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对手-我们的决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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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网球公开赛青少年组男子单打，决赛日。
额前墨绿色的碎发轻轻晃动，映衬着琥珀色的猫瞳熠熠生辉。嘴角勾着一丝邪魅的微笑，头颅侧向一旁，天蓝色的网球拍被它的主人随意地搭在肩上，浅灰色的护腕有些不自然的褶皱，显然主人并没有穿戴整齐。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这个人的不拘小节与桀敖不驯。
真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打出那么细腻精致的网球呢——精市的紫瞳暗暗打量，在那人的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刻做出了这样的断定。
蓝紫色的微卷短发，紫罗兰样的眼睛，挑不出一丝瑕疵的面庞和身材，这个对手就好像紫罗兰盛开般美丽而脱俗。整齐的护腕护膝，不见一丝褶皱的衣服，看得出他是一个细致而仔细的人。放在球场外，他绝想不到这样一个神样的少年竟会也从事网球这种热血运动。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么温暖和煦的少年竟有着与外表极其不符的犀利凛冽的球风——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越前龙雅显然已经来了兴致。
两名日本少年的出色表现，显然令更多人对于本届的青少年组公开赛报以关注和期待。明明是非职业组的赛事，虽然是决赛，但是此时罗兰•加洛斯球场的上座率已经创下了历年青少年组赛事的新纪录。
“（法语）青少年组男子单打决赛现在开始，幸村精市（日本）VS越前龙雅（日本）！请双方选手猜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收起脸上的轻松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大战在即的谨慎和警惕。精市持起自己的球拍倒立，手腕一动，银白色的球拍已经在球网边打起了转。
“Which？”
“Smooth.”
球拍落地，拍柄末端的字母“Y”赫然正立。
“Echizen San，你来发球。”
“O……K……”
拉长的音调似有些放荡不羁，却无法遮掩里面的认真。精市拾起自己银白色的球拍，不由得握紧：看来，会是一场苦战呢……
“First set of match.Echizen to serve.”
黄色的小球被龙雅拍下弹起几个来回，似乎在做着什么重要的准备。龙雅抬起头，冲着精市咧嘴一笑：
“我要上了，美人阁下！”
球飞快地越网而来，精准地落在内线边角处。球速相当快，大约在150km/h左右，在球过网后必须尽快采取高位横前向移动——精市在心中瞬间做出准确判断，身体与此同时也开始了移动。
但是几乎下一秒精市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精市的判断没有错，反应也一如既往地迅捷灵敏，但是……那球在落地后突然开始了强烈的旋转，下意识地想要循轨迹挥拍，却一下子扑空——黄色的小球几乎贴着精市的耳边呼啸而去，快得来不及做出反应。
“15：0！”
精市扭头看去，对面的龙雅依旧一副不羁的笑脸。刚刚的球，竟然没有遵从正常的力学原理！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网球的每一丝走向都必然有其原因和外力作用——如果那样的话，越前龙雅，他刚刚究竟做了些什么？！
精市握好球拍，微微弯腰，将越前龙雅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看在眼里。看来，只是依靠球的走向不足以控制对局，还要有尽快分析出对手的动作的能力才行……
想到这里，紫罗兰眼睛微微眯起。
数下弹跃跳动，高高抛球，2/3落点高处左右时起跳击球，看上去是再平常不过的跳发球，然而越网的球在几次剧烈旋转后，再次擦耳而过。
“30：0”
这就是越前一家父子的外旋发球吗？好厉害，真的好厉害……不过，要是在这里认输的话，就不是幸村精市了！再来一次……一定还有某些自己没发现的地方，即便动作再小，外旋发球和普通的切发球也绝对有本质性的区别。如果不是在发球的动作上，也不是在跳跃的高度和击球点的选取上，那么是哪里？……
越前龙雅的动作依旧顺畅，毫无破绽可言，精市不由得盯紧了球的每一个走向和变化。抛起，击球，着拍……
等等，着拍？！
越前龙雅在抛球后执拍的右手腕几乎一直处于绷紧状态，拍面也很好的维持着最利于触球和选择落点的角度，球在接触拍面以后按理会立即飞出……但是越前龙雅的球触拍时间却多维持了一秒左右。一秒，能改变很多事情，例如球的落点，例如球的……旋转！
如果没猜错的话，下一球的走向就应该是……
球擦着外线精准飞过，精市的脸上却勾起了笑容……果然没错！
下一秒，精市已然出现在了外角边线旁，迎球挥拍，接到了！精市甩拍回击，球却还是弹在了网带上，回球落网。
“40：0”
果然，越前龙雅的球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绝对不是说笑的，刚刚那个球就是最好的佐证。那种仓促的情况下，几乎是已经尽全力的球还是没能过网，可见球的力量和角度有多么难以接触。不过，下一球开始，可就绝不会是这样了呐……
对面场地底线处的越前龙雅却不由得发愣，一瞬间呆掉了脸上的笑容。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这才第三球而已……”龙雅喃喃自语，“老头子的外旋发球竟然就这么被接到了吗……”
幸村精市，你是一个合格而值得我去奋力一搏的对手！看来在你面前，什么样的侥幸心理都是没用的呐……那样的话，正面对决吧！
又是外旋发球，随着观众的惊呼声，幸村精市这场比赛第一次将外旋发球回击到了对方场内。只是越前龙雅发球后立即选择上网，一个时间差拿下了第一盘比赛的开场局。
“Game won by Echizen，1：0”
精市对这个势均力敌的少年彻底起了兴趣。既然第一局上来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应该适当回礼呢？……
第二局几乎是第一局比赛的翻版，只不过胜者变成了精市。精市拿出了自己最高水平的疾速发球，连得四分胜出。
“Out!Game won by Yukimura.One games all.”
