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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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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岸本的藏物阁非常大,但兵士们事先为了让木暮尽量不要涉险,直接带他去了岸本藏药的地方。只是还未找到什么和流川描述差不多的药品,就听到有人一脚踹开了门。
这些兵士都训练有素,马上迅速加入战斗。离木暮最近的那名兵士将木暮背在背上,准备跃出门外。
其他兵士出手都是招招凌厉,他们势单力孤,不能与岸本长时间争斗,所以要赶快解决这些敌人逃走再谋其他。
但是岸本像是一下子看到了他们的软肋——被背起来逃走的木暮。
伸手掷出兵器,岸本的长枪迅速将那名兵士扫倒,木暮也跟着跌在地上。
“来人,把他给我活捉!”直觉觉得这个不会武功的家伙很有来头,岸本指着地上的木暮发号施令。
木暮马上被岸本的副将按倒在地动弹不得,而岸本也解决了几名兵士,另外几名被逃走了。
“不妨事。”招了招手让手下的人收兵:“我早就注意这些家伙们很久了,他们来我的府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要干些什么。今天他们的头目在我的手里,他们就算跑也跑不远。”
“把他给我关在暗房里,先饿他三天不吃饭,看看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岸本粗鲁地发号施令。几天前他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于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才一直纵容对方查探自己府中的底细。今天发现的这个家伙自己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哪方的人物。
……
通过宫城得知木暮已经上路去寻药了,阿牧的心中微微觉得欣慰了些。虽然这个人的确有点不合适,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让阿牧觉得心情畅快了些。最近他一直都在照顾藤真——藤真一直都昏迷不醒,有些时候阿牧不得不叫太医熬些补药,撬开他的嘴给他喂进去。
过了十日,阿牧再次探脉的时候,发现藤真的脉搏比以前平稳的多。
真不错呢……阿牧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这段时间真的是很累。先是处理好瑶姬的尸体,昭告天下她突然暴毙,然后就是把瑶姬的孩子过继给另外一位还算信得过的妃子。他不要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知道这些秘密。
但是他关注更多的,是藤真的身体。
随着藤真脉搏日渐平稳,阿牧开始开心地设想他们的未来。藤真会醒来,会像以前一样可爱,他们回想从前一样快乐和幸福,因为这一次自己会认真对待他们的情感。
是的,自己会认真对待——这段时间空闲下来的时间阿牧总是在想木暮那天要求自己做出的承诺。
他很惊诧木暮的要求竟然只是得到自己的口谕,而且并不是对自己有利的要求。
他以前不懂木暮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像他不懂藤真为什么会为他不要自己的性命。爱对于以前的自己来说,虽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却不能伤害到自己。
但差点失去藤真的危险让他知道,他的自私已经让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
……
明媚的宫殿里也有让人心情不那么明媚的东西。在阿牧轻抚藤真面颊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宫人的闲言闲语。听着宫人讽刺藤真是狐狸精勾引自己,阿牧此时已经不再恼火,却是满腔悲凉。
“健司,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轻抚着藤真的脸庞,他悄声问道。不知何时,在面对藤真的时候,阿牧强迫自己摆出帝王的姿态,但正是这样的心态让自己和爱人渐行渐远。也许只有在藤真不知道的时候,阿牧才会展现出自己的柔情。
他希望藤真醒来,也不希望藤真醒来。
以前的他总是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藤真都不会离开自己。他甚至自私的以为只要藤真对自己有情,就会包容自己,甚至会容忍自己的自私,容忍自己不能对他专一。
但现在的他才知道,如果连专一都谈不上,那更不配说爱。自己的眼睛里是容不下半点沙子的,看到南烈给藤真的一封信他就会大为光火,那三百年来藤真是怎样忍受他和佳丽三千亲密接触的呢?
他曾经因流言而恼火,曾经因恼火而对藤真发脾气。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苦恼是拜藤真所赐,但今天他才知道其实藤真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人。
审判自己罪行的日子终究会来临,他应该怎么做呢?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以前他觉得这是无可避免的,但现在他觉得非常心虚。
想做些什么为藤真弥补,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有了后宫有了儿子的男人,他能如何选择呢?
但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失去藤真,阿牧便坐立不安。他险些丢掉自己的幸福,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如果自己失去藤真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握住藤真的手,对那个在昏迷中的人说,这一次我会努力给你未来,让我们的幸福可以走下去!
……
木暮被扭送进了一个暗室,足足饿了他三天才重见天日。暗房里没有阳光,而且非常湿冷,只有无声的恐惧陪伴着他。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木暮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做出任何妥协。暗门被打开的时候太阳光线直射进来,刺痛了木暮的眼睛。
被粗鲁地从暗室中拖出来。在被人架住双臂的时候,木暮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腿居然已经要不能动了。
士兵将他拉到岸本的面前,木暮看到岸本正一脸凶相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看到木暮的眼中没有惧色,岸本居然感到了一阵兴奋,立刻开口问道:“你是谁?”
木暮没答话,他知道自己一定要隐藏身份。
“你是谁,快说!”看到木暮眼中闪过一丝不驯服的目光,岸本突然感觉特别有趣。
岸本在魔族为官多年,深受南烈信任和重用,以往出战,无论是本族还是神族的人,听到他的名字或者看到他狰狞的样子,都要敬畏三分。
这个人看起来一副荏弱的样子,但居然不害怕自己。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你是哑巴吗,我明明听到了你的叫声。”岸本的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他欺身上前打量着木暮。
……
眼前之人必定不是池中之物,有可能是神族官员,但是自己从没见过,那就应该是一个芝麻小官。不过,不管是谁,他都有办法让他开口。
不开口是么,呵呵,他岸本可不是个温柔角色。对着一旁的侍从挥挥手:“来人啊,先给他喝点水!”
岸本的眼中流露出的嗜血的魅光——把猎物养足了再来追逐,更有意思呢。
“给他喂水之后,随我到刑房来!”
木暮被带到岸本的刑房,环视这里的摆设,木暮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除了鞭子、烙铁、老虎凳、夹板之外,有太多没见过的刑具了。木暮看着它们,完全猜不出它们会如何作用在自己身上。
感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让木暮感到极大的不舒服。
“嗯,看吧,你是该好好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设,它们都是为你设计的呢。”
木暮的身体抖了抖,而岸本突然感受到木暮身体的美好触感。他惊觉自己的奇异想法,也马上缩回了手。
压抑住心里不太对劲的想法,岸本吩咐侍人搜查木暮的身体。看着自己身上带着的疗伤药和迷药都被扔在岸本面前,木暮觉得有点难过。
侍人又从木暮的怀里扔出了一张纸。岸本蹲在地上将它捡起来,饶有兴致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