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即墨凌尘

25、辞旧迎新

　　天色渐渐的暗了，节日的气氛却是越来越浓，天边偶尔滑过的各色花火，似是在纪念这以往的岁月。

　　如歌，落尘，浅秋，小七，外带着锦莲锦芯围坐了一桌，虽说该是桌团圆宴，但这气氛却是尴尬。

　　暂不提锦莲兄弟二人坐在那里的局促，光是如歌和落尘的过往，就足以将节日的气氛打压的一丝不剩，何况，如歌的左手一侧还坐着浅秋。

　　正月初六，如歌订下的日子，该用到的东西府里年前就由如歌亲自打点好了，如歌能忍下性子去打点这样的琐碎，着实让浅秋感动了一把。

　　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却是没人动。

　　如歌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众人“在座各位，都曾是孤苦之人，今天这里，不谈过往，不提曾经。谢各位给小歌一个家，疼宠呵护，小歌感激不尽。”

　　螓首一扬，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浅秋看着如歌，目光灼灼。

　　知道吗，小姐，这样温暖的你，让浅秋又爱又怕，爱得深，所以怕失去。

　　浅秋不知道，若是浅秋有一天失去了这样的一个你，浅秋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能不能再坦然的去面对那本该属于浅秋的黑暗。

　　小七不起身，提起自己面前的酒杯陪着如歌喝尽“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你能少欺负我点，比什么都强。”

　　如歌不答小七的话，亲自执起酒壶将小七的杯斟满，再次端起自己的酒杯，却是敛了笑，一脸正色“这一杯，敬小七沙场上的舍命回护。”

　　没有多余的话，小七利落的举杯“谢将军。”

　　一瞬间的凌厉气息，一如过命之时的信任，无所保留。

　　如歌坐下，声音温暖“今年的最后一天，有你们相伴，希望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能像这样，彼此不弃不离。”

　　“将军的谱也摆够了，吃饭吧。”如歌搓搓手，一脸的馋猫样“大家自己动啊，先抢先得！”

　　说着，如歌冲着自己面前的鸡腿就冲了上去，却不想堪堪滑过。

　　如歌诧异的看向浅秋，自己的身手是够快的，虽说没有全力集中，但能在她这样的速度抢下她东西的人，的确不多。

　　如歌知道浅秋会武功，并且还不弱，但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水平，如此看来。。

　　如歌笑了笑，歪着头看向浅秋。小七轻轻的咳了咳，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敢从小歌嘴里抢食？胆儿真大。”一边说着，一边为锦莲布了菜，似是不经意间，锦莲想拒绝都没有机会。

　　浅秋的筷子一头夹着鸡腿，但丝毫未影响他俊美的形象。如歌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正如她所想的那般，浅秋将鸡腿稳稳的放到她的盘子中。

　　“来，将军，多吃点。”小七嘴里叼着根骨头，差点笑出声来。侮辱，赤果果的侮辱，看不出来，浅秋还真不是好惹的。

　　如歌不说话，敛着眼，斜斜的勾起嘴角。看到如歌这个表情，小七就知道浅秋完了，但至于怎么个完法，就不知道了。

　　小七真的很想拉着浅秋告诉他，别惹小歌，太可怕。。

　　“锦莲。”如歌将众人的注意拉离了自己。

　　“是，主。”锦莲站起身，向着如歌欠首。如歌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礼，但他依旧站着不坐。

　　“有些事情，你不用太过挂心，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没有图你什么。”如歌看着锦莲“所以自己的幸福，自己去把握。”

　　本来如歌的话说这些已经够了，锦莲是自由的，怎么生活可以自己选择，但如歌却觉得不够，她想给这个孤苦了这么久的人些许温暖。

　　“锦莲，不如，我认你当弟弟吧。至少这样，若以后有什么不测，你可以不用被人欺辱。”而且，能给你一个追求幸福的身份。

　　锦莲抬起头，看向如歌，摇头，缓慢却是坚定“锦莲谢主抬爱，锦莲不敢高攀。”

　　如歌皱皱眉，他，是不想吗？若是一个自小受苦的人，怎么会拒绝别人给予的温暖？小七也是一脸诧异，他，学会说不了？

　　不等如歌开口询问，锦莲已然跪在了地上“奴身份低微，出身军妓，从不敢做他想，更不敢因奴下之私，有辱将军之名。

　　”如歌想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怎么说今天也是过年，不想将刚刚才好一点的气氛搞得更加尴尬。

　　如歌起身去扶起锦莲“不需要自卑，这里没有人看不起你。既然不愿，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说。小七，你真得好好教教了。”说着，从小七的餐盘里顺了一只拨好的虾。

　　落尘看着这样的如歌，觉得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的看过？

　　总是偷偷的看着你，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尽管此时的你笑，不是因为我，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样满足。

　　落尘不知道，他的眼里，现在盈盈的蕴满了泪。

　　如歌暗暗的叹了口气，我的话，你记得很牢，你的东西你的人，我真的没再碰过一分，就像是现在，什么都不动，是怕我动怒吗？还是你自己都过不了这道坎？

　　如歌折回自己的座位，抿抿唇，自己遇到落尘，总是会这样优柔寡断。

　　浅秋看了看此时的小姐，他的眼里是难掩的哀伤，他凤落尘，永远是你秦如歌的最爱，这一点，自己不是早就认知的么，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泛酸，是被小姐宠坏了，还是忘了，本分？

　　“你瘦了很多。”如歌不看落尘，却往落尘的盘子里布菜，落尘晃回神来，不信似地看向小歌。

　　“我想过了，与其相互折磨，不如试着去跨越。也许，我现在还不能做到什么，但是，我会努力，也请你努力。”

　　当着浅秋说，是不想让你们有隔阂，我对你的态度，浅秋有知晓的权利。

　　新年，也让我们有一个新的开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