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旧城里静候你的欢喜》莫晚凉

2、第 2 章

　　他二话没说，放下报纸起身就走。

　　张宇连忙拉着他，“诶诶诶，你怎么这么驳小姑娘的面子呢？哪个男人不期待一场艳遇呢？宋二，在你哥我这装什么假正经。”

　　他顿住脚步，看都不看我。“但这姑娘明显不够艳遇的条件。”

　　摆明了说我不够漂亮，而且那句拿我和狗相比的言论也足以惹恼我。我提着行李箱，“你就帮我找一下招待所有那么难么？”

　　“问题是我们这有招待所么？”他皱着眉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宋展南。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来帮你送烧烤的。”说完，将拽在张宇手里的那一截衣角狠狠拽了回来。

　　在他抬步走出去时，小**也将我推了出去，在我耳边道：“你就缠着他，末了准收留你。”

　　后来我问张宇，已是我错失你的多年，我披着人民灵魂的工程师地圣神光坏时。我说：“那时候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收留我？”

　　他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眉目温和的解释你的本性。

　　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

　　***坐落在小镇的二环路，这里不比大城市，路灯有一盏每一盏的亮着，他的步子极快，我近乎小跑才能追上。

　　走出五百米以后，他终是回头，所站位置正是光影投射之地。清瘦俊朗地少年，肤白如玉，眉目冷清。

　　“他只是想把你骗出来而已。”

　　“那你作为帮凶就更应该将这个骗局进行到底。”我已经无路可退，索性厚着脸皮和他赖倒底。

　　“此话怎讲？”他的唇角冷冷含笑。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也不会被骗出来。”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尽管此时灯火凄凄，仍怕泄了眼底的怯意。“你用义务对我负责到底。”
　　对于我的解释显然不屑一顾，但也没我想象中那么薄情。

　　他向我逼近，直至将我逼至臭水沟旁，身无可退时，才双手插兜懒懒开口。“这天下是没有正人君子的，就算你长相差了点儿，但是饥不择食的话，你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一张脸划过的我脑海，正是那张凭空出现的脸，将我逼至距离成都的千里，撒下这般多的弥天大谎。

　　我不敢深想，可是那些匿藏在坚强缝隙里的脆弱再次丛生，眼泪又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已在火车上流光了，在众人好奇或怜悯的目光里，不会流出一滴一行。

　　可是饥不择食这四个字，如魔咒一般刻在我骨子里，使我整个青春都卑微到尘埃里，再也盛开不出花。

　　一时间，我们之间除了汽车疾驰而过的引擎声便是嘤嘤地哭声。我把行李丢在地上，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凭什么我就是你的饥不择食？凭什么凭什么？”

　　我的眼泪把他吓坏了，他不躲不闪，屹立着身子如雕塑般在黑夜里沉默。直至我筋疲力尽跌在他的怀里，借着气味寻回了理智，连连道歉。

　　庆幸他是一个性子冷清的人，弯腰拾起我的行李，没有问我这眼泪背后的故事，只是警告道：“就这一夜，明天你必须给我滚出去！”

　　宋展南，此后知道这个故事的人，无一不埋怨我的鲁莽，庆幸你的善良，甚至有一些小姑娘让我把你介绍给她们，每每谈起你都是眼冒桃花。

　　那时我足够年少，真不觉得你的收留有那般不可思议。亦不知，收留我这样一个不知来路的姑娘对你这般理智聪明的人是多么冲动疯狂。

　　我还不信命，所以只能感叹，女人的眼泪真是无敌啊。

　　那时2005年的7月3日，月淡风清，我跟在他的身后小声致谢。

　　“谢谢你，海绵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