交换场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越前龙雅不无兴奋地停住脚步：
“这次来法国参赛真是太对了，没想到竟然遇上你这样强的对手，真是太高兴了呐！”
“我也是。让我们来一场没有遗憾的比赛吧，越前君！~”
比赛在这样双方实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从开始就进入了氛围。由于已经清楚了彼此间发球的套路，不管是精市还是龙雅都没有再使用疾速发球或是外旋发球，但也是如此，比赛从第三局开始就彻底进入了拉锯战，每一球都要打上十几、甚至二十几个回合……
“控球真是不错嘛，美人！”龙雅跑位回后场，反手回球过网，“不过别以为我就会认输！”
“你也是，专挑最刁钻的角度给我呐，”精市微笑再次回击，“但是没有什么球是不能回击的，所以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
“Game won by Echizen.2：1”
…………
“Game won by Yukimura.2：2”
……………………
……………………
两个少年的心中都被莫名的兴奋和紧张所占据：从来没有过这样能令自己热血沸腾的对手出现，不管领先多少，总能再次被他追赶上………领先，平局，再领先，再平局……从来没有这样渴望去战斗，更从来没有这样渴望去赢得一场比赛！
超强的力量，快速的移动，准确的控球，这两个人展现出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议。嘴上没有说什么，然而隔网相对的两个人却在心里说出同一句话，
“对面的这个人，…好强……不过，会赢的绝对是我！”
“Game set.Won by Echizen，7：5！”
……………………………
“Game set.Won by Yukimura，6：4！”
……………………………
拉锯状态的两人这样拖到了决胜盘，对于两人中的谁来讲，此刻都已经无路可退。赢了就是冠军，输了，就什么意义都没有！
“好厉害啊，那两个孩子……”看台上的观众不禁赞叹着。
“是啊，实力不分伯仲，而且状态都很不错。”
“不过越前龙雅的胜面更大吧，他毕竟是去年美国网球公开赛青少年组的男单冠军。”
“那不一定，毕竟那个叫幸村的漂亮少年在此之前甚至连一局都没丢过呢！……”
“决胜局吗……双方体力消耗都很厉害，不知能谁能坚持到最后……”
“是呢…………”
罗兰•加洛斯上空的太阳格外刺目，少年们的汗水滴在了红土上，印出了一块块斑点。不管对于幸村还是龙雅，这都是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
或许，已经没有谁能阻止少年们热血的战斗了吧？！……
决胜盘，两人最后也是最强的对决。
“Final set，Yukimura to serve！”
一个大力发球，精市随即双手握拍，抢攻上网。发球上网其实并非两人的打球风格，但是决胜盘开始以来，精市和龙雅却不约而同的开始用起了这样的战术——
因为这场困难的拉锯战打到决胜盘，不管是谁都已经消耗掉了大部分体力，现在的两人仅仅是凭借着意志在坚持。作为实力相称的对手，不管是精市还是龙雅，生平均是第一次遇到，也是这样在紧张之外少年们心中多出了一丝莫名的兴奋。
“2-2.”
