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贰]谁言转身是陌路》陌如锦

28、阿莫，我们也在热恋

　　乔莫萱与冷空逸再见时已是三天过后。自那日相见过后，她每晚在游戏里与冷空逸相会，两个人相处一如既往，只是冷空逸时不时会说一些让她害羞脸红的话。晚上，冷空逸打电话来时，两个人絮絮各自的生活。冷空逸偶尔发来短信，提醒乔莫萱按时吃饭。乔莫萱第一次收到冷空逸短信时，觉得诧异，无法想象他拿着手机打字的情景，却不知风扬看到冷空逸对着手机笑着输入字符仿佛见鬼的表情。
　　两人一起吃过午餐后，乔莫萱看到Sim摄影展厅时，不解地问带她过来的冷空逸：“师傅，Sim的摄影展不是后天吗？”乔莫萱喜欢Sim的后现代主义风格，曾提过想去看他的摄影展，当时冷空逸问她是不是旅美摄影家Sim。冷空逸但笑不语。乔莫萱好奇地问了好几次，冷空逸高深莫测地回：“理论上是后天。”冷空逸打电话的时候，乔莫萱对着关闭的展厅转悠。不一会，就有人出来，热情地和冷空逸打招呼：“Neil，好久不见。”“难得盼到你们俩回来。”冷空逸与对方熟稔地调笑。“Jason，这是我女朋友乔莫萱。”转身向乔莫萱介绍对方，“阿莫，这是我在美国念书时的好友Jason。”乔莫萱礼貌地对着Jason致意。Jason开心地看着乔莫萱：“嗨，你好，很高兴见到你。”说笑间，Jason带他们进到展厅中。
　　“你们先慢慢看，那边还有部分需要再调整一下，有问题找我，Sim还有一点事。我们等会过来。美丽的小女孩，等会见。”
　　“谢谢你，Jason。打扰你们了。”
　　“Neil你和我还客气吗？”Jason笑着离开。
　　乔莫萱悄悄拉着冷空逸问：“师傅，我们这算走后门吗？”“阿莫，我们刚是从正门走进来的。”乔莫萱看着冷空逸一本正经的神情默默无语，突然又想起刚冷空逸介绍自己时说的“女朋友”三个字，刚才不反对不代表现在不计较。乔莫萱含蓄地表达：“师傅，我还没有男朋友。”冷空逸的惊讶一闪而过，笑望着乔莫萱：“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冷空逸似要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么，乔莫萱小姐，请你做我女朋友好吗？”乔莫萱恍惚，仿佛这一刻才确定冷空逸是真心实意地要与自己在一起，不是轻率的，不是儿戏的，不是心血来潮的，而是深思熟虑过后认真的决定，之前的别扭、担心、不安都被抚平。乔莫萱有自己的原则，不喜暧昧不喜模棱两可，如若对方没有正式地提出，便觉得万般皆有可能，对方可进可退，说不定随时就抽身而去了。归根到底，不过就是没有安全感罢了。终于，乔莫萱发自内心地欢笑，“那我就勉强收了你免得你去祸害别人吧。”冷空逸随着乔莫萱大笑出声，凑近她威胁道：“勉强吗？”“不勉强，不勉强，乐意之至。”乔莫萱笑着跑开，去看Sim的摄影作品。冷空逸看着乔莫萱的背影笑得神清气爽，亦知刚等待答复的短短几秒里的害怕不是错觉。冷空逸上前，牵住乔莫萱的手，陪着她欣赏一幅幅作品。乔莫萱有时与他讨论照片里的意境，或是发表一些自己的见解。
　　Sim忙完过来找冷空逸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冷空逸低头与乔莫萱相视而笑的情景，两人之间萦绕着一种气场将外界牢牢地排斥在外。Sim凭着职业本能，以手机代替相机，手快地记录下这瞬间。两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乔莫萱看到Sim惊讶地看向冷空逸结结巴巴地问：“Sim？”冷空逸点头，拉着她迎着Sim走去。
　　寒暄过后，乔莫萱才知冷空逸与Sim亦是好友，之前见到的Jason是Sim的合作伙伴。乔莫萱激动地对Sim说：“我很喜欢你，你的作品很棒！”Sim瞥了一眼冷空逸，看到他吃味的表情，玩心大起。“是我的荣幸。”说着，给了乔莫萱一个拥抱。冷空逸拉过乔莫萱，示警般圈着她的肩膀。与偶像亲密接触，乔莫萱兴奋不已，“我可以和你合照吗？”“当然。”乔莫萱把手机递给冷空逸，双手合十拜托他。冷空逸恨恨地瞪了一眼搭着乔莫萱笑得灿烂的Sim，Sim冲他抛了个媚眼，乐得花枝招展。乔莫萱开心地和Sim交谈，听到冷空逸那声幽怨的“阿莫”才发觉他安静地不正常。乔莫萱纳闷，冷空逸拉过她，抱在怀中伏在乔莫萱肩上低低地道：“阿莫，我才是你男朋友。”他都还没抱过乔莫萱，现在被Sim抢先一步，哀怨的语气真真切切。乔莫萱一愣，双手抱住冷空逸，在他胸前闷笑：“师傅，你这是吃醋吗？”Sim在一边幸灾乐祸，“他在喝醋。”冷空逸紧紧抱着乔莫萱，挑衅地对着Sim挑眉宣告自己的所有权，绝不承认自己看见乔莫萱和他相谈甚欢的不爽快，即使对方是他好友，即使知道好友是故意气自己的。
　　晚上，四个人愉悦地共餐。Sim和Jason不厚道地揭冷空逸的短。
　　Sim：“我们读书那时候，一堆女孩子追在Neil身后，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好。”
　　Jason：“我和Sim都比他温柔风趣，偏偏最冷漠的Neil最受欢迎，经常有女孩子跑过来告白，明知他换女友速度快得和翻书似的还是前仆后继。”
　　“他那时候女朋友很多？”乔莫萱玩味地盯着冷空逸。
　　Sim：“对啊，可是这家伙根本没记住人家谁是谁，到后来连应付都省了，再也不见他身边有女生出现。一度有人盛传他转变性取向了。”
　　冷空逸被乔莫萱审视的目光看得如临大敌，艰难地开口：“阿莫，那些都不是认真的，我那时候年少无知不懂事，过得糊涂。”
　　“恩。”乔莫萱模糊地应了一声，冷空逸稍觉安心，又听到她说：“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年少的。”
　　冷空逸抓着她的手急道：“你已经有我了，而我不够幸运现在才遇到你。”
　　Sim和Jason第一次看到冷空逸如此紧张一个女生，不禁对乔莫萱肃然起敬。交谈里，他们能感受到乔莫萱的聪明、率性、可爱，亦觉得她出色，但还不至于独一无二。不过现在看来，对冷空逸来说，乔莫萱确是唯一的。能让冷空逸投降，必有其独到之处。难得看到冷空逸吃瘪的模样，两个人不禁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无爱地继续出卖好友。
　　Sim：“说来因为Neil我们还吃到很多美食，我记得那时候我们还评比过哪个女生的手艺最好，我现在还对Vicky做的便当念念不忘呀。”
　　Jason：“自从Neil洁身自好后我们就没口福了。不过那时候对他示好的男生也不少。”
　　乔莫萱听得津津有味。她不是不介意他的这些过往的，但是听到他那句“我不够幸运现在才遇到你”忽然释怀。他遗憾不能更早参与她的人生，那么她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而她又何其幸运，在年少时便遇见他。
　　冷空逸无奈，“阿莫，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的。”
　　乔莫萱天真地回他：“可是听他们讲很有趣啊。”
　　Sim和Jason听了哈哈大笑，直呼：“Neil你认栽吧！”
　　“我乐意！”冷空逸满腹自豪，对着他们两个得意地笑，“你们俩就嫉妒吧！”

