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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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静谧，月牙弯弯，柔软的如水银般洒在院宇内，一汪小湖泊里映出它的倒影，优涅走到湖泊前，抬头见月，轻启薄唇，淡淡道，“她是我母亲。”
众人了然，默然。他们在这住了这么多天，这对母子没表现出一点破绽，真正的如同一对陌生人。
夏沐上前，“所以，那夜在假山下讲话的两人就是你和水堂主？”
“嗯。”
“那夜水堂主和我说过她有一个儿子，但她说她儿子从小不在她身边，只有日日思念，现在你俩见了面为何要假装不认识呢。”
“……”优涅沉默一番，垂下眼睛，“我的身世是个秘密，在我十岁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母亲，从小我就跟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我……如果不是这次突发状况，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被你们知道。”
月夜，风高，庭庭院落，有花香传来，湖泊前那欣然长立的男子，不是神秘的神捕，不是风流的采花贼，他身上的淡淡的忧伤弥漫，在这个温暖的隆冬天里湿润了在场的每个人，一个思念母亲却要紧紧封闭自己心得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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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早晨，水烟来报堂主已醒，优涅僵硬在椅子上，片刻时间，他跌跌撞撞向水镜月房间跑去。
几人跟在他身后，见证母子相认的时刻，长久的对视，默默无声，水镜月脸上弥漫的泪水足可说明她的心酸和想念，优涅哭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泛得通红。水镜月躺着的那几天他几乎没好好吃过睡过，原本已是元气大伤，一头银发，如今瘦的几乎是一把骨头，大红衣服披在身上，显得空空荡荡，越发可怜，水镜月不断抚摸他的白发，气息开始不稳，哭得断断续续，良久才吐出两字——孩子。
水粉医术极好，给水镜月调养两日她便可下床，这几日她与优涅天天享受天伦之乐，虽两人都是一身病态，但脸上的幸福是羡煞几人。
到上元节，水镜月还亲自包了汤圆，几人吃过后水镜月拉着夏沐走进里间，她年轻的脸上全是做为人母的幸福与骄傲，不过，有个这么祸害良家少女的儿子也够可以！
水镜月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块令牌，夏沐仔细一看，瞬间目瞪口呆，玄武令这么重要的东西水镜月竟然就把它垫在枕头底下！
“水伯母……你这是……”
水镜月轻笑，“这是玄武令，你们早点找到四块令牌，不要忘了回来看我。”
夏沐大惊，水镜月看她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婆婆看媳妇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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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早晨，天未亮，优涅把大家叫醒，几人悄悄下山，优涅说他没有勇气和母亲当面告别，只好偷偷溜走，可是当几人下山后再往水坞山上瞧时，却看见一抹淡蓝立在丛丛一品红中，如一滴清泪。
水坞往南走不久便是苗族境内，苗族已药闻名，以神月境为圣地，神月境内住着苗族的族长和各大长老，各种奇花异草更是种植在境内，毒草毒虫遍地都是，若贸然闯境，后果可以想象——必死。
手指一挥间，春末时，夏沐一行抵达梁国边境，他们先在边境的一家小店住下，这里有很多苗族人来往买卖，沾染了不少民族风情。
凤隐几人出去采买苗族衣饰。两个姑娘拿在手上简直爱不释手，繁复的手工刺绣，精美别致的图案，髻领处镶有一排银珠，没有纽扣，只用一条布带束腰，下身一条简单宽脚裤。银镯，项圈，包布头巾，一个不少。各自换完衣服，两人一对照，活脱脱两个苗族姑娘。
下楼去，几个男人早坐在那里喝茶，皆是一身苗族装扮，三人具是养眼型，坐在那里频频惹人注目。
过去坐下，夏沐道，“咱们穿的像那么回事，可这一开口全露馅了啊。”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小姐……”
夏沐转过身去，莫离站在那里，藏青色对襟衣裳，大裤脚长裤，加上包头巾……这一年多他长高不少，如今看来，这孩子……底子真是不错，以前怎么就没好好培养培养呢！
他走过来，小声道，“小姐，其实我会一点苗族话。”
“……呃。”夏沐还发愣，半晌，“啊？你会苗族话，你怎么会？”
“我娘教我的，虽然许久没讲过，但应该还记得些。”
