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欧阳少恭]平生意气》钟离陌

5、第 5 章

　　“百里公子没了。”身后传来红玉的声音。空洞，如金属敲击玉石，坚似千年寒冰，全然听不出语气。千觞如受一记重击，愣在当地，久久没有转身。一只金色狐狸不知何时趴在他脚下，蜷缩着身子，神情蔫蔫的，亦是一动不动。

　　“身子尚温，然气息全无。我把内息渡给他，也毫无反应，像魂魄被抽走了一般。噢……主人……主人……我……”红玉仰天长叹，忽而又收住，“罢，现在尚不到悲伤的时候。亏你灵机应变，支开青玉坛弟子。我宫殿坍塌时寄身古剑红玉，并未受伤。晴雪妹妹伤势不重，快醒了——”

　　“我……我不敢叫醒她……不知如何告诉她……”

　　“我们先把公子和猴儿搬出来。元勿已死，结界当不难破解。向天笑兄弟还在等我们。一切容回到青龙镇再作计较。总不成等到欧阳少恭露面，把你变成焦冥？”

　　“少恭不在蓬莱。”千觞定了定神，指指天空，“你看，玉横之力暂息，雷云之海悬而不动。青玉坛弟子也未得到消息。他离开时必定匆忙。若我猜得不错，此刻他人在青玉坛。巽芳公主曾服下雪颜丹，毒发之前，他必定设法调理，寸步不离。你照顾襄铃，我背兰生。恩公……就留给晴雪妹子吧。”

　　千觞叹口气，将兰生从废墟中拖出来，又钻进去叫醒晴雪。“妹子，你伤得如何？”

　　“苏苏，苏苏呢？——哦，尹大哥，我没事。”

　　“恩公……”千觞指向身侧，“嗯……恩公伤得重，尚未转醒。妹子，你背得动他么？”

　　“习武之人，自不在话下。”

　　“好样的。我背兰生。咱们先离开此地。”

　　晴雪点点头，心中忽有些奇怪：大哥一向照顾我，兰生个矮身轻，他怎么却自己捡了去背？

　　众人或轻或重都带着些伤。为避免与青玉坛弟子正面冲突，他们决定从后山下山，再绕行回到泊舟处。屠苏身形颀长，晴雪将他两手搭在自己肩上，两腿用布带系于腰间，头靠着自己的头，十分勉强才背稳了。千觞不时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关切，却又有些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