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身份再爱你》绿袖子

15、第 15 章

　　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走廊延伸出去一块，是缀满鲜花的小露台。
　　阮云澈此刻正倚在洗手间门外的墙上，脸朝着露台外有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右手夹着吸了一半的香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掉头往回走。
　　“为什么见到我就要走？”带着些许情绪的声音传来。我脚下一顿，很想停下来告诉他苏景伦告诉我的种种。可是...我低下头：“对不起。”
　　“你除了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身后那个冷静惯了的人，声音显得异常狂躁。才几秒钟的时间，他已经上前扯住我，转身将我抵到墙上。我吃惊地望着他，还没回过神来，他的唇已重重落下，狠狠地在我嘴唇上咬着。我张口道：“你...”就被他的舌探入口中，死命纠缠。我只觉脑袋里“轰”一下空白一片，身子感受到他的体温，竟是如火烧一般炽热起来。整个人如同被蒸发般又软又轻，只任由他双唇游走。心底的最深处，某种东西破土发芽。迷迷糊糊间，嘴里竟毫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娇吟。只觉云澈身子微微一震，宽大的手掌滑落到我腰间，紧紧搂住，贴近。我无意识地揪住他衣服两侧，如同缺水的鱼，贪婪地从他嘴里汲取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俩喘着气分开，他的手依然环抱住我的腰。从他的眼里，我看到自己的倒影，云鬓松散，目光迷离，面上红得吓人。他凝望着我，眼神中带着几许欣喜，几许满足，还有几许情意。“跟我走，海欣。”他的声音尤带着动情过后慵懒的性感。我从自己的沉沦中清醒过来，用力掰开他扣在我腰间的手掌：“对不起，云澈。小心苏景伦。”说完，就逃命般跑掉。

　　回到房间，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决定不再下去，经过了刚才那一场，我已经无法再冷静地面对他。苏景伦也没有派人来叫我。
　　我环抱双腿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天，一回想刚才那一幕，心跳就变得没了规则。可是，一想到苏景伦所说的事情，就心情沉重。今后，该何去何从？再一次，我为自己对云澈毫无用处感到无力和难受。
　　“他们走了，没吃晚餐。”不知什么时候，苏景伦出现在我身后。
　　我回过头撇了他一眼，皱眉：“麻烦你进来前敲门。”
　　“就算我敲门，我想你也听不见吧。”苏景伦靠近我，从后伸手握住我的双臂：“对不对？女朋友。”
　　暧昧地气息喷在我脖子上，我直觉如芒在背，下意识地想从沙发上下来。他扣住我，脸从后面贴了过来，嘲笑道：“你在怕我？”我没吭声，只尽量地挺直腰背，以离他远一点。他的唇轻轻从我脖子上滑过，激起我一片鸡皮疙瘩：“你说，如果我强要了你，阮云澈会是变成怎样？”
　　我忽地站起身：“你和阮云澈有什么过节？老是针对他。”他闻言，手上的劲道突然加重，我的手臂几乎要被他捏碎：“我告诉过你，你嫁过的那个人做人不怎么样。”“他哪里得罪到你？”“哼。”我手臂上的劲道一松，苏景伦已经放开我，退到门边：“让我们祝他好运吧。晚安。对了，明天你跟我一道去香港吧。有好戏看。”
　　门在我面前被重重地关上。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这个苏景伦，根本不是所有人想象中那种没有大脑的纨绔子弟。阮云澈一定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可是，以前在阮家的时候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他。就算上次他来阮家，阮家人也是热情款待，没有一点迹象显示他和阮家在苏景潇嫁过去以前有过瓜葛。

　　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第二天，我和苏景伦一道出发前往香港。苏景伦看上去心情不错，上飞机后，甚至表现得十分体贴地为我系上安全带。我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觉得对着一张跟自己妹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做这些显得很恶心吗？”“哦？是吗？”他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好：“苏景潇跟你交换身份之前，没有告诉你她不是我亲妹子吗？”我愣了一下：“你不会...是对她...”他“嗤”笑了一下，扭头望向我：“你以为我会喜欢那个没大脑的女人？”“那你跟阮云澈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你非得...”他冷笑道：“你以为我的话是想套就能套的吗？放心，等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什么叫适当的时候？”我警惕地望着他。他嘴角扯了扯：“或许...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这人的表现真的就像个神经失常的疯子。我没再搭理他，一路上，只暗中祈祷，苏景伦说的都不是真的，阮家一定会平安无事。

　　到了香港，苏景伦直接将车开到阮氏大楼楼下，也不下车，只将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满面笑容地打着拍子。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幢楼，半年前，我走进这里，和云澈有着一段美好的日子，那点点滴滴犹历历在目。眼下，苏景伦带着我来想做什么？见证云澈的失败？
　　一辆重型摩托车风一般从苏景伦的车旁飚过，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停在了阮氏大楼门前。车上的人连头盔都没来得及取下，就冲进楼去。
　　是云齐。我突然觉得很害怕。扭头看了一眼陶醉在音乐中的苏景伦，他双眼微闭，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一切。不行，我要去看看。我推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不想苏景伦从身后扯住我的手，冷冷道：“你真想现在去吗？”我面无表情地望着云齐的摩托车：“云澈需要我。”“需要你？”他突然狂笑：“你知道吗？苏景潇怀孕了，才2个月。你应该知道是谁的哦。”我的心被击了个猝不及防：“你...你骗我。苏景潇那天都没说过。”“是吗？我想，她自己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因为，昨天上午她才去了医院检查。”我徒然坐下，双手抖到不知道如何安放。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景伦带着我出现在云澈面前。我无意识地望着面前晃动的面孔，有云澈、云齐、宋迤，还有苏景潇。“云澈，景潇给我打电话了，究竟是怎么回事？”苏景伦假惺惺地问。云澈坐在桌子后面，右手扶住额角，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云澈。”苏景潇扬声叫了一下他。云澈皱皱眉：“景潇，对不起，能不能麻烦你送送你二哥，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云澈，我叫二哥来，是想帮你呀。你看现在...”“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见外人。”云澈起身，在众人或忧或喜或不安的目光中离开。
　　我站在门边，眼见他从身边经过，眼见他目光的短暂停留，却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因为，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是没有资格对他说什么和做什么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