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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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居然敢打我！”
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独孤秦岳立即怒火中烧，左手用力的扣住了冷若兰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右手则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道攫住了她的下巴。
即使身躯被人束缚，冷若兰还是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秦岳的目光，眼神如寒冰。
“大公子，请您冷静点！”
翠儿见状赶忙冲上前去，想劝独孤秦岳放开冷若兰。
“妳给我闪一边去！”
独孤秦岳抬腿一踢将翠儿踢飞出了三尺外，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晕死过去。
“翠儿！”
冷若兰见翠儿被独孤秦岳所伤，立即挣扎着想跑去替她查看伤势，但独孤秦岳自然是不肯放手，就在两人僵持时半空中闪过了一道猩红的影子…
他们同时查觉到了耳边锐利的破空之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见独孤秦岳忽然放开了冷若兰，他的左手上印着一条大约拇指粗的红色鞭痕，脸孔因剧痛而扭曲。
啪！啪！
还未结束，那猩红色的影子再次闪现朝着独孤秦岳的左腿与右脸招呼过去，打得他跪倒在地上，脸颊上则留下一道泛着血迹的伤痕。
“独孤红霜！”
当秦岳終於看见了是何人对自己出手时，蓄积已久的怒气忍无可忍的并发。
“妳居然敢对我动手！？”
冷若兰顺着这声怒吼转头看去，只见身着绯色衣衫的独孤红霜手拿长鞭站在门口，嘴角噙笑，神色鄙夷。贴身侍女韶韵手持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
“哎呀，这不是大哥吗？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下流小人在对冷姑娘无礼才出手教训了，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误伤了哥哥，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小妹我这一回吧。”
独孤红霜摆明了睁眼说瞎话，偏偏这番话表面上却又说的合情合理让人无法反驳，独孤秦岳挨了一顿打后又被冷嘲热讽了一番，脸色想当然是不可能好看的到哪里去。
“妳还知道我是你大哥？我看妳这小妮子根本从未把我放在眼里吧！”
独孤秦岳站起身，强忍着痛楚，脸上露出阴冷的表情沉声怒道。
“喔…大哥何出此言？”
独孤红霜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睁大双眼看着秦岳，迷人的唇瓣所勾起的冷漠笑意，格外讽刺。
“况且如果真要说的话，大哥又何曾尊重过我这妹妹了？你明知冷姑娘是我请的客人，却还对其轻薄无礼，敢问大哥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哼，我独孤秦岳要得到一个女人有何难处？我看上冷姑娘还算是给妳面子了，而妳却为了一个外人向我动武，这成何体统！”
“…唉”
听到独孤秦岳这一番自以为是至极，且可笑无比的发言，红霜也懒得继续装出笑容了，满心的厌恶促起了浓浓的倦意，和这名同父异母的大哥就算是多说一句话也足以让她做恶了。
“我们就把话给挑开了说吧。”
独孤红霜冷着脸，平静的看着独孤秦岳那张在她眼中实在可憎的面容说道。
“咱俩兄妹的关系如何，我看全天绝城的人都清楚。甚么互敬互爱、手足之情的就留到爹面前再演吧。冷若兰是我要保的人，谁敢动她我就敢要那人好看，就算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也一样！”
“妳…妳……”
“啊，对了喔。”
独孤红霜突然又像是想到了甚么似的，调皮的笑着补充道。
“大哥可要庆幸现在花统领不在天绝城内，否则要是让她听见你对冷姑娘无礼的事，恐怕就不是挨个几鞭子能完事的啰。”
“……”
独孤秦岳这会倒是没有接受独孤红霜的挑衅反而很快的冷静了下来，他阴沉的扫视了冷若兰和红霜一眼后，便悻悻然的拂袖而去，经过独孤红霜身边时，他饱含怒意的低语道：“我倒要看看妳还能嚣张多久？”
