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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血祭 之 血色十字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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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岛津的住处对于流川他们所有的人来说都不陌生,就是曾经三浦台的老大村雨住过的别墅,陵南旗下的产业,御子柴从金平手中夺回陵南之后,原本归他打理的常诚便理所当然的由川岛津接手,而之前村雨的这套别墅,御子柴也一并送给了他。
别墅门口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已经有少数闻风而来的记者守在警戒线边上等着最新的消息,藤真南烈他们目不斜视步履匆匆的越过警戒线,三井和流川也跟着他们一起,正要进入别墅的大门,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南,藤真,流川!”
众人停下步子,循声看过去,一个穿着牛仔衬衣休闲裤子,干练利落的短发女子正在警戒线外向他们招手,两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藤真还是微笑着问道:“弥生,你怎么来了?”
相田弥生扬了扬手中的相机:“我已经在爱和报社中找到工作了,警法组,听说这边有命案,马上就赶过来了,……能让我也一起进去看看么?”
藤真脸上泛起公式化的笑容,客气之极:“抱歉了,弥生,只有警察才能进去。”
相田弥生看着他们要走,不服气的说道:“流川和三井现在也不是警察了,为什么他们能进去?”
藤真一愣,三井微微一笑说道:“我们侦探社受受害者朋友所托调查此案,是被别墅的主人邀请过来的!”
相田弥生说道:“我正想写一个关于本市罪案的系列报道,不如让我跟你们一起调查吧?”
南烈断然拒绝:“不行!”说着他转身招呼大家进去,弥生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若是仙道还在,不会拒绝我……”
流川脚步一顿,南烈和藤真同时回过头去看相田弥生,脸上都已带了点怒意,就在弥生和藤真南烈对视的时候,流川缓慢转过身来,看着她,认真的,一字一顿的对她说道:“你错了!”
相田弥生怔住,流川的声音冰凉坚定,“仙道不会让你进去!”
说完之后,他再没任何停留的大步进去,三井深深的看了相田弥生一眼,跟了上去。
发生命案的房间在二楼的卧室,因为藤真之前已经交代过,所以房间已经暂时被封锁,御子柴和几个警察呆在门口抽烟,脸上神情有些发呆。
看见一行人过来,御子柴迎了过去:“三井,流川!”
三井点头:“里面……?”
御子柴狠狠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我只看了一眼警察就让我出来了,……三井我告诉你,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杀人的……”他说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睛,“川岛死得太他妈惨了,三井,流川,无论付多大代价,我也要替他报仇!”
三井和流川对视一眼,眼中都有隐隐的惊疑——正如御子柴自己所说的,他在道上混了十多年,打打杀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连他都受不了的场面,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
就在御子柴跟三井和流川说话的时候,藤真过来将手套分给流川和三井,吩咐人将门打开。
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这才进入房间,就只一眼,彩子忽然捂着嘴转身冲了出去——
靠近阳台的落地窗上面,呈十字形状的吊着一个全身赤luo的人,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嘴里有大量鲜血涌出过的痕迹,让他整个下颚全都是鲜血凝固之后的暗红,甚是吓人;而最诡异的是他脖颈上有一圈深深的刀痕,宛如套在脖子上的血色项链一般,刀痕向左延伸到受害者的心脏处,一个跟他被吊起的姿态几乎一模一样的十字形切口赫然在目,而这个十字切口的最中央,插着一把几乎只留了刀柄在外面的匕首,各处创口都曾有鲜血流出,形成一道一道的蜿蜒着的血痕,覆盖了整个身子,在卧室惨白灯光的照耀下,恐怖之极。
众人被这诡异压抑的场景所震撼,沉默了好一会,三井才转头对宫城说道:“小宫,去看看彩子!”
宫城恍然惊醒过来,急忙跑了出去,此时接到通知的长谷川,高野永野他们也赶了过来,短暂的震撼之后,大家勉强恢复正常,各司其职。
拍照取证之后,藤真吩咐人将尸体放了下来,流川和三井上前,仔细辨认,最后三井说道:“的确是川岛没错!”
两人,尤其是三井,跟川岛还有些交情,此时见他如此惨死,心中不由得有些恻然——怪不得御子柴留在门口不敢再进来,他跟川岛多年兄弟,只看一眼便已超出承受范围,若要再看,只怕当场便要崩溃。
就在此时,先回警局拿必要工具的泽北匆匆赶回来,看见尸体的样子,在原地呆了呆,流川转头说道:“你在发什么呆?”
泽北急忙甩了甩头,上前一步:“只是没想到回来接的第一个案子居然这么血腥……”
他说归说,手上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一边检查一边说道:“尸斑刚刚才开始出现,而且尸僵现象不明显,死亡时间不会超过四小时,致命伤就是胸口的这一刀,几乎立时毙命……”
南烈问道:“他身上其他伤口是死亡之前还是之后造成的?”
