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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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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里坏笑着调戏了御猫的严韶月手脚麻利的攀下井底。
‘TMD,回去要好好洗洗!’
井底的水不深,也就到严韶月的腰际,严韶月皱着眉在水下摸了半晌,一捞捞出个骷髅头来。
“韶月,你没事吧?”展昭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半天不见严韶月有动静,着实让他担心。
“没事,就是……全散了……”严韶月苦着个脸,开始巴巴的捡骨头,幸好他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太意外。
严韶月在下面捡人家的骨头,也不能指望主人太安分不是?
阴沉苍白的女鬼突然咯咯咯的笑起来,这接近立夏的白日里,却让展昭感到透进骨子里的阴寒。女鬼之前半天都没有反应的老实站在那,现在突然笑了,展昭自然不会以为是她突然认出了自己想跟官府伸冤了。
展昭目不转睛的盯着女鬼,鬓角一滴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对人他很在行,但是鬼怪,这对古人来说还是进度太快了点,就这一点而言,展昭也不会例外,就算他武功盖世……
女鬼依然没有动作,只是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展昭也这么一动不动的举枪盯着她,时间久了,肌肉紧绷的觉得手臂都有些麻木了,幸好他有内力护身,自己常年办案,经验丰富,知道这么下去不行,便沉淀心神内力运转,让自己恢复最佳状态。
这时一袭冷风打得展昭一个激灵,展昭凝神一看,女鬼脚下的铁链正被圈内的一块石头顶着慢慢推开,逐渐就要形成一个缺口了。女鬼阴笑着看看那逐渐形成的缺口再抬头看看展昭,怨毒的笑容使得原本还算清秀美丽的脸扭曲了。
下面,严韶月也不放心展昭一个人在上面,毕竟展昭是第一次对付这种东西。可惜一个人身上有三百零八块骨头根本不是一下子就能轻易捞完的。严韶月还是连着水底的泥、垃圾,不管是什么都通通捞进袋子里,才在半个时辰之内把井底大扫除了一番。
这时候上面早已响了好几声枪响了。
‘一……二……三……四……五……糟了,他要没子弹了!’严韶月心里再怎么着急背着一大包骨头往上爬怎么着也快不起来啊。等他上去的时候,展昭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女鬼正得意的站在他背后,一只手消失在展昭身体里,只有半截苍白的手臂露在外头。
严韶月把包一扔,飞快的捡起地上的手枪,重装上子弹,抬手一枪把展昭身后的女鬼打散了。
女鬼一消失,展昭立刻重重抽气了一声,好似差点憋死在真空中一样,立时复活了。
“接着!”展昭抬头就见严韶月把枪丢了过来,顾不上身体的不适,从半空中接过枪,护在严韶月身边,“现在该如何做?”
严韶月这时已经打开了他捞上来水淋淋的布包,把里面的骨头什么的通通倒在了地上。
“别让她打断我!”严韶月头也不回,‘碰!碰!’两声枪响,把准备好的盐倒在尸骨上,一把火下去,逼近展昭的女鬼突然同时开始燃烧了起来,凄厉的嘶吼声让人耳鸣。
严韶月掏掏耳朵,拍拍展昭的肩,“好了,这算是解决了。”
展昭也是松了口气,“韶月,此事真是多谢你了。”
“没什么,这是家族事业。倒是你,第一次被女鬼掏心,嘿嘿,不好受吧,回去多吃点鸡心鸭心的补补啊。”严韶月擦干了身体,穿上衣服,便朝破庙里走去。
展昭眉一挑,“韶月?”
严韶月已经进了里面,“来搭把手。”展昭奇怪的跟着走进去,腐烂的味道早已在庙里弥散了。
“青儿?”展昭叹了口气,和严韶月一起把他抬了出去。
严韶月踹了几块破门板,给垫在青儿下面。
“韶月,你要给青儿火葬?”
严韶月被展昭拦住,有些奇怪的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展昭有些不赞同,“韶月,人已经死了,便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严韶月恍然,古人讲究入土为安。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不好意思啊,展大哥,习惯了。”
“……”展昭抽搐了一下嘴角,没好意思问他到底习惯了什么才会顺手就要烧人家的尸体。
两个大男人撇了两块木板当铲子在庙外选了块地方把青儿给葬了,青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虽然是皇帝身边的人,但死了也就不值什么了,除了他的主子感念他忠心护主能给他葬的好些之外,太监可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死后荣宠什么的不用想的。在现在这个时代,护主是奴才的本份。
只不过在青儿这有些特别,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主子赵祯早就被包大人一早打包送回京去了。估计等他们想起来这么一个奴才,也要等到案子完结,把结果呈上京才行。青儿毕竟是皇上的奴才,虽然是个太监,也是皇帝才能处理的,便是包大人也不能越俎代庖。
收拾了一番,两人骑马回了山下客栈。本来两人都准备走下山的,走到庙前的山路上才发现展昭来时骑的马竟然没有跑掉。
“贤弟,若不嫌弃,就和愚兄一起骑马下山吧,看这时辰,若是快些,我们还能赶得及在午时之前回去。想必包大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镇上了。”
“展大哥……”展昭突然一声贤弟一句愚兄让严韶月这个现代人莫名了起了鸡皮疙瘩,‘好吧,也许这才是正常的称呼,咳咳。’自我安慰了一番,严韶月看这眼前这膘肥体壮的马纠结了,“这个……那个……”
尴尬的看了眼展昭,再看看这马。
马也是很聪明很敏感的,严韶月还在纠结中,这大黑马就冲他打了个响鼻,让严韶月嘴角一抽,彻底无奈了。
“贤弟,难道你不会骑马?”展昭有些诧异,严韶月左看右看都是个常年出门在外的,还有一些神秘的本事,不会骑马,着实奇怪了些。
“咳咳,不瞒展大哥,这个,我自小就没有动物缘,确是不会骑马……”事实上严韶月何止没有动物缘啊,从小被猫爪,被狗追,便是门口邻居家的小妹妹养了只兔子,他过去逗两下,兔子都会咬他。事实上,他早就防备着这马会突然跑过来要踩死他了。可以说严韶月从小身体灵活,上蹿下跳的跟猴子一样,和这些每每会突然袭击他的动物是分不开的。
展昭看他那样儿,忍不住笑了。他翻身上马,拉着严韶月的手臂一使劲,等严韶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稳稳坐在展昭身前了。
于是,他森森的嫉妒了,多帅气的上马姿势啊,他知道,要是他一个人靠近这马,回头肯定是一个马蹄印印在他屁股上,所以他只能森森的嫉妒着……
似乎是因为困在这山里十几年的怨气终于散了,阴霾的密林,也透进了阳光。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夜,这时候靠在一个暖烘烘的怀里,被温暖的阳光关怀着,严韶月没一会儿在开始在展昭怀里头一点一点的了。
本想快马赶回去复命的展昭,见此不禁勾起嘴角,抬抬手臂让他靠着个舒服的姿势,放了速度。
这韶月贤弟虽然来历不明,但目光清澈,怕我跟来竟然一个人独自跑来赴险,虽然行事作风有些放荡不羁,却也绝不会是什么坏人。
在展昭看来能为了那些百姓,独自孤身犯险,定然怀有仁心,当得他一声贤弟。
不过这韶月贤弟做事颇为老练,在别的方面倒是脸嫩得紧啊。
严韶月定然不知道自己刚才一番尴尬纠结在展昭眼里竟然成了小孩子的别扭脸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