这一句恐吓意味十足的话语，独孤红霜也只是一笑带过，丝毫不予理会。
“冷姑娘没事吧？”
待秦岳离去后，独孤红霜让韶韵将被打伤的小翠送去疗伤，整座水汐阁中只剩下她与冷若兰两人，而后者则早已恢复一贯平静无波的态度于古琴前从新坐下。
坦白说，比起花夜语独孤红霜对冷若兰更有兴趣，这人就像是一座冰封的湖泊般。处变不惊，清冷凛冽，彷佛就算天在眼前塌了下来，她也依然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刚才是我大哥失礼了，红霜在此替家兄向冷姑娘道歉。”
“独孤小姐不必如此。”
冷若兰淡淡的挥挥手，态度不冷不热。
“对了，听说冷姑娘琴艺卓绝，这五年来红霜竟未曾有幸聆听，不知今日可否能请冷姑娘为小妹弹奏一曲？”
独孤红霜并没有因为冷若兰的冷淡而退却，带着试探的意思继续问道，她想看看除了某杀手外这世上还有没有甚么事情能挑起这个女人的情绪。
就某种意义上而言，独孤家两兄妹其实还是挺相像的。
“……”
冷若兰这次连话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扫了独孤红霜一眼后，两袖葇荑缓缓拂上琴弦。
乐声起，清雨坠。
犹若万千清冷的雨珠自天际落下，沁人心脾。
冷若兰的琴声中不似方才流露无限哀婉，一种幽冷孤绝的寒意在那纤细的指尖与琴弦勾勒出的细缝中绽放。
遗世独立，拒人于千里之外。
“看来，我是真的被讨厌了啊…”
独孤红霜清楚的感受到，冷若兰正将决绝的排斥之意寄宿于琴声之里，明明白白的诉说着她不愿意与独孤红霜有任何的交流。
转身，独孤红霜迈步而走，她终究和秦岳是不同的，即使对冷若兰有兴趣，却没有真的想要走入她心防的意思，既然对方下了逐客令，那么就潇洒离去便是。
“独孤小姐，您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吧？”
悠扬的乐声中，冷若兰对着独孤红霜的背影询问道。
“放心，那点小事天绝城还不至于办不到。”独孤红霜并未转过身：“待约定之日到来时，红霜自会将药材双手奉上。”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冷若兰不再多语，垂首专注于编织那悠扬的乐曲。
乐声时高时低、时疾时缓…婉转飘舞，余音绕梁。
不知可有人注意到了，那水汐阁外的池子正顺着冷若兰所弹奏的乐曲的节奏，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天空一声惊雷，分隔线闪亮登场！==================
“我那亲爱的大哥，最近的行动是不是有些太过高调了？”
独孤红霜慵懒的倚躺在床上，倾泄而下的红色帘幔遮掩了她那风情万种的媚态，微微泛着一丝疲累的脸孔上秀丽的眉毛轻蹙，看似有些不快。
虽说她和独孤秦岳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且自三年前独孤言被刑若天所杀，独孤霸业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将天绝城中的大小事务皆交与红霜和秦岳两兄妹打理自己则终日躲在霸行宫中鲜少露面后，他们之间的冲突更是有即将浮上台面的趋势。但不管如何，独孤秦岳也从来都不敢像今天这样如此光明正大的找冷若兰麻烦。表面上，他的行为只是在对渴望已久的女子轻薄无礼，但这也很明显的是在对独孤红霜直接挑衅，回想起这几年来，独孤秦岳一直都对她手中所握有的势力有所顾忌，像这般明目张胆的挑战是从未有过的，究竟是甚么原因让他开始沉不住气了呢？难道他已不再对自己有所顾忌了吗？
“可能是最近独孤城主逐渐将权力交与三小姐和大少爷，越来越少管理天绝城中的事务，再加上花统领又出城执行任务才让大少爷少了许多顾忌吧。”
坐在公案前，代替独孤红霜阅读各项由位于天绝城外的暗哨们所回报的情报的韶韵以她那一贯毫无起伏的语调试着回答道。
“这个理由…有点太过牵强了。算了，妳还是先把现在从泉州、龙山、月清那儿传回的情报念给我听吧。我总觉得那里的事情并不简单…”
“遵命，首先是阎小姐回报，花统领在到达泉州城后便于当地的龙月酒楼将桑榆山庄的少主秦昊天杀害，此事已在当地掀起一阵混乱，泉州中各个帮派皆已进入戒备的状态。”
“哈哈…”
听到花夜语的恣意妄为，独孤红霜不怒反笑，高高扬起的嘴角说明了她的愉悦。
“这花夜语果然有意思，我要她低调行事，她却在一开始就来了一场这么精彩的表演啊…真是出人意料。”
对于独孤红霜的反应，韶韵似乎感到有些困惑和不解：“请恕我僭越了，花统领这么作难道不会打乱三小姐的计划吗？”
