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系列之陆非》云衣皓月

19、怀思入狱

　　“手，手，喝茶要用兰花指。”
　　“吃那么快干什么，饿死鬼投胎啊。”
　　“弓腰，弓腰，做这么直不累吗？”
　　“步伐小点，走这么快累不累。”
　　“给你准备的衣服为什么不穿，这么花俏的颜色多精神。”
　　“罗三，罗三，没你这么笨的人。气死我了。”
　　到了晚上，怀思拖着被子挤上罗三的床，又扭着身子奋力挤进罗三的怀抱，“睡吧，睡吧，以后要适应搂着男人睡觉。”
　　听到怀中人的气息慢慢变匀，罗三的手缓缓移到怀思的脖子上。他慢慢地收紧手，看怀中的人在熟睡中皱紧眉头，他想了想又松开手，露出一丝无奈。
　　从开始的认真调.教,到后来的捉弄居多，怀思发觉自己对罗三的感情有些变化，他喜欢罗三在一起，喜欢看他被自己气到又一脸无奈地表情，更喜欢晚上奋力挤进罗三怀抱，抱着他入眠的感觉。

　　这天清晨，怡香阁被一队官兵包围。衣衫不整的嫖客统统被赶出去，剩下的妓女小倌乐师下人连同老鸨，统统被赶着关进大牢。每个牢里八个人，由于人数众多，最后两个牢里各关了十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楚玉捂着鼻子，在潮湿的大牢中来回踱步。
　　“老鸨得罪什么人了？”怀思低声问。
　　罗三看看他，低下头，缩小身量，使自己不那么出眼。
　　“别怕，我们很快会出去。”怀思看出罗三的不自在。
　　罗三看看他不做声。本来入牢时，他主动靠近那些下人，想混在里面，偏偏怀思多事，将他拽到这群小倌堆里。

　　“楚玉，楚玉，你在哪里？”李醇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焦急地挨个牢房寻找。
　　“我在这里。”楚玉从栏杆里伸出手，轻轻挥了挥。
　　“开门，快开门！”李醇急急道。
　　跟在后面的牢头更急，一紧张钥匙掉在地上，跟在后面的大官不悦地干咳一声。牢头哆哆嗦嗦地打开门，低着身子退到一边。
　　“楚玉，我来接你啦，我说过会还你自由之身的。”李醇紧紧抱住楚玉。
　　“这事你搞出来的？”楚玉推开他问。
　　“别害怕，怡香阁从此消失了。”李醇又抱紧他，“走，跟我回家。”
　　“你，你——”楚玉气得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醇大喊着找大夫，将楚玉抱了出去。
　　“楚玉都走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一个小倌拧着小腰问。
　　“等你找个姑母在宫中当太后的男人，也可以马上出去。”随行而来的扬州知府没好气说。怡香阁的幕后老板是京城的礼部侍郎，他还不知怎么交代呢。
　　知府低声对牢头吩咐，“朝廷最近要求各地严厉打击私自买卖奴隶的事，查查这些小倌，官奴出身的送回去卖给别家妓院，黑市非法买回来的，一律放了。再找出几个私下贩卖奴隶的人，当替罪羊，抄了怡香阁，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个老鸨别太为难她，毕竟是京里的关系。”

　　牢里，怀思反复嘱咐道，“罗三，等会儿提审，你一定要说自己是从官奴市场买回来的，否则我要吃官司。”
　　“他们不是傻子，会彻查的。”
　　“万一他们不查或查不出来呢，罗三，看在我熬药照顾你，咱们大半个月相处的份上，你帮我这一次，我一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罗三看看他，没有回答。他身份特殊，要尽快离开是非之地，万一被官兵发现身份，后果不堪设想。他伸出手抱抱怀思，心中默默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帮你。
　　怀思却误会这是个承诺，顿时松了口气，“罗三，谢谢你。”

　　怀思将牢中的稻草铺的厚厚的，等罗三回来休息。可他等来的是两个凶神恶煞似的狱卒，他们拿过一张私下买卖奴隶的供词，让怀思签字画押。
　　怀思挣扎着大喊，“冤枉，我是冤枉的。”
　　一个狱卒嘲讽地看着他，“不到黄河心不死，看清楚，这是罗三的供词。他是做皮货生意的，遇到山贼被抢走货物，人也被打伤，倒在路边。城郊的奴隶贩子强行将他抓起来当奴隶，你花三两银子将他买下来。”
　　“他，他明明答应过我的。”怀思腿一软坐到稻草堆上，“为什么这么对我。”
　　狱卒抓过他的手，给他按上红泥，“乖乖等着被发配边关当军奴吧。”
　　“罗三——”怀思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