随着幸村精市的回球下网，比分再次被扳平。
往日里看习惯的标准网球场似乎变得无限开阔，在两人的球拍间飞来飞去的网球似乎就是要用自己的一切去追逐的梦想。精市突然有了一种感觉，仿佛这个球场的世界正在无限的变大，而自己，则为了追逐那小小的梦想不断地奔向其中的更深处。
永远没有所谓的尽头，永远有着无限的挑战和可能性。
这难道不正是网球的乐趣吗？！
而自己站在球场上唯一要做的，就是尽一切的能力，去赢！……
球场上的主宰者，只需要一个就够了，但是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也就没有真正的主宰和强大可言。越前龙雅，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对手呢，为了表示最真诚的敬意，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用尽全力去拼一场比赛。
紫罗兰色眼睛划过一丝坚定，反手回球。
本以为老头子让我学所谓的网球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工具，直到遇上这个同样来自日本的少年才真正明白，网球至于自己，早已成为一种习惯和热爱。不是为了应付老头子，不是为了逗弄弟弟龙马，而是真正为了自己而……挥拍！
琥珀色的猫瞳始终透着笑意，毫无疑问主人正乐在其中。
回球精准的落在了中线，精市反身的死角位置。放手一搏的精市做出了平日绝对无法回击的动作：瞬间转体，落在后方的右脚发力，身体几乎飞出去一般腾空而起，而后瞄准位置在空中挥拍击球。
得分了！
“3：2！”
龙雅看着刚刚那有些不可置信的动作，惊讶过后是更大的笑容和玩味。事到如今，看来我们都还乐在其中呢……幸村精市，不只是你，对我来讲这也是一场意义重大的比赛，这是我第一次拿出自己的全部和骄傲来进行比拼，我会用尽全力去争夺每一分，因为，我也想要赢！
“你真是强啊！”这是龙雅这场比赛第一次说出公式外的真心话，面对格网持拍的精市，尽管尚且在比赛中，龙牙还是毫不吝啬的给出了自己的赞赏。
由于说的是日语，在场其他人并不懂他们的意思，但是幸村精市却听得清清楚楚。俊美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自然的笑容，不是平时那有些标志和公式化的“圣母式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和了然。
“你也是，越前君，”屈膝做出准备架势，“这是我第一次打球打得这么尽兴。”
“嘿？好巧，我也一样呐！”抛球，击出。
“可能我们都是第一次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吧，”精市正手回球，随即上网，“有对手才会有这么进行的比赛呢！”
“那么，我们是很好的对手了？……”
“啊拉，难道不是吗？”
龙雅的回球并未随体力的下降而失去水准，几个回合的拉锯后，随着一个漂亮的正手位时间差，龙雅得分，比分又一次被扳平。
“3：3”
观众席的气氛已经被调动到了最高潮，谁也没有想到过在青少年组的比赛上，即使是决赛，竟然能出现如此高水准的、甚至丝毫不输给职业组的精彩对决。也许从这场比赛一开始就注定，不论谁输谁赢，幸村精市、越前龙雅这两个名字，都将被罗兰•加洛斯红土场所铭记。
“4：4.”
“日本网球界虽然不弱，但和欧洲国家还有美国相比，胜算依然很小才对，”看台上一位中年男子这样细细打量着，“但是竟然出现了越前龙雅和幸村精市这样超出青少年组水准的优秀选手，前途无量呢，那两个孩子……”
另外一个男子接话：“去年越前龙雅在美国网球公开赛青少年组上折桂就让很多人大跌眼镜，而现在和越前龙雅对战的幸村精市君在之前更是淘汰了夺冠的大热门威尔•格林斯选手，甚至在这场决赛之前连一局都没有丢过……这两个孩子，早就都已经有了职业选手级别的实力了，真是令人不得不惊讶。”
“如果将来这样的孩子进军职业网球界，那会是多大的冲击呢？真是期待啊……”
“看来这次的决赛能写成很不错的报导了，一定会对网球界有不小的冲击吧。”
“说的是啊……”
这两个在谈话的男子正是法国的一家网球媒体前来观看比赛的记者。一如他们所说，两个孩子已经给法国的网球界带来了又一波冲击。场外的欢呼和助威声一波连一波，场中的两人却似乎没听到般地不为所动。
奇怪呢，好像不用说话就能倾诉自己的心声，好像只要有那颗小小的网球就能听见幸村（越前）的声音呐……
‘喂，你真是强啊！’
‘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呐，越前君！’
‘啊嘞？是这样吗……不过真是很兴奋啊，竟然能有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让我打得尽兴，网球真是有意思啊！’
‘当然，网球就是我们的全部，怎么会没有意思？……’
回球出界，龙雅得分。
“5：4.”
‘每回击一次球，心脏就像要跳出来一样兴奋呐！’
‘真巧，我也有这种感觉！越前君！’
‘幸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球的？’
‘哎？……’
龙雅回球落网，5：5.