“你娘是苗族人吗？”薛垣问道。
莫离道，“我不知道，我娘从没提过，但是她教我就学。”
优涅道，“这样好了，去了苗族境内，咱们几个就尽量装哑巴吧，阿离，你要快点回忆一下你娘教你的。”
到了晚上，夏沐溜溜跑去莫离房间，想着总要学几个问候词才好吧，看着他房里火烛没灭，敲门，没等里面回应她就闯进去，莫离坐在案前吓了一跳，一见是她匆忙拿出一摞纸将案子覆盖，夏沐奇怪，“那下面压着什么？”
莫离吱吱唔唔，“没，没什么……小姐，你，你这么晚来我房间干什么？”
夏沐一挑眉，“我还不能来你房间了？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不然是来强（河蟹！）奸你啊！
莫离的脸瞬间红透，更是结巴起来，“小，小姐，你在说什么啊……”
夏沐坏笑道，“怎么，小离离，难道你还有别的想法？”
莫离吓得抬起头，辩解道，“苍天可鉴，阿离只对一人痴心！”说完他一把捂住嘴，脸上均是懊恼的表情。
夏沐装作没看到，摆摆手道，“再去点根蜡烛，我今晚是来跟你学几句苗语的。”
莫离松了口气，转身去找蜡烛，夏沐趁机翻出他桌上压住的东西——原来是张画像。
莫离回来时重重的抽了口气，因为夏沐正拿着他那张画像仔细研究，听到后面声响，夏沐连头都没转，还是盯着画像，“没想到我家小阿离画画的功夫还不赖，哪天不帮小姐我画张？”
莫离又成结巴，“小，小，小，……小姐……”已经快哭了……
夏沐叹气，“我说小阿离啊，你当我们都白痴啊，谁看不出来你对想容是痴心绝对啊！放心放心，小姐我开明的很！”
莫离还是结巴，夏沐怒了，一拍桌子，“怎么！”。这一吓立马把他吓溜了，嘴也跟着溜出一句，“可是……她比我大……”
颤巍巍的声音，夏沐抖着嗓子大笑，最后拍拍他肩，“放心吧，姐弟恋不是问题，这年头就流行姐弟恋，姐姐我支持你，勇敢的去爱吧！啊！把她娶回家，别忘了我这媒人，啊！”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学，莫离的状态早已经魂游天外去了。
回去时，夏沐见到一副奇异的景象，客栈的院子里，重重的树影后，不顾夜里霜重，对酒畅饮的两人，竟然是凤隐和优涅！！！
这两人绝对的变态！
夏沐摇摇头，紧了紧衣领子，得瑟着回房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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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宁美的清晨，一阵尖叫声划破清空，吓走几只落在房檐上的云雀。
几个人纷纷从房里跑出来，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唯独缺了优涅和想容。突然又是一声尖叫，莫离拔腿就走。
他们循着声音找来，大惊，是想容的房间！那刚才的尖叫……
夏沐二话不说破门而入！
瞬间，
呆在原地。
狼藉的房间，撕碎的女子的衣服，空气中还残留了欢愉后的浮靡气息。
床上坐着两人，女子眼中充满恐惧，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似乎能灼了人的眼睛。
拥着被坐在床的最角落里，裸露出来的一小块颈项上还布着青紫的吻痕。
而裸着上身，只穿了亵裤的事件男主角正呆愣的坐在床中央。
看看自己，又看看角落的女子，随后又不可置信的看向进来的众人。
蓦地，他眼睛一紧，盯着月白床单上那抹殷红。
红的似火，但没有燎原，反燎了夏沐。
夏沐一把怒气冲向头顶，差点晕倒，拔出青冥剑向他刺去，“你这畜生！！！”
同时莫离也冲上前去，剑尖距离他的眼睛只差一毫，却冷生生被挡住，凤隐的折扇稳稳的挡在她的剑柄上，急道，“别冲动！”
薛垣拦住已经失控的莫离，将他拖出房间，凤隐反手打在夏沐手腕上将青冥打落，把她拦腰扛起来，对优涅道，“快穿衣服出来！”
夏沐极力隐忍着愤怒，浑身颤抖，一闭眼脑海中就浮现刚才的场景，想容缩在床脚，瑟瑟发抖！
优涅茫茫然走来，夏沐提起青冥再次搁在他脖子上，眼里却莹着泪光，“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知道你以前是采花贼，可是那是想容啊！救过我的想容，你怎么可以对她下手！怎么可以……”手中剑慢慢垂下，她无力的蹲在地上，痛哭。
此时优涅却是一派从容，他蹲下身，对她说，“如果，我说我没有，你会不会信？”
夏沐嗖的抬起头，双眼恨恨的瞪向他，“你没有个屁！事实俱在，你竟然想逃避！”
一个人影冲过来，优涅忽的倒地，莫离把他按在地上，拳头冰雹似得全落在他身上，嘴里不停的大骂，他们的叫嚷声把其他客人吵醒，院子里的人慢慢多起来。
优涅挥手将莫离推开，白发零乱的披散在肩上，拉拉被他扯乱的衣服，“我知道此时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这件事我会弄清楚，在此之前，我离开。”说完，他一纵身，消失在院内。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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