泽北翻看他颈上的伤口和手腕上捆绑的痕迹,皱眉说道:“根据伤口血液喷溅的程度看,应该是死亡之前造成的,……这个凶手太残忍了,在杀人之前竟然还要折磨人……”
流川打断泽北正在发表的意见,说道:“检查他的嘴……”
泽北捏住川岛的下巴仔细检查之后,诧道:“凶手居然将他的舌头割掉了,太残忍了……”
三井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沉声问道:“在川岛死前还是死后?”
泽北“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流川追问一句:“割掉舌头是在他死前还是死后?”
泽北摇头道:“现在不好说,要等尸体运回去之后清洗他的口腔,做切口的切片分析之后才行,……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跟他死亡差不多同一时间……”
说着泽北让人进来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运回去,藤真带着人在房中搜集各种可能有用的指纹或是毛发纤维,南烈让阿神越野他们将川岛的手下聚到下面偏厅中准备录口供。
三井和流川站在尸体发现的窗户旁边,看着窗户上的一大片血渍,流川先开口:“三井,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村雨被杀的案子?”
三井点头:“你想起什么了?”
流川说道:“当时我查看过保安系统,像我这样的身手,若是准备充分的话,要想悄无声息的潜进这栋别墅没有问题……”
三井扬了扬眉,流川看他一眼,接着说:“但是,若要这样大张旗鼓的杀人,再布置成这样而不让人发现,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三井沉默片刻,补充说道:“还有一点,川岛自己曾经在地下格斗场创造过十五场不败的记录,他的身手,绝不止是不错这么简单,在整个R市能制服他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更何况,还是在别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他动手,就连你我,可能也办不到!”
流川沉吟着说:“所以能够下手的,必须要具备至少一个条件!”
三井点头:“能够自由出入别墅而不被怀疑的人!”
泽北在这时过来跟流川打招呼,他要先回警局验尸,流川叫住他说道:“检查川岛的胃里有没有安眠药之类的成分!”
泽北惊讶道:“难道流川你怀疑……”
流川点头,泽北笑道:“没问题,回头给你报告!”
藤真他们的采证工作也渐接近尾声,南烈过来问藤真流川和三井要不要一起去听听别墅里的人的口供,四人一起往楼下偏厅走去,忽然原本守在门外的一个巡逻警跑过来向藤真汇报:“藤真督察,刚刚门口那个同你们说话的女记者忽然说什么也要往里闯进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
藤真皱了皱眉:“她怎么还不死心……”
南烈说道:“不用理她……”
流川却摇头道:“相田弥生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她肯定有什么事!”
藤真想了想:“那我们过去看看!”
相田弥生正在别墅门口同巡警纠缠,趁着巡警看见藤真他们四人过来分神之际,一把推开巡警闯了进来。
巡警急忙跟过来,抓住她要将她带出去,藤真冲着巡警摆摆手:“这儿我来处理吧!”
巡警敬礼之后退回门口,南烈看着相田弥生说道:“弥生,怎么了?”
弥生说道:“我收到一张尸体照片图,是不是这样的……”说着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藤真和南烈一看,脸上都有些难看。
这正是川岛的尸体被吊成十字形状的照片,应该是从门口的角度拍的,画面清晰度并不好,有些模糊,但是尸体的可怖形状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藤真沉声问道:“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弥生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藤真,做我们这一行的,若是没有内线,怎么可能跑到大新闻——这就好像你们的线人一样,你会不会出卖你的线人?”
藤真低低的哼了一声,南烈看着她说道:“你既然已经有照片了,还要见我们干什么?”
相田弥生说道:“这张照片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觉得对你们的案子应该会有点帮助,但是我刚回来,没有你们的电话,所以只好直接往里闯了……”
南烈看了一眼流川,叹道:“还真让流川说着了……”
相田弥生挑起一条眉毛:“哦?流川说我什么了?”
南烈耸肩:“他说你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如果不是有重要事情,不会这样……”
相田弥生讶然的看着流川,然后微笑:“没想到,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我的情敌!”
流川脸色微微变了变,藤真和南烈明显有些不快,三井勾起嘴角,淡淡笑道:“弥生小姐,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暗恋我哦……”
弥生愣了愣,反应过来,转了话题:“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南烈说道:“尸体的照片让你想到一件事……”
弥生点头:“准确的说,不是一件事,而是一本书,就在不久前出版的一本推理小说,名字叫做《血祭》”
藤真疑惑道:“这本书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弥生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眼中有着大概只属于记者的那种职业式的兴奋:“从照片上看,这个受害者的样子,跟《血祭》书中第一个受害者的死法描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