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纳兰文静

7、第七章 山野精灵《二》

　　认命吧，杜小月，跟这群人扯上关系你就别想那么轻易地全身而退。
　　无奈地看着走在前方的男生，杜小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就这样把他带回家，怎么跟父母亲说啊。难不成告诉她那忍气吞声半辈子的父母自己在学校的不公平待遇？
　　呃？不公平？也不见得啊。人家也只是对她的破罐子感兴趣嘛，想看看而已，也不一不定有恶意啊。
　　唉……
　　转身，看着眉头紧锁的杜小月，裴浩有点失笑。带他回家真有这么为难吗？
　　“喂，其实你还蛮幸运的呢。”找点话题吧。
　　“嗯？什么？”来自前方的声音拉回了飘远的心绪。有点跟不上思维的杜小月迷惑地问道。
　　“吴婉对你真是好。保护你就像老母鸡保护小鸡一样的尽责。”裴浩有些揶揄地说道。
　　“嗯，她地确对我很好。其实，吴婉也并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彪悍。她也很脆弱的。”低头专注于路面，杜小月认真地说道。
　　“你们是好朋友？”裴浩试探地问道。平时也没见这俩人走得有多近啊。
　　“算是吧。她帮过我，很多小秘密也愿意和我说，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但我把她当做最知心的。”一样的低着头，让裴浩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
　　“我现在也帮过你，而且等一下还要去你家做客，那我们算不算是好朋友呢？”有些期待她的答案，却又怕听到。裴浩，难道你真的只是想做她的好朋友吗？
　　“你是天上的月亮，我是地上的一只小癞哈蟆而且还是生活在井里的。你觉得我们会是朋友吗？”歪着头，杜小月略带讽刺道。
　　“杜小月，我怎么觉得你这女人这么不懂得感恩呢？啊，你说说，从我坐你旁边开始，我有做过什么事刺激过你吗？是，你是贫下中农。但也不能因为这样而把我们这些地主贵族都视做眼中钉肉中刺吧？你不觉得那样显得你很愤世嫉俗吗？”
　　“你那么激动干吗？我贫下中农咋的？我愤世嫉俗又咋的？裴浩，我杜小月可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也是你心甘情愿帮的。你说，我凭啥要感恩啊？别以为帮别人做了一点事，别人就要感恩戴德地来报答你。我说你们这些资本阶级的人怎么就那么俗呢？”
　　“呵，我俗？杜小月，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样能说会道的一人呢？哟呵，我告诉你，杜小月，我还就俗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我就要你报答我。”裴浩没想到杜小月也会有这么情绪激昂的时候，耍无赖道。
　　“你……裴浩，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你说你一这么大人了，除了耍无赖，还能做什么啊？”
　　“嘿，我还就没啥出息了。我告诉你杜小月，我这个周末就赖定你了。休想用激将法把我弄走。”自以为看破杜小月心思的裴浩无耻地说道。
　　“裴浩，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啥时用激将法了？你是想找我吵架是吧？”被人冠以小人之心的杜小月难得地见了情绪。
　　隐忍是这一年多来学会的生存法则。但这并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
　　“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说小月啊，等一下到了你们家，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啊。听说农家菜挺香的，你会不会做菜啊？”裴浩理智地转移话题。有些讨好地问道。
　　“不会。”冷冷地回了一句，杜小月自顾自地往前走。
　　“哎，小月，你看。这是什么？好多啊。”走了没多久，杜小月就听见裴浩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这是她回家必须经过的小树林。本时自己一个人回家时基本上都是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因为就算是白天，这小树林里也给杜小月一种阴森的感觉。
　　“裴浩，你干吗有路不走，非要去那上面啊？快下来，小心有蛇。”抬头看到裴浩正站在路上方的一块空地上，那空地因为长期没人打理，也没人种植农作物而荒废长满了杂草。
　　“不会的。小月，你快来看，这是什么啊？可不可以吃啊？”对着路上的杜小月招手示意，裴浩又把目光专注到了自己的新发现上。
　　陪着杜小月一路走来，裴浩总能发现一些新奇的东西。虽然杜小月还在和他冷战，但也不影响他好学好问的天性。虽然他的每次问话都不见得能得到杜小月的回答，但总比这样一路都保持沉默的好。
　　“你别去乱碰啦。小心有刺。”
　　“唉哟。”杜小月刚说完，就听见裴浩的叫声。
　　“噗。“看着裴浩握着自己的手瞪着自己的杜小月忍不住笑了出来。却惹来了裴浩的一阵白眼。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杜小月顺着小坡爬了上去。来到裴浩面前，杜小月从树上折下一根刺，又把裴浩的手拉了过来。
　　“杜小月，你这狠心的女人，你要干吗？”看到杜小月要把那根刺往自己的手上刺，裴浩紧张地大叫。
　　“安静点啦。你话很多哎。”重新把裴浩的手拉过来，杜小月不耐地说道。
　　“杜小月，你有那么恨我吗？”虽然不甘，但裴浩却再没把手抽出来。任由杜小月拿刺往自己手上戳。
　　半晌，“好了。那是桔子树，你没见过吗？这树上的刺如果刺到手里不及时挑出来的话手会很容易发炎的。”扔倒手中的刺，杜小月拍拍手解释道。
　　“杜小月，我的手不疼了。你真神啊。”没回答杜小月的问题，裴浩佩服地说道。
　　“这有什么？连我妹妹都会做。”不屑裴浩的奉承，杜小月却也不那么冷冰冰了。
　　“你说这是桔子树？那这些小果果不就是桔子？可我见过的桔子不是这样的啊。”转身继续研究着那树上的果实，却不敢再轻易出手。
　　“这是野生的。你们吃得都是顶好的，肯定没见过啊。”微微带点讽刺的语气反倒让自己心里有点不爽。
　　“那可以吃不？”不知是习惯了杜小月的语气还是因心思在这树上没空理会，裴浩轻声地问道。
　　“你想吃？”
　　“嗯，可以吃不？”
　　杜小月没回答，而且直接走过去摘了一个给他。“喏，吃吧。”
　　接过桔子，裴浩笑着剥开了还泛着青色的皮。扳下一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皱眉，张嘴，吐出来。这表情，啧啧，太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