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国物语同人）茶坐》昔离逝空

8、NO.7

　　晴空万里无云。

　　自从上次的那票大买卖干完后，没再进行过重大的事。

　　都是些无关重要的“小打小闹”。

　　觉钦自然也懒的去下山参与。

　　还不如在林间晒晒阳光，偶尔调侃下“二郎”。

　　此时的林间不时传来刀划过竹叶的声音，漫天飞叶纷纷飘落，觉钦满意的收回手里的飞刀。然而下一刻就僵硬在原地，因为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人无声无息的来临自己却没有察觉。

　　“小猫，原来你用飞刀的本事不错。”来人便是之前的贵客，一头绯色的秀丽卷发，白皙的肌肤细腻光滑，金桔色的眼睛流露出光彩，修长的手指搭在嘴下，举止投足之间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韵。

　　冷不丁，前方射来一枚飞刀，速度极快，贵客不急不慢的把头往旁一偏，轻松的躲了过去，“小心，刀可是会走火的。”

　　觉钦忍了，不忍也没办法，来人明显力量，敏捷，爆发都在自己之上，“‘暗夜’你来干什么？”

　　‘暗夜’这个称呼是后来瞑祥跟她说的。

　　‘暗夜’慵懒地背靠一根竹，说：“突然发现离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了，有点想你了呢。”

　　好吧，继续忍……“那边……别以为我没有看见你带来的那个人。”刚开始就发现了，那个紫衣的少年在这个充满绿色的竹林里显得很是突兀。

　　‘暗夜’往后看了眼被他丢在地上的人，说：“他呀，是我在路上捡到的，送来给你们当礼物。虽然是礼物，但也要好好照顾，可要留着一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肯跟我回去？”

　　觉钦决定无视他，上前细细观察着那人，他淡紫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右手紧握着一把同样染血的剑，剑刃上满是小小的缺口，也不知经过了怎么样的大战。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实在看不出长的什么样子，但部分流露在外的肌肤又在昭示着起码此人是个干净的小白脸。

　　淡紫色的衣服啊，又是在茶州境内遇到的，难不成是邵可大人要我留意的，那个因外戚谋权而被流放的二皇子紫清苑吗。

　　“人给带走了，下山的路在那里，请便。”觉钦下了逐客令，正准备架起那人往竹林外走去。

　　“你确定你那个身材能抗的动吗？或者不会遮住视线吗？需要我帮忙？”“暗夜”似是早料到面前会再次飞过来暗器，敏捷地往旁边一闪。对方还是微笑的脸，却能感到他有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懊恼，‘暗夜’开怀的笑了。

　　“等我到你那个年龄一定比你高！！”然后扛着人几步就消失在眼前。

　　呵呵，有趣的小家伙，等时机到了就“请”回去段时间吧。

　　宽阔的房间，却只有一张铁床，一张椅子。

　　由于唯一的窗户紧闭着，显得有些幽暗，好在窗户不是特别的严实，有那么些调皮的阳光挤进细缝，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铁床上正躺着“暗夜”送人的人，他双脚腕上被锁着脚链，手能够到的地方放着一把不是很锋利的剑，原来那把更不锋利的被觉钦强硬的取下，丢了。

　　“最近没什么事干，那家伙突然送来这么一个人，还要求‘好好照顾’，这是为什么呢？不过算了，看他底子还不错，应该能打发点时间，你说我该怎么‘照顾’他才好呢？”瞑祥手扶着下巴做思考状，眼里透露出邪恶的光。

　　“随便你。”觉钦背靠在墙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了，你去帮我抓两个村民过来。当无辜的村民跟自己的性命二选一时，你说会怎么选择？”瞑祥为自己想法感到满意。

　　“你还真是恶趣味。”唉，还得扮作可爱的孩子去偏僻的地方溜达，希望有人口贩子小盗贼一类的能自动送上门来。

　　记得刚被流放到茶州边境，就冒出一批杀手追杀。

　　流放了也不放过吗？

　　真像是你们的作风，所谓的兄长们。

　　记得拼命的抵抗，解决最后一个人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下。

　　头好晕，全身散架的疼痛，无力，是死了吗？

　　不甘心啊，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醒了吗？”左上方传来的男声打破了平静。

　　咦？努力的睁开双眼，好在环境并不刺眼，不一会就适应了下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声音，这里是哪……

　　没死吗……得救了吗……

　　瞑祥耐心的等他清醒，然后说：“我是瞑祥，这里是‘杀刃贼’。当然，从现在开始你也是这里的一员。”

