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庄》杜江云

39、第三十九章

　　二个丫环菊清，如画走上来，说道： “姑娘，你需要什么。 ”

　　“你们是伺候我的，”夏春玉难免吃惊了，自从小在青楼，刘二郎家自己一直是伺候别人的。

　　“是宫主安派好的。”

　　“叫我玉娘好了。“

　　“这。”

　　外间，雕花大圆桌子上，放了十几样的佳肴山珍。

　　夏春玉一看，更是惊异不已，太丰盛了，吃不完。

　　“菊清，菜太多了。“

　　“玉娘，是宫主说的，凡是对他有情的女人，他都记着的。“

　　“这”夏春玉确实感动了， “宫主，他真是太好了。”

　　看了一会儿，夏春玉是豪爽的说道： “菊清，如画，太多了，你们一同入席吃。”

　　“这，这，玉娘，怕是不行。”

　　“来一起吃，我们可不分主仆呢。”

　　菊清，如画两人是愉快的笑了，一前一后都坐在了圆桌子边上， “玉娘待人真好。”

　　夏春玉忙问道： “大夫人，二夫人，待你们想必亦是不错吗？”

　　“大夫人，二夫人，两位姨娘待下人都很好，只是，，”菊清闭上嘴巴不说了。

　　“只是什么”夏春玉奇怪了。

　　“玉娘”如画接过话题，便说道： “原来有个侍妾，很得宫主宠爱，待我们下人很凶，现在她又得宠了，听伺候她的蒋管家说，她太难伺候了。”

　　“她是怎样一个人。”

　　“玉娘，明天，大夫人，二夫人会把山庄里的事给你说清楚，你就知道了。”

　　夏春玉想想也是，先听听夫人们怎么说也好，随既热情的笑道： “菊清，如画那我们先吃饭。”

　　翌日一早，夏春玉是穿着整齐，理好发丝，去了桃花苑的大夫人柳氏的房间。

　　“玉娘给大夫人，二夫人请安，”下春玉说着是跪了下去，

　　杨氏扶起她，笑道： “玉娘，起来说话。”

　　夏春玉朝着柳氏，杨氏身后一看，是碧云，碧桃二人。

　　“这是先你而来的侍妾，碧云，碧桃，”
　　夏春玉忙面带微笑，上前拜见： “玉娘，见过二位姨娘，”

　　“好，玉娘，大家坐着说话，”柳氏说完，朝丫环春梅道： “快上茶。”

　　“是”春梅走了出去。

　　待大家重新坐定之后，柳氏先问了夏春玉的出生等情况，便看着杨氏： “玉娘出生也不幸。”

　　“大娘，有几个女人出生好么？”

　　“对，玉娘，我们不多说，这山庄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要守本分，妻妾有序，不得越池一步，还有不得无中生有闹事。”

　　“是大夫人，二夫人，玉娘记着了，玉娘是宫主的人，不敢争什么。”

　　“好”杨氏温和一笑，又说道： “玉娘，你是知道的，宫主有二位正室，二位妾室，要记着，算来你是第六位了，只要本本分分，我们待侧室都好。”

　　“玉娘，你的吃穿用度都比夫人少一半，可和碧云，碧桃都一样，你有什么不满意，就当面讲出来，大家好商量。”

　　“大夫人，二夫人，”夏春玉忙辨解道： “无论住什么地方，无论是好是坏，玉娘都不在意，玉娘只要跟着宫主就行了。”

　　“好吧，我门不亏待你。”

　　“玉娘，你才来我把有件事情给你说一下”杨氏口中盈盈含笑，走近了夏春玉，把第五个侍妾月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夏春玉。

　　“大夫人，二夫人，玉娘不争什么，我因为宫主救过玉娘一命，不管宫主是富是穷，我都跟着他，我不求什么吃好穿好玩好的，宫主的财富，我玉娘一分也不要。”

　　“哎，看来玉娘是真心喜欢上宫主的女子，”柳氏感慨的说道。

　　杨氏笑意盎然，拉着夏春玉的手，道： “怪不得，宫主喜欢玉娘。”

　　旁`边的碧云，碧桃两人是看着夏春玉也笑了，虽然宫主又娶了妾室，可仍是按顺序排辈，好歹自己也有了地位。

　　柳氏看着杨氏，又对身边的丫环春艳，道： “春艳，把门关上，我们再给玉娘说一件重要的事情。”

　　杨氏站在夏春玉的侧面，看了她一眼， “玉娘，有件事情我和大姐非给你说清楚，你可记牢点。”

　　夏春玉见柳氏，杨氏两人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很奇怪， “大夫人，二夫人，我是记着的，你们只管说。”