　　乔莫萱与冷空逸隔三差五地约会。冷空逸大有一副错过多时，使劲弥补两人之间遗失的时光的架势。乔莫萱好吃、挑食，冷空逸作为老饕，带她去的地方常是不起眼却藏着美味的地方，乔莫萱被他纵容得愈发嘴刁。乔莫萱好甜食，久而久之冷空逸车上常备巧克力、糖果，供她随时补充能量。
　　去植物园看花，到近郊体验农家乐，登山俯瞰城市的夜景，钓鱼、打网球、泛舟……乔莫萱自认在C市土生土长二十多年，这城市上上下下没有她不熟悉的地方，可是吃喝玩乐还是不及冷空逸精。同一条街，只是散步，与冷空逸在一起，也能有不一样的惊喜。两个都是有情调的人，在一起，浪漫自不必说，小日子更是趣味无穷，生活那个色彩斑斓哟。
　　曾晓琪、黄月芯、王心怡本来看着乔莫萱老神在在地和冷空逸在游戏里地约会，觉得两人相处方式着实诡异，惊叹难道大神都是不走寻常路的，这下见到他们如正常人般交往，感叹大神也是不免于俗的。
　　王心怡：“阿萱，你家师傅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黄月芯：“是啊，见女方家长这些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曾晓琪：“阿萱，我应该算半个媒人吧？虽是亲姐妹，但是媒人礼也是不能免的。”
　　乔莫萱：“如果这样的话，你和风扬在一起我也能算半个催化剂吧……”
　　曾晓琪：“别和我提他！都是男人，你说他和你师傅怎么可以差这么多！现在只是谈恋爱他就不来找我了，那要是结婚了是不是就直接把我当空气了？”
　　乔莫萱：“……”
　　结果在游戏上被风扬遇到也是一顿哭诉。
　　风无涯：大嫂，老大情场得意，也不能不顾工作啊！我已经连着加班一周了！虽然我对不起你们害你们产生误会，但是也不带他这么压榨劳动力的啊！大嫂，看在我及时补过的份上，你劝劝老大，让他手下留情啊！我也有女朋友啊！我也要约会啊！他再随心所欲地离职，我要罢工了！
　　乔莫萱囧囧有神，怪不得曾晓琪抱怨风扬最近都不找她。她突然很想知道曾晓琪如果知道真相是什么表情。
　　墨色锦年：我尽力。
　　风无涯：大嫂，要全力！
　　冷空逸再约乔莫萱时，乔莫萱试着为风扬谋福利。
　　乔莫萱：“师傅，经常翘班不好吧。”
　　冷空逸：“恩？”
　　乔莫萱：“你经常不在没关系吗？”
　　冷空逸：“没关系。”
　　“可是如果别人要找你呢？比如签文件呀，开会呀……”乔莫萱努力传达自己的意思，思考要不要直接把风扬摆上台面。所幸冷空逸及时领会，“风扬找你说的？”
　　乔莫萱试着解释：“那个，风扬这么忙，晓琪抱怨都找不到他，误人姻缘不好的，师傅。”
　　“阿莫，我们也在热恋。”冷空逸轻飘飘一句，乔莫萱安静了，飘飘然了，在心中对风扬默念：我尽力了，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