　　少年沙哑着声音微弱的说：“我怎么会在这里？”

　　“有人把你送来的，至于是谁不能说，现在来测试下你有没有资格留下吧。”瞑祥打开了铁门，对外面压着的两个人说：“你们进来。”

　　有那么一瞬间庆幸自己还好活着。

　　可后来才知道虽然活着，但这段日子实属生不如死。

　　那是之后不管过了多久都忘不了的一段残酷回忆。

　　只见门外抖抖索索地进来了两个穿着朴素的男人。

　　瞑祥递给他们每人一把刀，指着床上还很虚弱的少年说：“你们谁杀了他，我就放谁安全的回去，我向来说到做到。”

　　那两人互看了一眼，抖着手拿起了刀，就向少年砍去。

　　少年瞪大了眼睛，还没反映过来，对面的两人就冲了上来，忍着浑身的疼痛，他险险的躲了过去。可是对方却没给他更多的时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这样信念之下，即使不会武功的人也是刀刀凶狠，更何况那两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黑暗的屋子里不时闪着银光。一刀，擦伤了脸颊，二刀，划开了手臂……

　　少年虽然虚弱，但毕竟是有点功夫底子，凭借自己的身手，即使虚弱也只是受了点轻伤。

　　这时，一个大个子突然停了下来，大喊：“他被锁住了，往脚上砍！！”

　　两人顿时恍然大悟，刀刀向双脚砍去。

　　身体血流的越来越多，眼前有点恍惚，支持不住了吗……

　　“呜呜……”耳边传来细微的哭声：“皇兄……你为什么要走……不要我了吗？还是我不乖……皇兄……不要走……不要走……”

　　不行，我还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身旁有一闪而过的银光，是剑。

　　于是，举剑，挥下。

　　血霎那溅了一身，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

　　这时，角落的影子里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屋子太过幽暗，少年一直没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我说今天够了吧，不能逼得太紧。”

　　瞑祥瞥了少年一眼，再看看地上两具尸体这才点头：“好吧，真无趣。”哐一声铁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觉钦跟少年。

　　少年两眼紧盯的望着前方的觉钦，握住剑的手更加紧了紧。

　　觉钦打了一哈欠，挥挥手，“对我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诺，刚走出去那个家伙，是以摧毁人的意志品性，践踏人的尊严骄傲为乐的，今天这样的事每天想必都会上演，不振作点可真是会死的。”

　　觉钦走上前，破碎的太阳照着他温和的笑容。他架住少年倏然挥来的刀，俯身在少年耳边说：“你现在挥的刀也就只能对付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先养好身体吧，不过我想也没那个时间，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另外告诉你个秘密，我比较爱吃粽子。”

　　少年不解的皱起了眉，觉钦嘴角上扬，“有时间跟你说个笑话，在那之前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于是，再次哐一声铁门关上。

　　屋子里只剩下少年一人。

　　松懈下来后，疲劳，疼痛，寒冷，饥饿顿时爆发了出来。

　　少年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接下来一大段的日子里，每天上演的同样的事情。

　　少年现在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机械化的抬手挥刀。

　　他已经不记得手下收割了多少人命。

　　后来“杀刃贼”给他取了诨名叫“小旋风”，就像风一样席卷而来，带走一个个生命。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结束，晁盖也来插了一手，他发布了一则消息，“谁杀了‘小旋风’，谁就能赏金百两外加提升到头目的级别。”

　　贼窟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野心没大脑的人，最不缺的就是不看重生死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经不起诱惑的人。于是，一批批的人前来挑战，一批批的人躺着出去。

　　这期间，觉钦偶尔会来串串门，给少年送些建议，比如“杀人就要快，狠，利落，并且不能心慈手软，因为这里没人知道这个词怎么写。给少年送些食物，因为多半瞑祥给食物都是直接丢在地上，就像喂野狗。而且多半都是难吃到了极点。给少年送点凶器，毕竟杀的人多了，刀不断的与人体的骨头油脂接触，再不加清理更容易钝化。

　　由于晁盖的话，“杀刃贼”不断损失着人，所以不断需要更新补充新人，这次的名单里有一个叫做燕青的人，才十三岁便从最难的武艺门进来，轻松战胜十个中级干部脱颖而出。

　　细细调查了下原来是从银狼山来的啊，想起最新收到的信件才眯起了双眼，嘴角展开一个大大的弧度。

　　那些人终于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