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殇--双莲弑》弑蝶

13、刑罚

　　清晨，尤利尔大天使来行馆接我出行。到底他不负于审判天使之名，他竟把我这个灵界的使者带去了审判庭。我一进去就觉得周围透着刺骨的寒冷，针一般义无反顾地侵入我的每一寸肌肤。墙壁上刻着各种古老的符号，洁白的砖石已经微微发黑，甚至还透着些血液的鲜红。右边高墙上有几个突起的露台，那是罪人站的地方，左边的台子上则是大天使们听审的地方，而中间便是尤利尔大天使和审判团的座位。尤利尔告诉我：“天界的刑罚是极其严厉的，有些罪大恶极的生灵，即使是其他四界的人也会在这里接受审判。”
　　出了审判庭，我大口的呼吸周围的空气，把胸口的那股阴森凉冷的阴气呼出体外。尔后，尤利尔似乎丝毫为顾及我的身份，又带我去了刑室。即使我在精灵王国也算是胆大之人，但这里仍会令我毛骨悚然，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呼喊回荡在四壁，横冲直撞，像是梦魇中的百鬼夜哭，让人不寒而栗。
　　我禁不住缩了缩脖子，“尤……尤利尔大人……”
　　“殿下有何吩咐？”
　　“您为何独带我来此？”
　　“我只想让您知道违背神的意志是多么可怕。”
　　“我国自上古建国以来一直以来虔心侍主，何曾有过二心？我身为一国王储更是如此。”
　　“世事往往难以预料，撒旦和别西卜都曾是最优秀的天使，但他们却选择背叛不是吗？”
　　“是——”
　　唉，跟这个一本正经的天使真是说不清，唯有赶快出去了。我咽了咽唾沫，不着痕迹地往尤利尔身边靠了靠，继续前行。
　　那里的景象令我几乎不敢睁开双眼，空气中泛着烧焦的气息和浓烈的铁锈味，犯下过错的天使们被吊在半空中接受鞭刑，一双双洁白的羽翼被血液染成了落日时分最妖艳的红霞。一个身着白褂，面容阴寒的黑发男人向我们走来，欠身施礼道：“尤利尔大人，查到堕天使华颜的下落了，在第Ⅶ种族区域躲藏……殿下，祝旅途愉快。”他说完便离开了。“谢……谢谢。”我嚅嗫地说。
　　“他叫拉特，是该隐的后人，因为额上的逆十字胎记所以比较阴冷，您别介意。”尤利尔解释道。
　　“该隐？第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该隐？”
　　“是。”
　　“华颜是谁？”
　　“她是一个女天使，像从前的贝利亚一样投下病毒，制造了另一个‘所多玛狂欢’（即是让人类作出有违伦理之事）现在在逃。”
　　拉特在不远处将一根根粗长的银针刺进一个女天使的翅膀里，又灌她喝了一碗白色的液体。受刑者颤抖着，死咬着双唇只是瞪着他。
　　他微笑着，如同沼泽中盛开的曼陀罗，“我的针和药马上就见效了，如何，很疼吧？说出你的秘密，我就减少你的痛苦直接送你去毁灭之门。”
　　“呸！我决不背判华颜大人！”她终于开了口，虚弱而又坚决。
　　“呵呵……真没办法，只好将你……斩翅了……”他依然笑着，仿若在情人耳边私语般温和，又猛地打了个响指，“带走！”
　　女天使的眼神刹那间充满恐惧，声嘶力竭地叫喊：“不要！不要斩去我的翅膀！你这个卑鄙肮脏的小丑！杀了我……你还不如杀了我！”
　　“那就快说！”拉特抓住她的头发吼，“创始神最大的错误就是造出‘女人’这种生物，用□□的身体达到她们想要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嘴硬！”
　　“尤……尤利尔大人，不阻止好么？拉特他……”我拉了拉他的衣角。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拉特太有洁癖了，容不得天界有半粒沙子。”他仍是面无表情，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伤痛，但却如同在烈日下的水滴般转瞬即逝，没有被我察觉。
　　斩翅——对天使的最高刑罚，失去翅膀的天使马上就被病毒侵蚀变成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没有翅膀，没有翅膀，是天使最大的侮辱。我看着那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烧得红艳的烙铁在她脸上留下了“魔王之妻”的印章，双翅被高举的神斧无情斩断。而拉特却站在一边，仿佛看戏一般露出近乎残忍的微笑。我不禁黯然，天界——真的是乐土么？
　　后来又去了哪里我也记不清了，总觉得耳边似乎仍回荡着那些悲戚的哀嚎，那些痉挛的手脚、烧焦的皮肤似乎一闭眼就能看见，狂烈的血腥味，羽毛烧焦的味道一呼吸就能感受。而我对这一切熟悉得像是曾经经历过一样，心脏剧烈的跳动并非是对于黑暗的恐惧而是一种嗜血的涌动，以及对痛楚和死亡的疯狂渴望，成了魔的心，扭曲着，扭曲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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