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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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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月漂浮在半空,俯首看着脚下一望无垠的水色花海,颇有些感慨.原来他的内心竟是如此宽广,魔族人是不会有那么广阔的灵魂世界的.“现”她点了点身边的白云,一个汐漓幻影恭敬地出现在她身边.
“这里是哪里?”
“我的天堂和地狱.”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花海的木屋传了出来,苍月一转身降了下去,倚在窗外看着屋内.碧蓝屏风后面的那个女子不正是冰中的女子吗?她冰清玉润,闪烁文章,香培玉琢,凤翥龙翔,瑶池不二,紫府无双,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眉眼间却有化不开的浓郁哀怨.连带着旁边服饰的侍女也蛾眉紧蹙,病如西子愁三分.
“姐姐!”门外的声音分明是汐漓!
“你不该来!这不会被神原谅的!”琴声戛然而止,她的声音像是春天最温柔的雨滴,“走吧,别让自己堕落!”
“姐姐,不,凝宓!我决不会让你变成家族的牺牲品!”汐漓拼命地敲着门,“你跟我逃吧!”
“逃?能逃到哪里?即使逃到天之涯,海之角也改变不了我们是姐弟的事实!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凝宓捂着脸,背靠着门板瘫坐在地呻吟一样地低语,“听姐姐的话,不要再来了汐漓!”
“可你明天要出嫁了!你怎么能嫁一个你根本不爱的人?”
“你爱上了你的姐姐?!”苍月指着汐漓颤声问,“亲生姐姐?”
“是.”汐漓的灵默然答道,“她是非嫡出,因为她的倾城之貌便成了家族的牺牲品,在我刚成年不久就要出嫁了.”
花海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茂密的树丛.这里――白寅山吗?
“后来呢?为什么最后你姐姐会被封在冰中?”
“逃跑的时候被发现,姐姐为了保护我被乱箭射死了.”汐漓的灵用一成不变的沉闷语调讲述着一个悲伤地结局.
“走,快走!”此时的凝宓已是奄奄一息,追兵也到了跟前.汐漓绝望的搀着凝宓,看着大片蓝色地铠甲向他们聚拢.
“我看你们往哪里跑!”一个男人大喝,“把那贱妇交出来!”
“汐漓,回来!那个女人勾引你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还不回头是岸!”另一个老者愤然道.
“父亲!”汐漓跪下来,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求您放过我们!就当我们死了吧!”
“你这孽畜!还在胡说什么?速速把那女人交给我!”老者依然不依不饶.他挥挥手,身后的侍卫递上了一颗人头,“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帮助你们逃亡的下场!”
“这是……阿泠!你!兵戎相见吧!父亲!”汐漓眼神一冷,扣紧手指,站了起来.
“你!你这个孽子!”老者气结.
凝宓目不转睛地盯着汐漓,像是要将他脸刻在心里一样,纤长的手指细细地描绘他的轮廊,像是落叶眷恋树木一样,依依难舍.“活下去吧,我最爱的汐漓.”凝宓白皙的手指放在唇边,念动咒语,“水之禁术,红水阵!”
仿佛就在一刹那,凝宓的鲜血争先恐后的从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冲了出来,浮在半空,散成一片血雾,降了下来.
“凝宓!”汐漓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荒原上孤独的狼王,苍凉悲怆.他紧紧的抱起她发疯似的冲向白寅山顶.不可以死!不可以死!好不容易听到你说爱我,你不可以就这样死去!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救她!谁来救我的凝宓!神啊,谁来救救我的爱人!
凝宓的脸惨白如同一张干净的宣纸,气息越来越微弱,像是一缕将要消失在阳光下了晨雾,只是匆匆地见了眼太阳就奔赴盛大的死亡.“汐……漓……活……”
“撑着点,快到了,我不许你死!绝对不许!”汐漓一刻不停的冲向山顶,将所剩不多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进凝宓逐渐冰凉的身体,与死神赛跑.
终于,他站在白寅山顶的玄凌湖中央,小心翼翼地将凝宓放在岸边,尔后跪下祷告:“谨告西方白帝白招拒……”湖中心渐渐出现一个漩涡,在那漩涡中心,一个身着白衣宫服的男子缓缓生气说:“将本宫请出所谓何事?”
“我要你救她!”汐漓嘶候着.
白帝瞥了一眼凝宓,淡淡地说:“神不能打破命轨,一切生命都有其定数,世上唯一有此特权的人是风天使拉斐尔.”
“那带我去找拉斐尔!”
“神风无形,拉斐尔不是你能见的,你走吧.”白帝轻笑道,缓缓的下沉.
汐漓见状,飞身上前将袖里剑架在白帝颈上,“救她,还是一起死?”
“哼”白帝鄙睨地看着他,化成一股泉水落进玄凌湖,又出现在汐漓身后,“无知的守护者啊,不要试图改变定数.”
宽大的宫服轻轻飘动,一个状似莲花的水晶物体浮在汐漓面前,“这是神座宝寒泠玉,可以让她的尸身永远不坏,你拿去吧.”
汐漓痴痴地接过神座宝,突然像是省悟过来一样跑到岸边,抱起凝宓,又过了些气给她,抚着她冰凉的脸颊,落下两行清泪.他轻轻地吻着她苍白的唇,在她耳边呢喃:“凝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吻你,你要在天上仔细瞧着,我会杀了他们!”凝宓已说不出话来,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她笑了,倾国倾城.
“年少偏执的人,神座宝你拿去保她尸身也罢,用来复仇也罢,别再来扰我!”说完,白帝便拂袖而去.
“为什么扮女装?”苍月问.
“葬了阿泠,杀了两大家族后,我扮成她就像与她同在.”
“你知道的太多了!”空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汐漓,将水凝成长剑向苍月刺来.
“你怎么?”苍月大骇,居然有人可以凭自己的意识逃过邪眼?她匆忙从汐漓的灵魂中退了出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