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节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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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六
当沢田纲吉在並盛大街上奔走着寻找狱寺隼人时，竹子也正拿着来自彭格列九代首领的重要命令函准备去找沢田纲吉。
从沢田家再到医院接着转到并盛中学。等竹子在学校医务室外看到一脸丧家样卷缩在墙角的沢田纲吉时简直是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拳。
“证明你是个男人的时刻到了，年轻人。”通常竹子的开场白都会让人很茫然，但她本人对此却总是毫无知觉。
“来了吗。”在气氛略显尴尬的时候接过话的是Reborn，他瞥了眼竹子手中的信笺提了提嘴角。
打开信封，不顾仍然对现状抓不住头绪的沢田纲吉，竹子开始照本宣读地将彭格列九代的意图转达给沢田纲吉。读到信的最后，竹子抬起头看到的是对方几乎已经石化了的僵硬表情。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赶紧去准备吧，蠢纲。”淡然地为刚才那封不祥的信做出总结的依旧是Reborn。他从竹子手中接过信，又再次确认了一遍，“别试图逃避。因为这是首领亲自下达的命令，如果你拒绝的话就将视作对彭格列的背叛而被抹杀掉哦。”
开什么玩笑？！
竹子在沢田纲吉回过神后的脸上清晰地读到了这样的信息。
“你还是暂且别站起来了，我说了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吧。既然九代目写了这封信，那你就是非去不可了。”Reborn将信收进了自己的礼帽里，无比干脆地断了沢田纲吉刚才一瞬燃起的逃跑念头，“接下来的事让竹子解释给你听吧，我还要去准备一些东西。”说完几个跳跃便从三楼窗口消失不见。
沢田纲吉看着Reborn跳下去的窗口，和着叹息声抱怨：“真的是开什么玩笑，我根本就和黑手党没有一点关系吧……”
“确实是个惊人的玩笑，”竹子看到少年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她，“我是说首领作出这个决定。万一押错了可是很难办的事。”不意外地看到少年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的模样。
“……所以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交给我做啊。”沢田纲吉再次无比忧郁地低下了头。
“那是因为有选择你的必要性。虽然我刚才抱怨了，可事实是这件事有你必须参与的因果在其中。你已是这命运罗盘上的一个图标了，少年。”竹子在对方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慢慢蹲下身，“怎么样，有没有觉得神棍的很逼真？”
“……你到底想说什么？”此时此刻真心觉得和Reborn有关的人果然都是怪人的沢田纲吉愁苦地问道。
“告诉你乘早死了那条事不关己的心赶紧面对现实。”用自己那身已经很脏了的原白大褂抹了抹地上的灰，竹子干脆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可是我不是黑手党，也根本不想和那些扯上关系啊……”低着头说话的声音让人听着有些沉闷。
“但你身边的人已经为此受伤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商业机密。”面对少年有些疑惑的眼神竹子一眼瞪了回去，“你的敌人不在乎你是不是参与了黑手党，只要你是彭格列的十代他们就不会放过你。包括你身边的那些人，甚至你母亲。”
在此之前都还略带迷茫和苦恼的目光在听到“母亲”这个词时颤抖了一下。
“杀光所有人逃出来的那个主谋逃犯可不是你至今为止看到的那些家伙可以比拟的。其实Reborn比他说的要手下留情了许多，到目前为止的那些黑手党相关简直都跟玩笑一样无稽。”竹子这么说着露出了一个极不留情面的讽刺表情，“真正的里世界可比你看过的电视小说要来得刺激多了，六道骸就是个很好的代表。那是主谋的名字。”
沢田纲吉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了某种令他感到压抑的沉默当中。
竹子看得出少年心中的矛盾。
守护和生存，哪个应该更优先？
“奉劝你在这里就下定决心。六道骸这种人不是你抱着随随便便的觉悟就能打败的。如果没有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可是会连累到别人的。Reborn现在估计已经帮你招兵买马好了吧。”竹子摘下自己的眼镜用那件白大褂擦了擦又戴了回去，“如果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会告诉你需要的东西。”
沢田纲吉有些痛苦地眨了眨眼睛。
他不清楚自己如果去了究竟会有多危险，是不是真的是凶多吉少。但他知道如果那里确实有着死亡，那这就绝对不是随便说说就能下定决心的事。
他知道死是怎样一种绝望感。那感觉绝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所以他从不轻易将“死亡”放在嘴边。
但是倘若真的如竹子所说的那样，即使自己逃避了也只会牵连到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应该由他来承担和解决。
生存和守护之间，答案其实很明了。
