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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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仿佛注入了一股冰冷的暗流，整个房间都随着这个神秘男子的现身而满是寒气，令人不自觉地想要逃离。
除了躺在床上的修罗。
“呐呐，”海因希里笑着开场，“虽然刚刚见过面，但是我们好像没有把所有的话都在那时候说尽吧？怎么，看到我很不爽吗？”
“你来干什么？”夜鸢翻了个身，不愿看他。
“你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怎么样。”海因希里走到床前，侧身坐下，“好像很没精神啊，不像是早上的样子了呢。”
“走开。”
“嗯？”
“我让你走开！”躺着的夜鸢突然坐起，掌心散发出蓝色的光圈将海因希里弹开。
“又生气了，不过总算有点活气了呢。”海因希里迅速闪开，站到一边，“不允许那个死神坐的地方，也不让我坐吗？看来在你心里我们两个的地位是一样的呀。”
“闭嘴！”夜鸢低喝，“你来这里干什么！”
“啊，真是冷酷。”海因希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不管怎么说早上也是我救过你的命吧，难道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夜鸢哼了一声，没有应答，重新躺回了床上。
是，当时带着阿伦撞门而出只是想要获得逃生的机会，虽然说起来难听些，但事实就是这样。可是当夜鸢出去以后才发觉，由于时间的耽误，外面的世界已经被晨光所占据，对于已经没有多余的手去撑伞的自己来说，无异于地狱。
恶魔与亡灵的攻击没有因为这而停止，他们是无惧光明的，所以这正是抓住夜鸢这个修罗的好机会。他们蜂拥而上，将夜鸢与阿伦冲散开，为了不让夜鸢有躲避阳光的地方，恶魔们甚至动用力量瞬间夷平了控制范围内的所有树木和建筑，让双方的战场成为一片无处可躲的平地。
就是因为这样，夜鸢唯一的依靠就是手中的黑伞，然而，虽然动作足够灵敏迅速，也还是没能抵挡住如此众多的恶魔与亡灵，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伤得也越来越重。
其实就算是被杀死在那里，对于夜鸢来说也没有什么的，毕竟孤寂一人的修罗生命长的令人发疯。可是，可是还有阿伦，还有无辜的阿伦前辈，他已经中了所谓的“死亡荆棘”，如果因此而死的话……不，就算是为了阿伦前辈也决定一定要冲出去，至少，要将阿伦送回到死神派遣协会！
就是那个几乎就要死掉的时候，看见了海因希里。
“明明是好心想要救你呢，没想到你却二话不说就做了那样的事情，”海因希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的衣服，刀剑划破的痕迹还在，“呐，你是不是非常喜欢我这里？为什么总是用你的刀捅来捅去的？我虽然是恶魔，但也是会觉得痛的呢。”
“那又怎样？想要我向你道歉吗？”夜鸢不耐。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好，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我要换一个道歉方法——站在地上很累，我要在床上呆一会儿！”
话音一落，海因希里翻身上床，躺在了夜鸢的背后，然而同时他发觉面前已经没有了人，抬眼看去，夜鸢正站在地上望着自己。
“说起来你也是男人吧，有必要这么敏感么？”海因希里支着头笑道，“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躺着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夜鸢轻轻拂了拂衣襟，“我不想与自己讨厌的人靠的太近。”
“啊，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别忘记了，你曾经刺了我两刀，我的血已经渗入你的皮肤了呢。”海因希里眉眼弯弯，“我们现在可是无限的靠近呢。”
“是么，”夜鸢低下头，“这样说来，我应该将这身皮肤撕掉换一换了啊……”
“你是孩子吗？换皮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喂，你要干什么！”海因希里原本还为夜鸢的话而感到有趣，但脸色却瞬间大变。
因为他看到，夜鸢将摘掉手套的手抬到面颊边，纤细的手指张开，竟生生把脸上的皮肤揭起，清秀的面容顿时血肉模糊。
“你疯了！住手！”海因希里猛扑过去抓住夜鸢的手，另一只手凝聚起修护术正想要去替他止血，却突然发觉竟然没有一滴血流下来，不由得一怔，“欸？怎么一回事？”
“虽然战斗力不弱，不过，你的记忆力还是太差了啊。”声音从背后响起，海因希里回过头，看见另一个夜鸢正安稳地坐在床边，而当他再次看向身边的这个“夜鸢”时，却只看到一团正在消散的雾气。
“呵，被骗了啊。”顿了顿，海因希里自嘲地摇了摇头，“幻之分身术，我忘了，今天你就是用这一招才夺去了路达斯的灵魂，同时也骗了我……”
那时候自己见到的夜鸢，是从没有见过的虚弱与疲惫，甚至还有一点点慌张。原本以为自己的出现、自己的善意会让夜鸢感到高兴，可是没想到，自己得到的打招呼方式却是被刀刺中了胸膛。
即便是身处重围，也没有对自己放下戒备。
那一秒钟自己的内心活动应该是叫做“不可思议”吧，也有一点点受伤的感觉，因为他知道夜鸢刺伤自己的原因是要探知自己的来意，虽然无可厚非，但显然，这说明夜鸢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做是同一方的朋友，就连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也不算——呵，本身就不是人吧。
我是来救你的。那时海因希里听到自己这样说，但事实上，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可是，终究还是说不出来，所以连自己也忘记了。然后，海因希里看到夜鸢纯黑的眸子里有光影瞬息万变，最后定格在一抹淡淡的欢喜。夜鸢仿佛是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低声道，你来了，你来了。
看着夜鸢的表情，海因希里简直要信以为真了，但是这种心情终止在身后响起一声老者的惨叫以后。原来只不过是想要利用自己来引开伊万他们的注意力而已，想要让他们以为夜鸢的战斗力已经低到需要依靠别人了，然后再用分身找到躲在神坛里的路达斯，回收灵魂，轻而易举。
夜鸢扶起那个死神离开得头也不回，只留下海因希里在原地，像个被玩弄的傻瓜。
“那是逃生的计策，否则，我也不想骗你。”夜鸢低声道。
“这算是道歉么？”海因希里笑。
“你认为是的话，就是吧。”
“嗯，好吧，我接受了。”即便是这样，也很足够。
“那么，你就走吧，”夜鸢回身躺下，“这里随时会有死神来，你在，不好。”
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埋进被子里，海因希里忽然觉得或许刚才那句话是表示他在担心吧，只是不愿意用明白的方式说出来而已。
就算不是，也想要这样相信。
海因希里走到床前，俯身靠近夜鸢，看着他月光下苍白清秀的面容，忽然微笑。
好奇，对你很好奇。好奇你神秘的修罗父亲，好奇你神秘的恶魔母亲，好奇有这样身世的你，所以想要了解你，想要知道所有一切有关于你的事情，想要通过寸步不离的跟随掌控你的所有，然后，一点一点的将你握于掌心，让你无法动弹。
为了这样的目的，就可以承受你的漠然态度，你的冷言冷语，甚至你的血的伤害，都无所谓。只要可以将你放在我的范围内。
既然你原地不动，那么就由我来向你飞奔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