　　“玉娘，山庄里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玩，唯独晚香苑你不能进去。”

　　“是，知道，玉娘不会去。”

　　“玉娘，”杨氏用手抚摸着夏春玉的肩膀，又接着道： “晚香苑里住着李公子，在宫主心目中很重要，月红就是去闹，才被宫主责罚，你可要记住了。”

　　这下子，夏春玉才是真正的惊异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 “大夫人，二夫人，二位姨娘，宫主不是说对你们很宠爱，怎么会，，”

　　夏春玉不说了，她是知道的，杨氏看着她，面上有一丝的悲戚之色， “玉娘，你很明理，我和大姐不说这些，宫主的真情全在那人身上，对我和大姐，碧云，碧桃是很宠爱，我们不争什么，只求妻妾和睦相处，宫主高兴而已。”

　　“多谢大夫人，二夫人，玉娘知道，决不去争。”

　　“玉娘，说实话，宫主虽然对他那位兄弟真心真意。可对我们也很好，平日里，大多数是在我们的屋里，有一，二天是去晚香苑那里。”柳氏平静的说道。

　　杨氏笑了，轻启红唇， “玉娘，我们见你才来，又懂规矩，不像月红那般太不懂事。也把山庄里的事情说给你听，你知晓个一，二。其实，大半个月中，宫主都在月红房间里，我和大姐都很少。”

　　碧云亦说话了， “玉娘，我们四个加起来的天数，还不及宫主在月红房间里的天数多。”

　　夏春玉心头也是泛起点点的酸楚，自己选择的，既然跟定了凌君如，就不能去求什么了。

　　“大夫人，二夫人，玉娘只要在宫主身边，就满足了。”

　　“看来玉娘是淡泊之人，哎，宫主的女人多，玉娘你自己要想开一点。”

　　“是大夫人，二夫人，玉娘记着的，”夏春玉低眉顺眼，连连回道。

　　回到自己的屋里，夏春玉想起刚才柳氏，杨氏二人说的话，思虑万千，宫主的真情原来在别人身上，但自己能去争吗？不可能，当初决定嫁进来，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哪怕天天守空屋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玉娘，你在屋里，”凌君如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夏春玉的一阵惊喜， “宫主，你来了。”

　　“玉娘，这里住得好么，你想要什么，就说说出来。”

　　“宫主，这里很好，玉娘不需要了。”

　　“大娘，二娘，今天给你说了山庄里的事情。”

　　“是宫主，”夏春玉娇媚的一笑，说道： “玉娘不求什么，争什么，你是富是贫，我都跟着你，还有你的财富，玉娘一分也不要。”

　　凌君如听了很是感动，搂住夏春玉的双肩，销笑道： “玉娘，你是真心，我不会亏待你，如果你生下一男半女，我自然会给他们一些家业的。”

　　“宫主，玉娘跟着你，就满足了。”

　　“玉娘，我不可能天天陪着你，下午，我要去桃花苑，好像大娘说那月红又有事了。”

　　“知道，宫主，玉娘不争什么。”

　　凌君如抱起夏春玉，两人在床上好一阵子的亲热无比了。

　　居室精雅舒适，窗外花园秀丽别致。这日子是很好，宫主不可能天天来，他有好几位妻妾，夏春玉心头在想，自己在山庄里过得比在青楼，刘二郎家好上千百倍，有了孩子，宫主一样给家产，自己能求什么，能争什么呢？

　　喝着桂花香茶，夏春玉很清楚，本本分分，守好妇道才是。

　　下午时分，凌君如在大夫人柳氏的房间里，柳氏把月红可能有孕的事情告诉了他。

　　柳氏见凌君如的脸色并不是高兴的，忙问道： “宫主，月红有身孕，你怎么不是，，”

　　“大娘，二娘，她生下男孩，该怎么按规矩就怎么办。”

　　“宫主”杨氏走近凌君如，说道：“月红有身孕，生下男孩，家里又添丁了，你应该高兴呀。”

　　“哼”凌君如冷笑一声，看着柳氏，抚摸着杨氏的肩膀，道： “大娘，二娘，侍妾生孩子，你们按山庄里的规矩办就是了，你们二人是主，女眷全归你们管，大不了，这一阵子，我多陪陪她。”

　　凌君如这般平静的神情，让柳氏有点惊诧，言道：“宫主，月红有孕，她是不是换个房间，什么都满足她，免得委屈了她。”

　　“不用了，以前怎么办就怎么办，”凌君如又搂住柳氏，温情的关心道： “你这一阵子，身体不好，明天让陈老大夫来看看，有什么事赶快给我说，多保重身子。”

　　柳氏心中涌上无限的感动，欣喜，双眸有点湿润了，微微颔首，笑道： “宫主对妾身真是挂在心上，你也要保重身体。”