‘我啊，不到六岁时就被收养到老头子家，然后就跟着老头子不停地打球，终于变得很强很强，嘿嘿，就连成年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厉害呐。’
‘可我一点也不高兴，因为那是打球全都是为了应付老头子，再有就是逗弄弟弟……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全力追求一场比赛，因为快乐和喜欢而打球！……所以说，网球真的很有意思啊……’
精市上网扣杀得分，6：5.
赛点。
‘说的是呐，越前君……我从国小一年级的时候开始打球，直到来到法国也没有放弃，因为从我第一次拿起球拍时我就知道……我可能一辈子也放不下网球了！所以我要不断地打球，不断地变强……’
‘这是幸村你的信念吗？’
‘没错，是我的信念，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将期待投在我身上……所以我要一直打球，变得更强，尽力去赢得每一场比赛……’
‘赢得每一场比赛？那可不一定啊，这场比赛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不试试怎么知道？！’
‘有意思……那好，决胜负吧！’
又是外旋发球，精市不由的眉头紧皱——尽管到了决胜盘抢七局的最后关头，两人的体力都早已大不如前，但是依旧能感觉到越前龙雅发球的变化——外旋发球的旋转和弹起后的偏转度更强了……
真是个棘手的家伙！竟然在这场比赛中不断地进步着吗？……
不过进步着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压低球拍，全力奔跑到几乎是不可能到达的正手位，一个高挑的弧度击球！
龙雅吃惊地看着挑高的球渐渐越过自己的头顶，而后奋力向后场追去。回球精准的落在了后场的底线，然而龙雅在最后时刻背向击回了球……
‘我可还没放弃呐，幸村！’
‘你如果在这里就放弃了的话，我也就没必要将你视为对手了，越前君！’
‘我说过，我现在的每次挥拍都是为了我自己，所以不到最后一球我绝对不会放弃！’
‘我应该也对你说过另一句话。’
‘说过什么？’
‘那就是：球场上的主宰者，永远只有一个！’
尽管回击了这一球，但是在底线的龙雅却已经再也没有时间奔回前场。龙雅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那原本紫罗兰样温和优雅的少年此刻高高在网前跳起，迎球扣杀，瘦削而略显单薄的身影仿佛日光下的战神！
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那球砸落在左半场外角边线，发出重重的落地声。
“Game set.Won by Yukimura，7：6！All match set.Won by Yukimura，2：1！”
赢了呢……精市抬起头，午后的阳光有些异样的刺眼，伸出的手在阳光下显得异样的通透。这就是胜利的滋味吗？……
真好呐……
好想就像这样不断地比赛，不断地赢下去！……一直打网球，一直追求下一场的胜利，真的是说不出的快乐呐……
幸村精市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网球将要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对面的越前龙雅脸上有些失落和遗憾，精市不由得歉意地一笑。然而比赛结束了，这场比赛的胜者，是他！
幸村精市！
青少年组的奖杯比起职业组尺寸均有所缩小，然而缩小化的火枪手杯掂在双手中却依旧是说不出的沉重。精市紧紧地抓着奖杯，仿佛抓住的是自己的梦想般严肃而温柔。
“啊啊……败给你了呢，幸村！”精市扭头，身旁抱着银盘子的龙雅依旧一脸不羁笑容，“不过输了就是输了，至少这场比赛上你比我强。不管怎么说，还是祝贺你成为法网青少年的冠军！”
“谢谢你，越前君！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对手呢，而且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也许这就是所谓宿命的对手吧。”
“宿命的对手？唔……这个听起来不错嘛！真想找机会和你再打一场啊……”
“我想很快就会有机会了，虽然在这之间我们参加的比赛不尽相同，但我想七月的温布尔顿网球公开赛青少年组，你一定会参加的吧？”
“那可说不定呐……”
“哎？为什么？那可以说是所有的比赛中最重要的吧？……”
“这个嘛，暂时保密！~~”龙雅眨了眨眼睛，“有些事情在付诸行动之前说出去的话，就会失去原有的意义了呐……”
精市没能理解龙雅说的话，在七月的温布尔顿开始之前依旧沉浸在一个又一个胜利的喜悦之中。只是直到七月份的到来，精市才蓦然晓得了龙雅话中的含义。
越前龙雅像是盛开在网球上的奇葩，可遇而不可求。那年的温布尔顿赛场上，精市没有见到龙雅的身影，相反的，在赛场上的签名信中，精市才真的找到了答案……
我们是一生的对手……
只是，不知下一次相见，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9 对手-我们的决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