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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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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我在悠扬的钢琴声中辗转醒来,脑袋后面一阵火辣辣的疼又让我一阵眩晕,模糊的双眼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渐渐回复视线。
“你醒了。”一个悠扬的男声传进我的耳朵,就在传来钢琴声的地方。
我转过头,特纳正坐在一架黑色的钢琴前,指尖飞舞在琴键上弹奏着优美的音符,一脸享受的样子,他微微睁开眼睛瞟了我一眼,又将头转了回去。
“我在哪?”我抬头看了看四周,金色的大理石镶嵌的高高的大厅,四周的立柱上摆满了蜡烛,大厅顶上吊着的一盏硕大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照得灯火通明,足有两个人高的大门边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侍应,垂眼看着地上。
“我的城堡。”特纳弹奏着钢琴曲的高潮部分,流水般的音符环绕着整个大厅,如同是他一个人的独奏会。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菲利斯呢?他怎么样?”
一个重重的钢琴音一下打断了我的话,特纳停止了他的弹奏,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厌烦,但转瞬又变回一脸绅士似的微笑。
“他没事的,子弹只是打中了他的手臂。”特纳翻下钢琴盖,缓缓起身走道我的面前,“与其担心他,还不如先担心你自己。”
看着特纳一脸的冷笑,我想起了特纳曾说过的话,魔女猎人……这是个血腥的代名词,正如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的血腥味一样。
“瑞秋,知道静灵镇关于魔女的传说吗?”特纳高高得站在我的面前垂眼看着我。
“魔女?”
“对,静灵镇的来由,也是我们林家守了几百年的秘密。”特纳看着我,缓缓得说道,“林家在中世纪,是欧洲有名的驱魔家族,专司狩猎魔女,而魔女是会给人们招来恶运的源泉,她们黑暗的魔力会伤害并毁灭人类,三百年前,林家的祖先在静灵镇找到了追捕了百年的魔女薇罗利卡,并帮助村民用火刑处决了魔女,但薇罗利卡藏起了自己的孩子,她将自己的魔力转移到她女儿的身上,而她残留的恨杀死了火刑场上所有的村民,她是个最为残暴的魔女!林家决不允许她的血脉留在人间,如此危险的魔女必须赶尽杀绝,一旦林家发现有哪个女孩可能继承了维罗妮卡的血脉,就会将其诛杀,而为了不然魔女逃走,林家与教会联手,禁止静灵镇的民众离开静灵镇,数百年来,你是唯一一个逃走的,但老天又把你送回来了。”
说着,特纳抬起我的下巴,眯起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细细得看着我,“瑞秋,你是不是薇罗利卡的血脉呢?”
我挣脱开特纳握着我下巴的手,惊恐得向后退去,这个男人简直就像疯子一样,什么魔女狩猎,难道仅仅是怀疑就可以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女?你们把人命当什么?!
特纳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他踩着坚硬的脚步声走到我的面前,如同邀请舞伴似得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托着我的手,走向一边精致的大门。
“我带你去个地方。”
特纳的城堡真的很大,这里甚至还有老式的电梯通往地下室,随着古老机械运转的声音开轰然停止,侍应打开大铁门,特纳牵着我的手走进了一条晦暗的通道,通道用青灰色的大石头垒砌而成,十分得压抑,通道两边只用火把照明,幽幽的光线忽明忽暗得把人的影子拉的扭曲着,如同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不停得扭动着古怪的姿势。
