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4、第 44 章 ...
-
第四十四章
阎羽惜右手扶额,坐在椅子上。一脸焦虑的神色,两眼直直盯着花夜语:“妳的意思是要告诉我,妳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嗯,要说我爱她也可以。”
花夜语坐在床边平淡的回答了阎羽惜的问题,视线却锁定在床上昏睡的刑月舞身上。刚才,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抢先朝着这人的脖颈上一砍让她晕了过去,才控制住即将陷入一片混乱的局面。
然而,这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一想到刚才阎羽惜的那一喊,让自己的身分曝露后花夜语就感到惶恐不已,她甚至不知道待会刑月舞醒过来后自己该怎么面对她…
舞儿,妳有可能原谅我吗?
这个可能性连向来乐观豁达的花夜语也觉得是微乎其微,她们两人之间先是有杀父之仇在前,接着自己又对她隐瞒身分在后,所谓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刑月舞不杀死自己都奇怪了。
呵呵,老天爷还真是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啊。
花夜语苦笑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刑月舞苍白的脸颊,就算明白这段感情几乎是不可能开花结果了,她还是无法放下,还是希望能让刑月舞待在自己身边。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就算妳更加恨我也无所谓,总之我是不会放手的!
内心的煎熬反应在脸上,两眼中复杂的情感闪耀着悲哀的光芒,一旁的阎羽惜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妳这样…又是何苦?这女人就我所知应该和万剑楼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对吧?妳觉得她能接受妳吗?”
透过各地暗哨多日的查询下来,阎羽惜好不容易才在前几天得知了失踪的花夜语的所在地,谁知今天一早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和另一名没见过的白衣少女兴高采烈的在街上闲逛着,当时阎羽惜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谁知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她能不能接受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接受就这样失去她。”
花夜语轻轻拨弄着刑月舞的发丝,语气坚定的说道。
“花夜语,妳这么做的话只会让妳们两个人都陷入危险,妳明白吗?”
阎羽惜已经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了,花夜语从以前到现在也没有少胡闹过,但是这一次真的闹得太厉害了。
“危险?我的生活何时少过危险了?”
花夜语嘴唇一抿,冷笑:“至于她…不敢有甚么样的危险,我也定会护她周全!”
“…唉,是不是我说甚么都劝不了妳了?”
阎羽惜对于花夜语的个性还是相当了解的,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她也不认为自己能改变她的想法。
花夜语抬起头看着她,坚绝的眼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算了,居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再多说甚么了…我这次来找妳,就是想告诉妳我们该回天绝城复命了,妳打算也把她带回天绝城去吗?”
阎羽惜看向躺在床上的刑月舞,询问道。花夜语沉吟了一会后才答道:“嗯,我是有这个打算。”
“我就知道,妳自己看着办吧…这件事我也管不着。”
放弃似的耸耸肩,自幼便被培育成杀手的阎羽惜真的不明白花夜语为何会有这一连串反常的行动,或许等自己哪一天也和某人坠入爱河后才有可能理解吧?
一想到自己哪一天爱上某个人的情景,阎羽惜就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果然,我这个人并不适合恋爱。
阎羽惜无奈的在心里做出了结论。
“我们今天就要回天绝城了吗?”
花夜语离开床铺,坐到桌边替自己倒了一碗茶水。
“嗯,我请人替准备了马车和一些盘缠,大概中午就走。”
阎羽惜也冷静了下来,反正事到如今大不了就是把那个躺在床上的女孩一起带回天绝城去罢了。什么?你说这种行为不就和强抢民女一样了吗?别忘了,咱们可是邪派妖人耶!偶尔做这么一点坏事是很合理也很正常的。
“对了,南江三派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那帮家伙真的要和神刀门一起攻打天绝城啊?”
“真亏妳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啊。”
阎羽惜白了花夜语一眼,讽刺的说道。自从花夜语无故失踪后,她就一肩扛起了指挥任务进行以及寻找花夜语的工作,到现在她都忍不住怀疑,这件事假如自己一个人来的话,是不是还会比和花夜语连手还要轻松很多啊?
“嘛,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想说问来打发一下时间。”
花夜语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满不在乎。
“…唉,妳本来也就是这样的人。”
阎羽惜叹了口气,她觉得再继续和花夜语相处下去的话,自己大概会提早退隐了,烦恼总是一天比一天多啊!
“这几天发生的事说来话长啊…”
“那妳长话短说吧。”
花夜语向来没耐心听什么长篇大论,两眼又开始看向刑月舞,担心自己刚才挥下的那记手刀会不会太大力了?应该再温柔一点的才对啊!
“南江三派全灭了。”
“什么!?”
阎羽惜相当听话的用最短的一句话把这几天发生过的事一笔带过,可花夜语却被她吓到手中的杯子都掉到地上了。
“给我说清楚点!才没过几天,南江三派怎的就覆灭了?”