　　“哎，大姐，老夫老妻是应当这样子。”

　　晚间的时候，凌君如是去了月红的房间。

　　月红看见凌君如亲自来了，是乐滋滋的，自己有了身孕，宫主就自然而然的来了。

　　“月红，你的身孕让大夫看过么”凌君如的表情并不是月红想像的那么欢喜。

　　“宫主，月红一个多月没来月信，一位老妈子说可能有身孕了，等十多天之后，请陈老大夫来确诊便是了。”

　　凌君如脸上似乎有一丝无奈的笑容， “月红，这一阵子，我陪着你，倘若生下男孩，你慢慢抚养，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子。”

　　“多谢宫主，你还是在意月红。”

　　“月红，侍妾生子，按山庄里的规矩办事，你别给我母以子贵，娇纵起来，有什么需要，找蒋管家，然后禀明大夫人，二夫人。”

　　听凌君如这样一说，月红心头还真是发怵，颤抖着回道： “宫主，月红知道，月红守着本本分分就是了。”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凌君如是办完生意上的事情就来到月红的房间里。柔情脉脉的关照着她，陪伴着她。

　　“月红，这人参粥，多吃点，”

　　“好，宫主。”

　　夜里，凌君如躺在床上，月红在他的身边，头靠在他身上，“宫主，每天都抱着月红好吗？”

　　“好”

　　“今后天天晚上来，不去别的地方。”

　　凌君如笑了， “月红，你很霸道。“

　　“我不是霸道，”月红娇声笑道：”我第一次碰着的男人是你呀，我跟着你，难道你嫌弃我。”

　　拥着柔软的身子，凌君如心头一动，“好，我晚上来你这里。”

　　月红的头靠在里侧，是满意的笑了。慢慢的宫主的心在这里了。

　　屋子里，被褥焕然一新，很温暖，丫环多了两名，纤梅，绛仙。

　　早上的时候，凌君如肯定是在书房里，不会来，月红是得意了。

　　“绛仙，快去拿茶水，”看绛仙动作慢了，月红两眼一瞪，骂道： “快点，死丫头。”

　　“纤梅，这鱼翅粥怎么不好吃，将蒋管家来。”

　　蒋管家来了，是被月红一阵狗血喷头的怒骂，以报前日之仇，
　　蒋管家只好把情况向二夫人杨氏说了，杨氏一听，并没动怒，只淡淡看了一眼夏春玉，道： “玉娘，看见了吧，有了孕就不得了。”

　　“二夫人，哪怎么办。”

　　“蒋管家，先让着点，改天再闹事，我去处理。”

　　夏春玉听了忙点点头。

　　“小姐，东院的蒋管家都怕你了，”小翠喜不自禁的说道。

　　“哼，还未打他呢，小翠，以后找机会恨恨报复他一下，”

　　“小姐，我真替你高兴，自那件事情之后，宫主更加宠爱你了，天天粘着你，晚上都不去别的地方了。”

　　“有了身孕，男人是爱自己的孩子。”

　　“对，小姐，虽然宫主有很多喜好，这自己的孩子可是真的，慢慢的晚香苑那里就会淡忘一些的。”

　　月红宛然一笑，点头称是， “孩子有了，这家也全了，宫主天天在我这儿，感情是要加深的。当然就不会去那里了。”

　　“小姐，抛开夫人们不说，宫主最爱的还是你，有了孩子，宫主的心全在你这里了，天天跟你睡一块。”

　　月红是心花怒放，长眉一扬，道： “就是，宫主每天呵护着我入睡，生怕有人伤着我的肚子里的孩子，单凭这一点，宫主的心就慢慢在我这里了。等我生下男孩，非找那些人算总帐不可。”

　　“对，小姐，是应该。”

　　过了几天，蒋管家是急急忙忙的走进了二夫人杨氏的房间，

　　他说道： “二夫人，那月红说饭菜太差，不满意，把桌子都掀翻了。”

　　“太不像话了，走，我去看看。”

　　杨氏与蒋管家一起出了门，夏春与也跟在她身后，心里很吃惊，这月红是怎样一个人，胆子太大了吗。

　　月红的房间里，杨氏，夏春玉，蒋管家三人走进来，看见满地是破碎的瓷碗，菜汁水四溢。

　　杨氏很生气，责问道： “月红，你为什么把饭菜往地上扔，你不吃就别叫了。”

　　“二夫人，饭菜不好吃，我叫蒋管家重新做，他不听，我就推翻了桌子，”月红柳眉一挑，樱唇边是一丝的轻笑，态度很是傲慢。

　　“月红”杨氏满面怒容，喝道：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有宫主的孩子，就放肆起来了，你再闹事，我马上叫人责罚你。”