通道的尽头有一扇厚重的大石门,侍应打开石门便站在外面,特纳拉着我走过石门。
“啊——”
惨烈的尖叫瞬间撕裂了我的耳膜,那是少女临死前最后的叹息,就在我通过石门走进暗室的时候,空气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沉重的血腥味甚至压得我无法呼吸,那浓浓的铁锈的味道,不断得翻滚着涌入我的喉咙,冰冷的恨意如针一般透着毛孔妄图钻进我的身体,那一个个流着血泪的少女的亡灵依旧盘旋在这里,她们无法升天,即使死了,还要被困在这冰冷的牢笼,一次又一次经历死前的痛苦。
我甚至都不敢睁眼去看。
这硕大的暗室,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黑色冰冷的铁器,钉椅,锯刀,甚至还有血迹斑斑的断头台,高大的木架上悬挂着寒光闪闪的镰刀,用一条粗粗的铁链悬挂在木架的顶端,旁边一张张木制的长凳早已被血浸泡成深褐色,特纳拉着我走到暗室的一角,指着一个一人高的胖女人样子的铁棺材说道。
“这是我最喜欢的,”说着,特纳上前将铁棺材掀开,棺材的背面插满了无数的铁钉,黑色的铁钉早已变成锈红色,却依旧锋利无比,“它的名字叫‘铁处女’,这里的每一颗钉子都对应着人体的一个穴位,比如眼睛,心脏,肺,它可以保证躺在里面的人死得痛苦无比。”
看着特纳像看宝贝似得看着这些中世纪的刑具,我隐约见到无数少女的亡灵正用哀怨的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面前这个空有一张天使般脸孔的男人,她们弯曲着手抓拼命撕扯着特纳的身体,却每每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少女们不甘心得哭喊着,但这里除了我,没人听得到她们的声音。
“你怎么了?”特纳看着默不作声的我,突然笑得像个孩子,“吓到了吗?告诉你哦,只有一个女孩从这里活着出去,猜猜是谁?”
我摇了摇头。
“是络玲啊,你可爱的表妹。”
特纳的话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对络玲用酷刑?我一把抓住特纳的衣服,我简直无法想像这个畜生对络玲做过什么!
“啪!!——”
特纳反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扇在我的脸上,将我扇倒在地,他整了整衣服,一脸厌恶得看着我,顺手拿起放在一边的一卷皮鞭,闪电般得一鞭子打了上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碰我的身体!!”
皮鞭重重得抽在我的肩膀上,立刻皮开肉绽,我疼的几乎叫出了声,而特纳,满意似的看了看我,卷起皮鞭。
“你叫啊,如果你叫得好听,我可以考虑少抽两鞭子哦。”
话刚落地,又是一鞭打在同一个肩膀上,我紧咬着牙,忍者剧痛低声呻吟,但这样的结果似乎另特纳很不满意。
“你为什么不叫?!”特纳抬手刚打算将皮鞭抽下来,却突然对视上我的眼神,这让他微微一怔。
“你为什么……要伤害络玲……”忍者剧痛,我抬头看着特纳。
“因为络玲是魔女啊,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女,”特纳笑了,讽刺的是他那漂亮的脸有如同天使一般的笑容,“她跟你一样是硬骨头,用了那么多工具还是不肯服软,不过还好我有药……”
“药?……”
“对,春药,效果相当的好,”特纳得意得看着我,“她的身体很棒,那个年级的女孩子很多还没有发育,不过她已经成长得很好了。”
“你!!——”我支撑着身体,却疼得无法动弹,眼睛干涩得就像被火烧一样,胃中一阵阵的干呕让我的脑袋疼得支不起来,“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络玲是魔女?!!”
“因为这个疤,”特纳指了指自己的面颊,“这是不折不扣的魔女的标记。”
“不是的!!那是——”
“只要我说她是……”特纳一下提高了嗓音将我的话压了下去,然后凑过头来满意得看着我,说出了剩下的半句话:“她就是。”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流动着盈盈的光泽,只是这光泽看在眼里却让人心寒无比,就像这男人的言语和所作所为,恐怕恶魔也自叹不如。
“哆哆哆……”
突然传来的敲门声似乎打断了特纳的雅兴,他不悦得站起身,将手中的皮鞭绷得直响。
“什么事?”
