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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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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大军与朝廷军队除了小股探军曾略有交锋之外,并未正面开战。
据探马回报,殷将军近日在训练新的阵法,具体何种阵法却不得其详。
易江久攻不下,屠筑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打败殷将军,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给师门写信求援,着人直接送到已接任妙灵寺住持的求证大师座下,连写数封,却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
林延佑自屠筑投靠于他,每年都向妙灵寺捐白银数千两,求证每次均婉言谢绝,实在推辞不掉的,也立刻派弟子全数分赠山下百姓。
因此屠筑对此事虽然失望,也并不意外,只是与贺文斐饮酒时大大抱怨了一番,也就作罢了,只是日夜埋头在练兵场上练兵,等着决一死战之日。
云王不太去练兵场,但每次去到都是上上下下赞扬、勉励一番。
屠贺二人在时,林延佑永远是不急不徐、胸有成竹的样子。
只剩他和陈碧洗两人时,林延佑有时便会露出忧色深重的神色。
只有陈碧洗知道,林延佑这些日子以来常常半夜不睡,有时盯着战事的图画一盯几个时辰,有时一个字一个字反复研读各处送来的情报。
虽然陈碧洗对打仗半点不懂,也明白易江一战也许是整场战事的关键。
他自忖在大事上无法为林延佑分忧,也不敢打扰林延佑静思,只能在林延佑满面疲色时走上去轻轻抱他一抱。
这种时候林延佑一般都笑笑,安慰似地摸摸他的手臂,道:“夜深了,睡吧,我也去睡了。”
他二人虽然从第一日在一起便经常亲亲抱抱,但也仅止于此。
陈碧洗虽然心火熊熊,但未经人事,尚可自持,况且他也不知道具体要怎样做才能将林延佑拆吃入腹;加之第一次强抱林延佑便弄伤了他,心中歉疚,又顾念林延佑伤势未愈,故而不敢造次,林延佑让他如何,他才敢如何。
因此这大半个月来,他还是睡在地上。
这一日,林延佑睡下,他给林延佑掖好被角,正待起身,忽然被林延佑拉住了衣袖:“听说今日降霜了?”
“是。”
“你上来睡吧。再睡在地下,只怕把你冻坏了。”
陈碧洗在林延佑身边躺下时当真心如鹿撞。
林延佑每说一语、碰他一下,他的一颗心都像要从口里跳出来。
如果王爷要……他要如何行止才好?
却没想到林延佑说睡觉那便真的只是睡觉。
两人同睡一床,盖的却是两条被子。
林延佑重伤初愈,精力不济,没多会儿便睡意朦胧。
这几日他伤口外表愈合,内里却在生肌,十分麻痒,白天清醒时忍住不碰,晚上睡着时却老是无意识伸手去抓。
陈碧洗躺在他身畔,不久便发现了,捉住他右手放回被里,可不一会儿他又会去抓。
反复几次之后,陈碧洗只好左手牢牢拉住他右手不放。
林延佑没法再抓挠伤口,又痒得难受,便拿肩膀在被子里蹭来蹭去,睡得极不安稳。
陈碧洗见状,心生怜惜,想了想便扳过了他身子抱在自己怀中,右手轻轻在他肩头抚摩,以缓其痒。
林延佑渐渐睡得安稳下来。
陈碧洗给他按摩了一阵,也倦极欲眠,想把林延佑身子推开,却再也推不开了。
推开了,他会自动再贴上来,再推开,又贴上来,如此反复不休。
直到陈碧洗再也支持不住,就被他压着半边身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