沢田纲吉呼出来一口气，他抬起了头直视着竹子镜片后的眼睛开口：“你说的，是真的？”声音不大却已不见犹豫，金棕色的眼睛此时也安静了下来。
虽然对方的问句语调很陈述，但竹子还是稳稳地回答道：“当然。你要知道我这人屈指可数的缺点之一就是从来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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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下定了决心，但跟着同伴们走在前往黑曜乐园的路上时，过分空旷寂寥的环境仍旧在他心中渲染出了一份令人颤栗的不安。
Reborn他们几乎是在竹子跟他授课完毕的下一秒出现在他的面前。
几乎没给他几口喘息的机会。沢田纲吉只来得及回家换一身衣服以及和妈妈打声招呼就不得不匆忙上路。
一路上除了从Reborn那里听到几个不吉利的消息外就没有什么可以振奋人心的事。
当看到黑曜乐园破败的景象时，沢田纲吉才恍惚回忆起自己曾经来过这里。那个时候爸爸似乎也在身边，如今却几乎是了无音讯。
被Reborn一把推到最前面只能勉强按照记忆中的景象带路。
“没记错的话，前面原本是一个动植物园……”沢田纲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没有看到类似的东西呢。”山本武从后面走上前开始领头，四周只有残破的景象，“啊，地上有动物的痕迹。狗？太大了……”这么说着蹲下了身用手触摸着那个深深踩入土地的爪印。
“有血迹呢。”坐在山本武肩上的Reborn看了眼说道。
沢田纲吉突然就觉得空气变得稀薄了。呼吸开始有些困难。
就在他的神经高度绷紧的时候，碧洋琪的“小心身后”响了起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自我防护，他用以他的运动神经来说简直是奇迹的姿势侧身从地上滚到了一边。实在是太不想死了。
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喘息好便被面前的变故惊吓到一时无法反应。
刚才的那些是狼吧。那么之后的那个不似人的人影是什么？山本呢？
“似乎掉下去了。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救他上来啊。”茫然间Reborn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
沢田纲吉吸了口气也聚到了山本武掉落的洞口前。听见狱寺隼人关切的声音也只能勉强地笑了笑。
实在是没有说出“没关系”的余力。沢田纲吉紧张地看着洞底的山本武以及那个在昏暗中走动的怪影。直觉上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站在这个距离即使说了“小心”也起不到什么帮助。从阴影中出冲出的人影以一种人类不可能办到的敏捷动作踩在墙上旋身向山本武跳去，仿佛真的是野兽一般的牙齿一口咬碎了山本武的刀。
情况对山本武来说很不利。
忍不住发出惊呼的时候沢田纲吉被Reborn一脚从上面踹下了洞底。头顶上方传来了恶人那没心没肺的声音。
“既然山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身为首领的你自然要担起责任来。”
想要抬头对上面那个混蛋咆哮，可是直觉上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抬起了头，也许下一瞬敌人的利爪就会撕破自己的喉咙。又或者是身后同伴的。
这是刻不容缓的局面。他再软弱迟钝也知道这一点。
身后的山本武对他说着些什么，然后是迈开步子向前走来的声响。但沢田纲吉也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Reborn的枪口已经瞄准好了。
从这个阳光好少年为了不再能打棒球而恨不得跳楼时就很清楚，健康的身体是他最重要的资本。马上要来的秋季大赛不应该因为这种荒诞的事被牺牲。
沢田纲吉是为了守护而冒着拼死的决心来这里的。那么他就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同伴受伤。
就在这里再次下定决心吧。
枪弹射中的反作用力让他又跌坐回了地上。但是站起来后便不会再犹豫胆怯了。
他是为了保护，而站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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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势交叠着修长的双脚，有些无聊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指。
身边有着一些细碎的声响。听上去就像是老鼠的声音。
他嘴边仍旧挂着略带嘲讽的从容笑意，并不在意那些细碎却不间断的声音。
因为那些也只不过是像老鼠那样无力而弱小的响动罢了。
棋子已经放在了适合的位置上，接下来只要坐等结果就好。
获取彭格列十代目的身体。那是向这个丑陋的世界复仇的重要一步。就从夺取的那一刻开始，才是他等待已久的华丽剧目开演的瞬间。
用这全世间的红色，去点缀他的绝对王座。
希望棋子不要让他太失望才好。
他放下了交叠的双腿将身体靠向了背后的皮质沙发。嘴角的笑意开始加深。
仿佛看到了舞台上的帷幕被拉起的景象，他终于在昏暗的光线中轻声地笑了起来。
老鼠的响声突然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章节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