“林少爷,客人来了。”
“看来我们的游戏要暂时终止了,”一张满意的笑脸转瞬挂上了特纳的脸,似乎他期待已久的东西来了,特纳垂目看了看我,将手上的皮鞭放回到架子上,“把她关进地牢。”
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应进来架起我拖向通道的另一边,特纳则背着手面带微笑得看着我离去,他的眸子里滑过一丝诡异的光芒,然后转身走向电梯,此时,那个一直跟着他的老管家正微弓着背站在电梯口,手上拿着特纳的外套。
“都准备好了,少爷。”老管家抬手为特纳穿上外套,毕恭毕敬的样子。
“别让客人等久了。”特纳满意得整了整领子,随着电梯发出清脆的机械声,老管家打开电梯的门,特纳走上灯火通明的华丽的走廊,清脆的脚步声一直延续到走廊底部的那个房间,特纳又回到了摆放钢琴的那个大厅。
此时大厅里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人,一袭华丽的黑色长裙有如中世纪的贵妇,女人转过身,摘下帽襟,露出她那头漂亮的有如黑夜一般的大波浪卷发。
“等你很久了呢,伊莉娜。”特纳上前,抬起伊莉娜的手背,落下轻轻一个吻,“怎么这个时间来?想跟我共进晚餐吗?”
伊莉娜原本冷艳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一抹满意的微笑,眯着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特纳,一双鲜艳的唇在灯火通明的背景下,闪耀着血一般的光泽。
“礼物呢?”特纳笑得就像个孩子。
“在房里。”伊莉娜指了指隔壁的卧房。
特纳抬眼看向门口,老管家默然得点了点头,特纳满意得笑了,就想做生了笔大生意的领主,转头看向伊莉娜。
“真没想到你连你最好的朋友也可以做交易。”
“她是个最合适的价码,我知道你心仪她很久了,就像你白天时告诉瑞秋的,那是菲利斯隐藏了十多年的感情,而对房间里的人,你不也一样吗,十多年来连一个指头都不碰她,就是在等她亲自奉献的那一天。”
“呵呵,她怎么会同意的?”特纳笑吟吟得问伊莉娜。
“她没同意,我给她吃了药,强力的镇静剂,”伊莉娜拿出一只装满褐色液体的玻璃瓶在特纳面前晃了晃。
“这样啊……”特纳犹豫了一下,浅蓝色的眸子似乎有点游移。
“我们之间有交易,特纳,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伊莉娜收起玻璃瓶,脸色有那么点不耐烦。
“是为了菲利斯?”特纳整了整领子,瞥眼看了看伊莉娜,“那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死心?”
“这不管你的事。”伊莉娜冷冷得回答道。
“是,我是不懂女人的心,”特纳大笑起来,“这男人就这么吸引女人?你,还有络玲都爱菲利斯,一个么是拼命阻止我除掉这个碍手碍脚的男人,一个么连跟我上床的时候都叫着菲利斯的名字,我真不明白这男人有什么好?他只是一只野兽……”
“住口!!特纳!!”伊莉娜愤怒得打断特纳的话,一脸的怒容如同要将面前的男人生吞活剥一样。
“行了,行了,我知道他救过你们的命。”特纳不耐烦得摆摆手,让老管家取来一只精致的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放着只精美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种金色的液体,看得人直晃眼,特纳将玻璃瓶交到伊莉娜手上,“就是这个,只有这一点了,你自己小心收好。”
伊莉娜张大了眸子看着自己手上的小瓶子,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兴奋的光泽,她小心翼翼得将瓶子收好,如同是收起了宝贝似的。
“交易完成。”
特纳满意得看着面前的伊莉娜,抬手托起她那张苍白的脸,但不可否认,伊莉娜是个美的耀眼的女人。
“什么时候也用你的身体来跟我做笔交易?伊莉娜。”特纳挑衅似得抬起伊莉娜的下巴。
“不是已经做过了吗?”伊莉娜冷冷得笑着。
特纳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眉宇间的寒气连自己都觉得不寒而栗,简直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一样,冷得连呼吸都可以被她冻结,那不可言喻的笑容,她尖尖扬起的嘴角,就像把锋利的剪刀插进自己的心脏,让人几近窒息。
伊莉娜没有理会特纳,转身带起帽襟快速走出了大厅,一路响起她皮鞋踩踏在大理石上清脆的声音。
特纳却还怔在原地。
“怎么了少爷?”老管家看出不妥,急急走到特纳的身边。
“不……没事……”特纳摆了摆手,却发现自己的冷汗正顺着额角滑落,
那个女人……伊莉娜,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可以把灵魂的拖出来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