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离》哭泣的傀儡娃娃

3、二。事端

　　【二】
　　三年后冬
　　这是报应吗？他的手机丢了，他们的照片被杂志报纸爆了出来，各种各样的猜测和难听的话语纷至沓来。Vera的不解释，付辛博的不在乎，井柏然的担心后怕。他最在乎的不就是付辛博的前途。如今却是他间接的毁了他。
　　“宝儿，上车带你去一个地方。”付辛博拉着井柏然上了他那辆小红车。看着井柏然的闷闷不乐，几天来想尽了办法却始终没有办法让他彻底开心的笑起来。傻孩子，那不是你的错，关于我们的关系我从来没打算隐瞒的。这几天爸妈打了不少电话，付辛博关掉了手机，决定暂时先带井柏然离开。
　　“这是哪？”车停下来，井柏然回过神，发现付辛博把他带到海边，冬天的海是那样的深邃，看着人隐隐的压抑起来，眼底涨涨的，鼻翼间一阵酸涩。
　　“宝贝，下车吧！”看出井柏然隐忍的泪水，强扯出笑来，搂着井柏然的肩，往一个方向去。视线渐渐清晰，井柏然发现付辛博带他到了一个海边别墅，井柏然怔然，这里是……他曾经描述过的地方，那次看电影出来他说的，大大的海滩上一幢黑白色的房子耸立着。如今大海一片死寂的墨蓝色，在他眼中却是平静的幽蓝色。
　　“来，进来。”打开门，迎面而来一抹淡淡的薄荷香，被牵引着往里面走，大大的客厅，他喜欢的柔软的布艺沙发。细看沙发上窝着一团白色的毛绒绒的东西。顺着井柏然的目光望去，付辛博笑了一下，走过去。抱过来走近井柏然，井柏然才发现，原来是一只小小的萨摩耶。白白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却懒懒的不张开眼睛。井柏然失笑，用手轻轻的揉揉它的小脑袋。“它叫然然。”说着把它交到井柏然手里。
　　“然然，然然……”井柏然喃喃的重复着，看着这个懒懒的小家伙，抱着它柔软温热的身子，心下一暖，想到，“半年，这半年陪着他开心的过吧！”把脸在然然的皮毛上蹭蹭然后抬起头，亮亮的眼睛看着付辛博，恢复愉快的东北小嗓音说，“包子，我爱你。”包子，谢谢你。
　　“小傻子。”像井柏然揉然然头一样，揉揉井柏然柔软的头发，这个时候然然动了动，憨憨的双眼皮大眼睛，看着一脸甜蜜笑容的两个人，无聊的闭上眼睛。

　　井柏然喜欢看电影，付辛博买了一组家庭影院放在大大的客厅里。满茶几的水果，薯片，汽水。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蜷缩的身体看电影，时而文艺，时而喜剧，偶尔的午夜惊魂。常常闹得睡觉的然然不满的呜咽。小小的沙发上，承载着太多的欢声笑语，伤感眼泪。也留下了太多的美好时光。冬天屋子里暖暖的，常常看着看着，他们便相拥着睡去，然后第二天大呼着腰酸腿疼，被偶尔前来“探视”的Catherine揶揄的嘲笑一番。看的本来正直无比的两个人也面红耳赤起来。然后看着沙发上的Catherine抱着然然，貌似不经意的说，看看你大爸爸小爸爸，背着你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Catherine！”井柏然面红耳赤的冲Catherine大喊一声。
　　“你看，你小爹爹傲骄了。”藐视的看着井柏然窘迫的样子，摸着然然柔顺的毛说着。
　　“好了，别调侃他了。”适时的付辛博出声阻止。每次Catherine来，付辛博看的出，那个女孩在努力的逗他们开心。其实对于雪蔵这件事儿，付辛博没有太大的感觉，三年多的娱乐圈生活他够了也倦了，公司让他们单飞的消息他们都知道，这样也很好。可是每晚看着睡梦中的井柏然仍旧皱紧的眉头，不时露出愧疚的表情，让他很不放心。他只想和井柏然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什么都不想。
　　“周六去我那吧！”把然然小小的身体放进它的小窝，让它安安稳稳的睡觉。
　　“恩？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们俩过来吧！不用我派车来接吧！”
　　“额……Kate，你……”
　　“呵呵……来我这玩玩闹闹，还有Ida和Tracy。二月份我就回家过年了嘛！”
　　“恩，好！”看着Catherine一天天红润的脸，她也学着走出来了。