“嘛，无妨！虽然那家伙是有一点叛逆，但她也明白特意与我作对不会有甚么好处，我想她既然会杀了秦昊天应该是有她的理由才是，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花统领会如何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吧。妳继续说，还有甚么情报吗？”
“嗯…除了阎小姐外，安插在那三座城池中的暗哨几乎都有所回报。”
韶韵翻阅着桌上繁杂的书信，不动声色的将其所记载的内容快速记下后，于脑中统整成一项项精简的信息。她能被选上成为红霜的贴身侍女，除了身手了得外，处理各种事务的能力也皆是高人一等。
“秦昊天被杀以后，桑榆山庄并未有任何明显的报复行动，据泉州城的探子回报，他们这些天来似乎没有任何动向。而龙甲门和青月帮中的重要人士似乎都已聚集到了龙山城中，貌似其中还有他们所请来的外派高手，身分有待确认。另外，有人目击了地狼营的成员出现在那三座城池中，而且他们到达的时间几乎和花统领到泉州城的时间一致…人数大约在六至七十人左右。”
“喔？”
独孤红霜耸耸肩，似乎对这消息不太在意。
“大哥果然也注意到这件事啦，一次派出这么多人是想直接歼灭对方吗？啧啧啧，好大喜功甚么的还真是要不得啊。”
“但是那些人之中…似乎还包括了「十六狼牙」在内。”
“甚么！？”
韶韵一句平淡的补述，让独孤红霜瞬间吃惊的睁大了双眼。原先慵懒的疲态一扫而空，挺身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这消息是真的？”
“从目前所能获得的讯息来看似乎是真的。”
无视于红霜的讶异，韶韵还是冷静的分析道。
“我们在那三座城中所安插的五十六名暗哨，有十七人皆表示有发现十六狼牙的出现。看来大少爷是真的将他们派去了那里。”
天绝城中最主要的战力共可分为两股势力，其一是由独孤红霜所掌管的天鹰营──如同其名，鹰是孤高的天空之王，凭借着自身的力量振翅高飞于苍穹之中俾倪众生，天鹰营的人数只有七十二人，各个都和花夜语及阎羽惜一样是身怀绝技的顶尖杀手，里头所有的成员大都习惯于单独执行各种暗杀或探查的任务，就算有时会出现两到三名天鹰营的杀手一同执行一项任务，他们也大都会选择各自行动而非连手。因为他们对自身高强的实力大都怀着绝对的骄傲与自信，所以大部分的成员都不屑于与他人连手，若是硬要要求这些个擅长单打独斗的高手们连手的话，恐怕也只会彼此妨碍而无法发挥实力。
至于地狼营则是由独孤秦岳所掌理，和天鹰营相反，地狼营的人数众多一共有将近六百多人，虽然个别的战斗能力远逊于天鹰营的成员却相当善于连手作战，长年累月的训练与磨砺培养出了众人合作无间的默契，天衣无缝的搭配甚至能让他们发挥出超越自身数倍的能力。用现代人的说法来讲，天鹰营的成员是万中选一的菁英特务，那么地狼营就是训练有素的强悍军队。
而现在独孤红霜和韶韵所提起的“十六狼牙”正是地狼营中最强的一支劲旅，他们的实力与地位若要简单来说的话，就和天绝城第一杀手花夜语在天鹰营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强，不容质疑的最强！
“我那亲爱的大哥应该不至于会如此大材小用到让十六狼牙去对付那些个小帮派才对啊…”
独孤红霜很快的就舒缓了讶异的情绪，若有所思的瞇起双眼喃喃自语道。
“会让他派出十六狼牙的情况，有一种是桑榆山庄那些人请到了甚么难对付的高手，单靠其他地狼营的成员解决不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的暗哨确实有发现龙甲门请到了一些外来的高手，只是身分还未确认而已。”
韶韵一边回答一边将桌上杂乱的信件整理起来，独孤红霜派在各地的暗哨多不胜数，其所寄回来的书件量也相当可观，若不是有韶韵在定期整顿，恐怕现在早就淹没整张书桌了。
“确实，这是不能排除的可能性，不过在我看来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三小姐的意思是？”
查觉到独孤红霜的语气突然传出了一丝冰冷的气息，韶韵不禁停下手边的工作回头望去。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大哥已经知道我秘密将花夜语和阎羽惜派去那里调查的事了，那十六狼牙则是去那儿奉命趁乱收拾掉她们的。韶韵，妳知道这代表甚么吗？”
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从红色的帘幔中走出，弯起了一道残忍嗜血的弧度，她无声的狞笑着。
“看来我的部下里，出现内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