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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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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濡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只觉得前面好像有什么在这召唤她。四周安静地可怕,她在黑暗里不停地走,不停地走……感觉有软物从脸上划过,来不及害怕应濡便被突然间从天而降的白光镇住。
照亮的四周里有花瓣急速旋转,绕着那束白光凝聚一团,渐渐地化为一个熟悉的人形。在流光里涅槃重生,四肢百骸泛着琉璃光芒。
然而那个人的脸异常苍白,目光涣散而呆滞,似乎连眨眼的力气都已干枯。在耀眼的强光里由其显得薄弱。
“阿濡……”声珠犹如散沙,颗颗暗哑。
“以沫,你怎么弄成这样!?”应濡不顾一切的奔上去,正想好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却在她眼前如流星一般飞快的退后。任凭她如何追逐两人间的距离仍是越来越远。然而奇异的是,那个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仿佛就在耳膜边低语,伸出手就能抓到——他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梦境在刹那间戛然而止,应濡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琥珀色的瞳孔里依然还残留着噩梦里带来的恐惧。
直到春末夏初的阳光刺激到应濡柔嫩的眼皮时,她才从梦境中完全脱离。
是的,这里是学校附近的公园,不是那个黑暗的梦境。身边健康看书的少年,也不是梦中那个病态的相以沫。
应濡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瞥了一眼认真做笔记的少年,脸微微红。
认真下来的相以沫俊秀里透着一股落幕时分的哀伤,这对于拥有母性基因的应濡来讲,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即便饱受摧残不成人形,应濡还是会自虐的泛起花痴。
其实来这边看书并不是应濡的本意,她起初是被相以沫强行拖来的。相比较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公园里看书,那时候的应濡更愿意呆在乌烟瘴气的教室里。
因为相以沫是个混蛋,他总会在她好不容易进入状态的时候,再威逼利诱把她拖走,而她也总是很可耻的屈服在他淫威之下。
这也怪不得相以沫,谁叫应濡总是带着一种与书本较劲的情绪看呢!每次都会把相以沫自动忽略掉,最不能容忍的是应濡喜欢看书,比喜欢他呆在一起要多得多。
自此以后应濡就很害怕与相以沫一起相处了,每次看到他都会跑的远远的,而每次的结果都一样,在众人嫉妒的目光中,被相以沫强行拽走。
而更让人害怕的是,现在的她居然会担心起这个混蛋来!
“做噩梦了?”察觉到应濡的不对劲,相以沫放下课本转过身安抚似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应濡闪躲避开,却迎来更加粗暴的蹂躏。
应濡顿了一顿,想起了什么,脸上飞快染上红晕,别开眼去。她死也不会说,刚才梦见他的事,如果现在告诉他肯定会被这家伙嘲讽一顿。脑中很快闪过相以沫那可恶表情,恨恨的转过头来却撞见一张无比认真忧郁的脸。
应濡突然跳起来背对相以沫,她的脸在那瞬间狂烧起来。
她……她决不能让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