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霏霏（花千骨同人）》秦娥

30、第三十章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白子画终于找到霏雨，她失魂落魄地躲在云朵里，坐在云团上，银色的长发随风飞舞，脸上挂着泪珠，时不时以衣袖轻拭着。而那六仙却被封锁在水气萦绕的光圈之中，光圈之外还有万根冰凌随时侯命，窘迫可想而知。

　　霏雨抹了抹眼泪道：“你是想要我放人吗？”

　　白子画轻轻一叹，俯身在霏雨面前，将她散乱的银发拢在了脑袋后头。霏雨默默注视着他，清冷不堕俗世，容颜纤尘不染，仿若昆仑山上的雪，天山的冰莲，这样看着他竟也是一种罪过。

　　白子画翻过她的手腕，销魂钉的伤犹在，看起来触目惊心。

　　霏雨柔柔倒在他的怀里，刹那间像扑在冰雪之上，冷的要命，饶是这样，仍用双臂紧紧勾着他的颈间。“尊上，我留在绝情殿陪你好不好？在流光琴里的时候，我就时常在想，弹奏《清秋冷月》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个好人，等我出去就一直留在他的身边。”

　　“这不可能。”白子画松开霏雨，语调冷若冰霜。

　　“为什么？”霏雨怔怔看着他，突然明白了，“我懂了！你舍不得长留是不是？因为你是长留的掌门！不仅如此，你还舍不得九州大地上的那些人，还有这些仙！你护着他们，关心他们，喜欢他们，可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就因为我不属于人界，也不是仙对吗？”

　　“我说过，这世间没有什么是我喜欢的。”白子画的眼光一如的冷漠。

　　“不，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是你永远把我排除在外。你认为我不应该受到关心，也不会疼是不是？虽然我是神的女儿，可是我也会疼，我也会心痛！”霏雨哽咽落泪，对面的人却像冰雕一样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到自己伤心，他是无心之人吗？

　　弹奏《清秋冷月》的人怎么可能是无心之人？霏雨心有不甘，几乎比一瞬间还要快速，她再次吻上他的唇，一样的冰冰冷冷，之后便被他推在了云朵之上。

　　清风阵阵，流云淡淡，脚下大地郁郁葱葱，他爱的到底是什么呀？也许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里，还是他本来就无心。霏雨无奈的苦笑；“既然如此，尊上！是不是没有了长留山和九州大地上的人，然后再把这天地都装进东皇钟之内，到了那个时候，六界混沌一片，除了我，你再看不到任何人，就能永远跟我在一起了？”

　　说罢，银光一闪，霏雨消失不见，白子画暗道不好，御风向长留山方向疾驰，海天茫茫，山水相连，哪里有她的影子？

　　此时，长留殿广场上万头攒动，适才几乎就在一瞬间，霏雨、六仙、尊上都不见了。碧空如洗，海面风平浪静，一切都是那么静，可安静的背后仿佛又蕴藏着什么！忽然，空中飘来一朵云，细看又不是云，刚才还是蔚蓝的天空变得阴暗起来，彤云密布，夹杂着电闪雷鸣，大海也跟着翻滚，像沸腾了的水，紧接着地动山摇，将整个长留山都快坍陷下去。

　　霏雨立在阴云之上，衣袖翻飞间幻化出一轮巨大的光圈，随着光圈慢慢扩张，雷轰电闪越来越强，逐渐覆盖于长留广场之上，世尊、儒尊和九阁长老一见势头不好，一起动功抵挡光圈，御出一面屏障护起了长留的八千弟子。

　　银色的长发乱舞，霏雨的眼眸由紫呈红，她摊开双臂，再起凝聚天地万物之中蕴藏的毁灭之力，试图将整座长留山一击而中。

　　光圈在扩大，屏障却越来越弱，其内法力较弱的弟子被外力压迫，已经晕倒一大片。摩严望着阴云翻乱着的天空，为何子画还不回来？眼看着海水形成了惊涛拍岸的气势，势必要向长留席卷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白子画终于赶到，此时阻止霏雨已经来不及，扶摇直下撑起了那道屏障。

　　光圈与屏障在半空中来回撕扯着，互不相让，空中雷鸣电闪，耳边是大海呼啸的声音。身处屏障之内的花千骨终于看出了门道，一向乖巧灵秀的霏雨竟然想要毁掉长留，她来不及多想，立时从怀里拿出了拴天链，怕是只有此物能震住她了。

　　“尊上，接着。”

　　白子画接过拴天链向空中一掷，锁链随之向霏雨而去，穿过光圈与屏障时，各种法术一消而散。霏雨心尖一沉，御风而飞，无奈拴天链紧紧相随，似游龙一样伸长，一圈圈将她包锁在内。拴天链在慢慢缩小，迫使霏雨降落在长留山广场，她运用了毕生所有的法术，仍逃不了拴天链的包锁。

　　看着霏雨被拴天链困住，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阴云散去，海水退却，天地又恢复了本来模样。

　　六仙终于摆脱困境，一齐飞身而下，看到霏雨被拴天链绕锁，怎么也逃不出去，方才一解恨意。

　　“尊上，这妖孽的法术真是匪夷所思，为免夜长梦多，不如引万雷阵杀了她，我们也好向帝君复命。”

　　不等白子画回应，摩严抢先一步道：“你们还等什么！趁着这妖孽被困住，还不赶紧动手。”

　　话音刚落，六仙纷纷以法器向天，召唤万雷之阵，空中顿时浓云密布，雷霆万钧之声隐隐从远方而来。

　　被困在拴天链内的霏雨已经不再抵抗了，她就静静立在那里，一直看着白子画的表情，然后猝然一笑，尊上他从来就没有表情，他也想让自己死吗？

　　适才还有雷鸣之声，一阵紧似一阵，转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浓云散开，金光普照天地，海水一样的蓝衣男子立在云端，浑身流动着银样的花纹，一头银发飘散开来，典雅又肃穆，让人油然生敬。

　　“楚儿别闹了，跟爹爹回家吧！”

　　他衣袖一挥，一层银色雾光团团飘向霏雨，拴天链软软的掉落在地，霏雨飘然升空，一直扑向他的怀里。

　　摩严认得他是夜摄，果然护女心切，正好趁机一起锁拿，暗暗向两位师弟、六仙及九阁长老使着眼色。

　　霏雨紧紧贴在父亲怀里，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夜摄宛然一笑，摩严的举动他岂会看不出来，“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仙界这么多人，欺负我女儿一个。”说话间，指间凝出一朵光晕，炼妖壶飘飘浮浮落到了他的手中，“尊上别见怪，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白子画早已预料到了，所以并不吃惊。

　　“按理说我不该纵容袒护女儿，可你们太过分了！今天不留些印记，想必你们很快就忘了。”夜摄谈笑间凝眉，紧接着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遮天蔽日，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