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是那座山》紫邻

1、山还是那座山

　　四周，群山环绕。肃穆的，静止的，绿色的山峦。这是江南的山。
　　杂草，凋落的野果。浅黄色的小花，沉甸甸的桔子，劳作的人们。这里是一个静谧的地方。
　　姨父一路上不时地说着：这里，你看，你还记得吗，这条小路，这个池潭，这颗树......就是这个水塘，表妹曾经在里面游泳，于是这里的人们记住了她。看看热情的老人，再看看身边的同伴，时光老了岁月，二十几年，弹指一挥间。
　　当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太阳灼伤，这里的阳光才慢慢从山尖挤过来。不远处的山上，有野兔子，有野猪。孩子们听着，想象着，我们也仿佛回到了从前。一声呼喊，声音好像被放大，自己也吓了一跳。人生无常，老了，不能动了，坐在轮椅上，等待着岁月的流走。一代又一代，是延续，也是一种无奈的感叹。不老的童年，留下了这里山和水的记忆。
　　姨父说当年我们走不动，总是要他背。我说我很能走的，应该是背得比较少的。半个小时的车程，当年，这条路，我们走着走着，好长.......
　　可是，不再相信还有什么世外桃园。城市太拥挤，不管住在哪里，拥挤总是会到来。车辆太多，道路永远无法通畅。汽车在车流中蠕动，我说把车子当作人，就像在青岛的海底世界游览，人与人之间紧紧相贴，慢慢移动。可是，这里就是世外桃园吗？我不敢相信。可以远离城市，却无法远离人心。世道如此，人心奈何？农民的淳朴，恰恰与他们的执拗无法区分，而我们是外来人，无法属于这个世界。
　　是文明还是衰退？生命的价值降到了什么程度？山还是那座山，我们却变了。
　　看到落到地上的果子，我们惊喜，弯腰捡起，心情被这里清新的空气吹拂，在有点闷热的今天，感到了一点超脱的意味。夜晚，久违了文字，却只见窗外的灯火，在城市繁忙的空隙中，顽强地坚持着。
　　漫无目的，任思绪纵横，却只见思维的艰涩，和一直极力掩盖的，淡淡的一点忧伤。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剩下的，夜晚也将过去。飞向天空，俯视自己，狠狠地，揪出隐藏在一个角落里，被坚强包裹的，那一声轻叹。当一切都不再畏惧，挥之不去的，为何还有一种恐惧？让灵魂飞翔，却为何，没有想象中的轻盈？谈笑穿梭，却为何，倍感孤独？
　　有人说，以后的岁月，才是真正的辉煌。前面的日子，有一半是浪费，而今后的日子，点点滴滴都在自己的手中，紧紧把握。是吗？可是，为何，理性的光辉，如此灿烂，却总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