“是妳叫我长话短说的啊。”
看到花夜语焦急的模样,阎羽惜显得很满意。悠悠哉哉的坐着,喝茶。
“反正这事有点麻烦,等回天绝城后我还得当面向三小姐报告才行。到时再一并说给妳听吧。所以现在,还请妳先告诉我到底妳那天为何会失踪了?”
“喔,妳说这个啊…”
花夜语经阎羽惜这么一提,这才想起那一天被十六狼牙围攻最后和刑月舞一同坠河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没有那次的事件,自己大概也不会对刑月舞动心吧?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抹苦笑,甜蜜而酸涩…
“那天,我在郊外的林子里和十六狼牙起冲突了。”
花夜语用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的平淡语气诉说着。
“嗯,果然是这样啊。妳把他们全杀了?”
“没有,其中几个人跑了。喔,对了,接着还突然跑出七个怪人来袭击我。”
“妳说的那七个怪人应该就是夜河七煞吧?”
“随便啦,管他是甚么夜河七煞还夜市七煞的,总之那七个人趁着我刚和十六狼牙交完手时施以偷袭,结果我被逼得全身真气耗尽就掉进河里被冲走了。”
花夜语趴在桌子上,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在农家中和当时还叫做李宁的刑月舞相处的片段,她突然好希望时间能永远停驻在那美好却短暂的时光中,即使这是不可能实现的梦…
“被逼到真气耗竭?”
阎羽惜怀疑的皱起眉头,以花夜语的本领就算被夜河七煞围攻也应该不致于被逼到那般狼狈的境地吧?
“…是为了她吗?”
她指向刑月舞,如果说是为了保护那女孩才被人偷了空子倒还有点可能。而他的猜测其实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不能怪她。”
花夜语摇摇头:“我被十六狼牙围攻也是她出面相助我才能这么轻易的脱身。”
“喔?是她出手帮妳的啊?”
阎羽惜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嗯,是啊。怎么了吗?”
“没甚么,原本我以为妳和她只是妳一厢情愿的单相思,可是现在看来她说不定也对妳有好感…”
阎羽惜心想,若是这姑娘能和花夜语是两情相悦的话倒也不错,她和花夜语毕竟朋友一场,可不想看到她为了情而受苦。
“呵呵,是这样吗?”
花夜语听到阎羽惜这番话心里也有些高兴,但是她随即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等等,阎羽惜妳都不会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阎羽惜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解的反问。
“我和舞儿,可都是女的耶…”
“嗯,我看的出来啊。”
阎羽惜不耐烦的点点头,这都是甚么蠢问题啊?
“妳…妳不觉得同为女子还喜欢上对方是很奇怪的事吗?”
看阎羽惜那副坦然的样子,花夜语倒问的有些吞吞吐吐了。
“切,原来妳是在说这个啊?”
阎羽惜拨弄着自己的短发,不屑的撇嘴道:“三小姐都和韶韵搅和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妳觉得我还会为这点小是奇怪吗?”
“妳说甚么!!?”
花夜语这下真的是恨不得自己的下巴掉到地上了,脑袋里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过于刺激的消息。
独孤红霜和韶韵!?那个狐狸精和面无表情的大冰块?
这个江湖到底是怎么了啊?
“妳该不会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阎羽惜脸上的惊讶看起来不会比花夜语少。那两人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个家伙难道都没有查觉吗?
“我怎么会知道啊?她们到底甚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我也忘了是甚么时候了…只记得好像很早以前开始韶韵都是直接睡在三小姐的房里啊。妳没发现吗?”
“我哪有可能没事去注意谁睡在独孤红霜的房里啊?妳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女人有多不对盘。”
花夜语强行振作起来摇了摇头,她还是无法接受那两人在一起的事实,不过阎羽惜倒是看的挺开,满脸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咱们可是邪派中人耶,如果做甚么事都还要固道德伦常的话,那这邪派也当得太失败了吧?”
“……”
花夜语突然觉得,现在的阎羽惜简直比自己还要潇洒百倍!
说的对啊!反正我都已经是邪派中人了,干嘛还要受那些世俗规范的束缚啊!我跟舞儿都是女子又如何?就算我和舞儿之间有那么多理不清的恩怨情仇又怎样?大不了以后全心全意的爱她一人、宠着她、呵护她把所有欠她的补偿上去嘛!
想到这儿,她心里轻松了不少。转身又回到床铺边一把将刑月舞抱在怀中,接着朝阎羽惜叫道:“死鸟!走吧,咱们该回天绝城了!”
舞儿,妳等着。就算妳现在无法原谅我也没关系,我会竭尽全力,用我的一生来弥补妳这三年所有尝到的艰辛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