”
他又羞又恼,小脸红得像涂了胭脂,咬着牙说,“你听了我的秘密,自然要替我办事。”
玩笑归玩笑,我倒不愿占小辈的便宜,便痛快地说,好,
他十分意外,握紧的手缓缓地放松,说,“对你来说,并非难事。这张家的小姐年轻美貌,请你带她出游几日便可。”
我笑着问,“张家小姐与你有何冤仇啊,你要坏人青白。”
他欲言又止,想争辩又不敢的样子十分有趣,勾起我八卦的瘾,便说,“不说算了,这不明不白的忙我可帮不上。”
他沉思片刻,说,“这人水性杨花,早已非清白之身,偏要嫁给我洪师哥,我决不能让师哥受这等委屈。”
“偏要这样麻烦,你告诉你师哥不就行了。”
他摇头,目光哀怨,幽幽地说,我师哥被那女人迷住了,如何肯信我的话。
原来如此,又是一个痴男,我慢慢地爬起来,伸伸懒腰,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