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恋》恋蝶依依

4、第四章

　　秦至善的葬礼，终于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落了幕。

　　等人都走光了，钱雪文却还站在原地，看着石碑上秦至善熟悉的笑容。

　　“爸爸，对不起。”他蹲下身子，伸手抚上石碑上秦至善的照片，轻声低诉：“爸爸，你为什么要走的这么急，这么匆忙？连我最后一面都不见的就走了。是不是你还没有原谅我？故意让我后悔，让我愧疚。是，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可是，我好怕，我真的好怕自己压不住心底的感情，让它爆发出来。这不是我想的，可是它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好突然，好急切，让我不知道如何躲避如何逃。这就是我当初不告面别的原因。只因为我爱上了自己的侄女，大哥的女儿。爸爸，你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傻吧？呵呵……我自己也想不到，我会傻到这样让人欲哭无泪的地步。当我知道自己沦陷的太深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再也找不回自己失落的心了。所以我矛盾、我疯狂，我希望那只是我自己的一时沉迷。为了理清心绪，我去了另一个国度，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悄悄走了。这一走，就是七年。七年呐！我不敢与家里人联系，就怕自己抵不住思念的苦赶了回来，会让自己错恨难返。原以为时间会是治疗心伤的最好良药，可是分别七年却让我更加的思念。不止没有消散，反而让感情更加沉淀。我想，我还是不应该回来的吧。可是，若不是我回来的太晚，我应该赶的急再见你一面的。爸爸，我真的好矛盾，好无奈。你知道了我离家的原因，你会怎样数落我呢？怕不是一个荒唐说的清的吧。我知道自己荒唐，可我也只不过是情难自禁罢了。”

　　面对着照片上爸爸的笑颜，钱雪文露出抹苍白的笑。

　　“爸爸？”

　　串串泪水合着心头的悲哀滑落。虽然对着爸爸说出了压抑了他这么多年的秘密，可他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只觉着一颗心直往下沉，沉入不见底的深渊。他知道，能够拯救他的只有他自己。可他却放任着自己的逐流，不想改变，不想反抗。

　　正当钱雪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慢慢走来三个身形修长，高挑的身影。

　　“谁？”钱雪文骤然站了起来，转回身。

　　“老大。”

　　“是你们。”他一颗紧张的心松懈下来，露出爸爸去世后的第一丝难得的笑容，轻轻说：“你们都来啦。”

　　“老大，别太难过了。虽然老套，我还是要说，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便吧。”小迈看看坟碑，慢慢说。

　　“嗯，我知道，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吧。”看惯了生死，他倒是真的不太在意。只是在心中，难免会抱憾一下的。

　　小迈、阿才、田莫倩三人一字排开，向着秦至善鞠了三躬。

　　钱雪文淡淡说：“谢谢你们了。”

　　“阿文，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吧。”田莫倩心疼地看着他，只差眼里没有涌出泪来。

　　“我没事，你们来了几天了？”

　　“我们七天前就到了，一到就听说你爸爸去世的消息。本来，我们三人想早点赶过来的。不过距离我们翻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所以，就没有打扰人你。按原定计划，由我出面与柳志联系上了。依着你的吩咐，查了这几年内，刘云杰的出入境和工作情况。不曾想，却发现了刘云杰在四年前就已经加入了宁氏。也就是说，在他还是罗忠旺旗下员工时，就同时成了宁氏一员。我敢肯定，这人的后面绝对还有个幕后老板。在罗忠旺公司发现又失踪的那批毒品，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要为罗忠旺翻案，这人应该是个关键。”阿才看一眼小迈，将这几天的进展告诉他。

　　不是他们不想让他休息，而是有时候，忙碌反而更能暂时忘却伤痛。

　　钱雪文苦笑一声：“我真是浑，爸爸去世了，就把工作也丢在了一边。这几天，可辛苦你们了。”

　　“你别这样嘛。这种事，落在谁身上，还不是都与你一样，有谁会有心思工作呢？”田莫倩宽慰他。

　　“可我……”

　　“老大，你别说了，我们知道你现在的心情。你还是说说我们以后的计划吧。”小迈知道他的为人，见他深深自责，忙说。

　　“嗯，也好。在这谈不方便，我们就去霍警官安排的公寓再详说吧。”

　　他转身领先向前走。

　　谁知，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一个不稳向前摔去。

　　本来，这一拌，于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这几天，他食不下咽，夜不安枕的，精力大打折扣，又在一不留神中，就从高高的石阶上滚了下去。

　　“老大……”小迈三人一声惊呼，忙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