　　“可以呀，二夫人，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

　　“很好，这是你说的。”

　　“二夫人，是我说的，你敢吗？”月红想到凌君如每天都在自己屋里，还怕你杨氏不成。

　　“好”杨氏朝着蒋管家吩咐道： “去把刑讯室的颜冰叫来，把月红拉去刑讯室。”

　　“是”蒋管家出去了。

　　刑讯室是可怕的月红是经历了一次，脸色吓白了，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宫主不一定帮着自己，再则做什么事都要背着宫主才好。是声音也变调了，忙求饶道： “二夫人，月红不敢闹事了，再也不敢闹事了，求求你，看在宫主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杨氏冷眼看着月红，你还是怕那地方，沉肃有力的说道： “月红，你听着，蒋管家送什么，你就吃什么，够好的饭菜，你别作得太过分了。”掉头对着绛仙，纤梅： “你们二人回蒋管家身边，月红就小翠一人够了。”

　　“二夫人，是宫主派她们二人来的。”

　　“宫主是宫主，这里丫环，女眷全归我管，你留一个小翠就够了，”说完，杨氏转身掉头出了屋子。

　　夏春玉是看见了，叹口气，看了一眼月红也走了。

　　出了东院，杨氏侧身对夏春玉，道： “玉娘，所有的事情，你是看见了吧。”

　　夏春玉点点头，没说话。

　　“玉娘，凭良心说，我没骗你，月红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挑起，她太不懂事了，以为有了身孕，就有恃无恐了。”

　　“二夫人，月红看样子年龄很小呢。”

　　“年龄小有怎样，宫主心头喜欢她，很多事都纵容她，你看一个月之中，二十多天陪着她，我，大姐，碧云姐妹，算算有几天，”

　　也确实是，凌君如挺喜爱月红的，她的娇艳，她的风情，夏春玉都看出来了，柳氏，杨氏都不与她计较，要是真正计较起来，怕她就没命了。

　　“玉娘，我们都是做女人的。好好呆着就没事，原先你没来，她可真是要当家作主了，要宫主富可敌国的家业，不知天高地厚，出事后，本性依然不收敛。“

　　“二夫人，”夏春玉跟上一步，说道： “月红能这么大的胆子，看来宫主喜欢她不亚于那位住在晚香苑的人吧。”

　　“你的话还真是说对了”杨氏看着夏春玉，缓缓言道： “她是山庄里最美的女人，我们都不及，宫主一直当她是心肝，但她太不懂事了，去李公子房里砸东西，这不，你是知道的，换成我们，非死路一条，”杨氏约一思索，复又道： “玉娘，我不妨说出来，那位李公子，与她，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不信你去问大管家，什么都明白了。”

　　“二夫人，玉娘知道，月红看来还真得宫主欢心，既使在得宠，宫主一样当她是心肝呢。”

　　“玉娘，宫主对喜欢的女人有情，甚至一些丫环，这在豪门之家，太平常不过了。她月红为了全部占有宫主的感情，是绝对不可能，如果她得到了，我们怎么办？”

　　杨氏的话有几分道理，夏春玉想想也是，不可能把宫主牢牢拴在自己身边，其他的妻妾怎么办，一样是女人呢。

　　事后，夏春玉想起这几天的事情，心潮涌动，辗转反侧，宫主本人是挺好的，比原来骗自己的刘二公子不知好多少倍，在他家里受苦不说，还被他的悍妇打骂。宫主的山庄里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对自己宠爱不说，对几房妻妾也是，是不可能得到宫主全部的感情，她们都是女人呢。

　　几天过去了，夏春玉找到大管家，顺便问起晚香苑的事情。

　　大管家可把更详细的情况说给了她听，夏春玉听后，还真是惊呆住了。

　　“玉娘，我带你去见见李公子，你什么都明白了。”

　　“好”

　　去了一趟晚香苑之后，夏春玉真是明白了，为什么凌君如的真情全在那人身上，不仅女人见了要动心，男人一样，正如杨氏所言，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玉娘，我见你很老实，也对你说实话，宫主当李公子是兄弟，喜欢与他畅所欲言，把酒言欢，那月红不知怎的就来闹事，想赶走李公子，这不，宫主当时就大发雷霆，下令责打，贬入冷屋子。”

　　夏春玉连连点头，说道： “大管家，不管怎样，月红一直很得宫主的宠爱，她是不该那么做，我原以为一个男人怎么和女人相比，月红又是山庄里最美丽的女人，现在看来，真是明白为什么李公子会让宫主迷恋不已了。”

　　“玉娘，她再这么下去，会吃大亏的，”大管家摇摇头，叹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