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迷花》阿提訇

6、第五章

　　第五章

　　佩芷是第四日醒来的，自搬进柳姨娘的院子后，她便是独自过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旁观柳姨娘讨好大老爷。身体的不适她不懂，却凭着直觉隐隐有些明白。她头疼，身上无处不难受，晕晕的被容嬷嬷搬动，坐车，搬动，有人握她的手，碰触她的脸和身体，她觉得讨厌却没有力气呵斥。渐渐人少了，她睁眼只见陌生的屋子，装饰艳丽，帷幔重重，却又空旷又压抑，让人想哭。

　　想着想着便哭出来了，容嬷嬷端了托盘进来，见她小小一个人瞪着眼睛流泪，忍不住也有些恻然，于是安慰她：“姨娘莫哭，老爷对你好，□□了就没再碰你，还好吃好喝得伺候，专门把老奴买进来照顾你，堂子里哪有姑娘有这等服气，迎来送往了不知多少人，就没个真心疼惜的良人。”说着便要上前来喂水喂粥。听了这话，佩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没有了，只是不知被大老爷卖给了谁，禁不住那念叨，咬紧牙关不进东西，容嬷嬷见得多了，把东西一放，哼一声也出门了。

　　随后容嬷嬷并不再送饭食，只每日给佩芷略作清洁裹伤涂药。佩芷重新昏沉，只觉了无生趣，不如一死。容嬷嬷到底是着急了，请了老爷来看。

　　大老爷进屋后，看到佩芷同纸片奄奄一息，不禁大怒，喝骂容嬷嬷，又踢了她几脚。佩芷被吵醒，听得容嬷嬷大叫老爷饶命，那老爷的声音竟同大老爷一摸一样。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容嬷嬷见佩芷坐起来，忙叫“姨娘醒了，老爷快看。”那老爷回头，正是李府大老爷，佩芷养母和生母的丈夫。佩芷急怒攻心，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大老爷情知被认了出来，看着倒下的佩芷，面色如雪，唇色如樱，一点讪讪又被色心挤去。反正满院子的人都不知道佩芷的底细，以后要来便来，那一手送上女儿的柳姨娘巴不得不管。没什么可忌惮的。佩芷不过是个小姑娘，哄哄除了哭哭啼啼的从了又能奈何。想到这里，心下一宽，又念起佩芷滋味，严令容嬷嬷看好佩芷，把她身子调养好，隔两晚便要过来。

　　容嬷嬷应了，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用药迷了佩芷令她吃喝。再在她身上涂上保养的东西，力求让再来的老爷满意。佩芷在迷糊中怒火万丈，恨不得杀了大老爷再自杀。知道老爷要再来，虽然不言不语，也配合着吃饭涂药。背地里将帷幔扯了一小条，打定主意绞死大老爷。有了目标，加上年轻，用药到位，佩芷两天就已恢复了水色，又变得美得出奇。容嬷嬷看着，得意非常，以为佩芷回心转意，又是夸奖她识趣又是赞姨娘生活的滋润。听得佩芷更加愤怒，却只能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