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花仙》微雪半晴

9、太乙

　　乾元山金光洞，一派安然自得，望月端坐于石凳上，她的对面正坐着洞主太乙真人。而九尾，则在后山上玩耍。
　　“多谢师兄款待。”望月轻巧地拿起石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只是，师兄找望月来有何事？”她结束了寒暄，切入了主题。
　　“师父说我可能会对你的修行有所帮助，故让我把你叫来。”太乙真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对修行有帮助是指？”望月问道。
　　太乙真人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说：“很快就会知道。”
　　就在这时，洞外一阵喧哗，一个扎辫子的小童，神色慌张地跑进洞内，走到太乙真人跟前，屈膝跪下。
　　“哪吒，见过你望月师叔。”太乙真人到没有忘了礼数。
　　“哪吒见过望月师叔，因事态紧急，礼数不周，还望师叔海涵。”在这匆忙间，哪吒的谈吐到还周到。
　　“师侄不必多礼。”望月回答。
　　“何事如此慌张？”太乙真人问道。
　　哪吒把和石矶娘娘的恩怨，从头到尾，娓娓道来。
　　“事已至此，也无它法，哪吒，你先逃往桃园内，这里有为师在。”太乙真人镇静地指挥道。
　　哪吒得令，匆忙往桃园跑去。
　　“师兄，你打算怎么办？”望月见哪吒得身影已远去，问道。
　　“恐怕不得不开杀戒了。”太乙真人淡定地说。
　　“师兄，我教千年前犯杀戒，故有此降生杀戮之劫，何故再多加罪孽？”望月不解。
　　“哪吒乃日后姜子牙帐前猛将，虽受磨难，但命不该绝。而我犯杀戒乃天命，不可违之啊。”
　　望月正想说什么，只见石矶娘娘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哪吒在哪儿，快出来受死。”石矶娘娘大声喝道。
　　“哪吒在我洞内，可是不能交于你。”太乙真人不急不许的回答。
　　“哼，你徒儿哪吒杀我徒弟，还妄图对我动手，被我杀败，你若还明事理，就该将他交出，以命抵命。”
　　“石矶娘娘，你乃修道之人，应当明白哪吒日后乃兴周伐纣的猛将，此乃天数，不可违，你徒弟之死，实属无奈。”
　　“你徒弟杀我徒儿，如今你又拿那些歪理来压我，看剑。”石矶娘娘见说不过太乙真人，竟动起手来。
　　望月在一边插不上话，只能看着。
　　两人杀得昏天黑地。石矶娘娘本是一块顽石，修道千年，道行不够，很快被太乙真人压制下去。
　　就在石矶娘娘有些支撑不住，打算搏命反击的时候，太乙真人祭出九龙神火罩，把石矶娘娘收了进去。
　　早已躲在洞外窥视的哪吒见此情景，放下了心，跑回洞内。
　　“哪吒，你所犯下的罪孽，可知道？”太乙真人厉声说。
　　“徒儿知错。”哪吒回答。
　　“罢了，你先回陈塘关去，四海龙王已奏明玉帝，要来拿父母了。”
　　“师父，这该如何是好？”
　　“只要将你肉身还于父母即可。”
　　“徒儿明白。”哪吒说完，退下。
　　在一旁看了好半天的望月开口道：“师兄，这石矶娘娘你做何处置？”
　　“命该如此啊。”太乙真人叹了口气，口中默念口诀，九龙神火罩内升起熊熊的三昧真火，不一会儿就把石矶娘娘炼回原形。
　　“师兄，为何还要杀她？”望月想阻止，可是却来不及了。
　　“此事已解决，哪吒也已获救，师兄为何还要开杀戒？”望月强忍心中不满。
　　“这是她的劫数。”
　　“我不明白，明明只要努一把力就可以挽救很多东西，为何不努力？然后，等到事情变得糟糕了，生命逝去了，却归于天数，这岂不是在逃避责任？望月实在无法认同。”
　　“我阐教和截教之争业已注定，这是无法改变之事。师妹何苦要逆天而行？”
　　“望月不敢苟同。明明只要现在交好关系，阐截两教就可避免纷争，为何不做？明明只要收回祸害的妖精，就可使天下免于战火，为何还要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因为这是你必须自己找到的东西。”
　　“那换个问题，哪吒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为何不给予处罚？即使你是他师父，也不可如此包庇他。”
　　“灵珠转世，戾气难收。不是我不罚他，他自有他的劫难。待到他渡过磨难，收敛戾气，自可得道。”
　　“难道为了磨平他的戾气，就可伤及无辜吗？”
　　“师妹此言差意，世间因果轮回，何来无辜之人？哪吒只是应天而为，随性而为而已。”
　　“可是……”
　　“师妹不必多言，只要用心观察即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逃脱历史的潮流。”
　　“我不能认同。”
　　“现在不同意也没关系，你的不认同也是这浩大的历史的一部分。”
　　望月行过礼，唤来了九尾，离开了。
　　看着她驾雾远去的身影，太乙真人喃喃自语：“你的命运也是被注定的啊，就如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