　　“哎……Catherine为啥让我们去腻。”在北京的三四年也改变不了井柏然的东北腔。
　　“不知道。哎，周六几号？”
　　“呀！Catherine的生日！！！！”两个人惊呼。
　　“恩，送啥呀！”
　　……两个人开始了关于生日礼物的讨论，最终也没有得出好的结论，井柏然抱着然然的小身体，“Catherine那么喜欢你，把你送她吧！啊啊啊啊！”然然抬起头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似乎是对他的控诉。
　　“放心吧，小爸爸怎么舍得把你送人，大爸爸也不舍得！”给然然一块小饼干，对井柏然说：“我们给Catherine画生日贺卡吧！”
　　“包子，你真是聪明啊！mua~”井柏然毫不吝惜的搂着付辛博的脖子，在他白白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然，快表扬你大爹爹。”井柏然说着兴奋的找出他的彩色铅笔，然后叼着笔头思索灵感。“画片段吧。”抽出一支笔，拿过一张纸，刷刷的画出类似电影胶片的东西，一格格的串联着。每一个胶片上一个Catherine------开心的，欢笑的，微笑的，严肃的，工作的，哭泣的，穿和服的，做饼干的。封底是Iris的大致轮廓，那个布艺沙发，那一株小小的留兰香薄荷，在桌旁发呆的Andy，还有几杯飘着香气的薄荷红茶。大致的构思好，井柏然开始真正的着笔话了。
　　一旁的付辛博看着井柏然认真作画的样子，突然间面上一热，心脏不规则的乱跳。原来，认真的男人真的很迷人。收敛了以往可爱撒娇的表情，没有任性和傻笑，眉头不时的微微皱起，涂涂抹抹忽的又停下来思索。每完成一个小格子就露出舒心的笑容，然后开始下一个的创作。
　　井柏然特别喜欢画画，他画的画大多没有人物的表情，可是透过一些简单的背景笔触却很容易感受到画里的情绪。井柏然有几个淡蓝色的本子，记录着不同的东西，付辛博只看过一个，里面记录着他们相识到雪蔵前，发生的种种，那张【与君初相识，似是故人来】；那些演出；那些作品……另外的本子，他都没看过。付辛博不知道，那些是井柏然在他睡觉，游戏，或者看书的时候，悄悄拿起画本涂抹的，不似那些场景记录的简单勾勒，每一笔都带着他对付辛博深深的感情。认真的付辛博，微笑的付辛博，皱眉的付辛博。付辛博安稳的睡眼，付辛博手中的psp，付辛博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的神色 。每一面的付辛博都被他深深地记在心里，画在本子上。这些，是他全部的记忆，也是他所有的财富。
　　井柏然笔下干净的画风别具一格，没有学习多久画画，可是似乎就有这么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每一笔都那么富有神韵。他也许是缪斯女神派下人间的精灵，记录着他所见过的美好。他喜欢所有和艺术有关的事情，他喜欢照相，只是照片上鲜少有人像，只是一些小小的生物，或者湛蓝的天空，亦或者广袤的大地。他是个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好孩子。
　　闲暇的时候，井柏然喜欢弹钢琴，两年前，生日会粉丝送的一架白色的钢琴，一直跟着他们，井柏然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飞舞。行云流水的音符就这么不安分的跑出来串联成一串美丽的音符。宫商角徵羽完美的组合。没有固定的组合，随着心情拼凑出一首首小调。而付辛博也常常在午后听着他的琴音进入梦乡，梦里，他们在阳光下牵着彼此的手，笑容荡在彼此的脸上，他浅吻着井柏然的额头，阳光温热的照耀着两个人。井柏然喜欢腻着他，旁若无人的腻着他，躺在他的腿上，把玩他的手指。付辛博的手并不漂亮，可是井柏然却异常喜欢他干燥的暖……
　　“包子，包子。你看……”井柏然高兴的大叫打断了付辛博的回忆，眯着眼，逆着光看着井柏然如同孩子一般炫耀着手中的画作。彩色铅笔淡淡的颜色，不浓重不华丽，适合极了Catherine的性子。简单的勾勒线条，细细的画出每一个时刻的Catherine。仿佛那个女孩子就在他们眼前。偏于黄绿色的画面异常的温馨。
　　把画交到付辛博手里等待审核，井柏然窝在付辛博怀里抱着他的腰轻摇，怎么样？怎么样嘛！不明白这个人也就高自己一两厘米的样子，可是自己在他面前却总是小一号，也许是自己比较小的骨架，也许是因为这个标准衣架子的宽肩窄臀。自己在他面前总被人说略显娇小。想着想着不满的在付辛博裸露的臂膀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正一幅幅看着画的付辛博自然不知道井柏然在想什么，只是宠溺的揉揉他的头。
　　“很好，我想Kate会喜欢的。”看着付辛博的笑，井柏然一时失神，不自觉的仰起头，轻触付辛博的唇瓣，清清凉凉的如同他爱的薄荷牛奶糖。探出小舌头舔了一下，付辛博背脊突然一僵，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画作，抱紧井柏然加深这个吻，“小傻子闭上眼睛。”然后大傻子和小傻子闭着眼感受彼此的温度，在冬日阳光普照的午后撕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