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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食人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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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如刀般锋利,一瞬间就好像站在风洞中央,滚滚洪流从她身后向我席卷过来一般的气场,让我的脚像钉在地面上一般无法移动,嘴唇费力地一张一翕,干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你……你究竟是谁?”我已经无暇去思考柯晓敏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的了,但是可以肯定,我面前的这个有着柯晓敏容貌的“人”,一定不是人类!
“呵呵呵……”她似乎很愉快似的发出一阵笑声,好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一般让人听着心烦意乱。紧接着,柯晓敏的皮肤就如同破布一般扭曲发皱,一股黑烟从她的头顶冒了出来,她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倒了下去。我看着那黑烟慢慢凝结,一时间血肉横飞,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几欲窒息,而在站在那里的身影,银发、双角、火红色的眼眸带着寒冷的笑意,正用舌头舔舐利爪上的血液。
“我勇敢的草木妖精,”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复之前的沙哑,“看了我的原型,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她眯着火红的眼睛看着我。
“食……食人鬼!”我惊呼,脑袋因为恐惧而飞快地运转着。食人鬼,因执念不灭灵魂而堕落成恶鬼,生性喜好杀戮,以人类的血肉为食,经常会附着在人类身上伺机猎取人类。这一鬼族的分支由于作恶多端而引起人类法师的注意,应该在很久以前就被剿灭了,可是……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食人鬼!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这里有很美味的食物,这个人类用起来也比较方便,我们鬼族和妖怪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若不妨碍我进食,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我战战兢兢地开了口:“你……你不会伤害她吧?”我指指柯晓敏,我的心跳如鼓,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着,是的,我害怕,面对这这个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的嗜杀成性的食人鬼,我不怕才怪,但是我必须要确定这件事。
“怎么?你喜欢这个人类?”食尸鬼用手指挑起柯晓敏的下巴,沾染上血色的柯晓敏的脸显得异常苍白,若不是之前身体底子好,怕是早就死掉了。
“不不不!”我连忙摆手,只是,他是纪晓牧所喜欢的人啊……一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阵抽痛,刚刚那些翻江倒海的痛楚又一股脑涌现出来,我咬着嘴唇说不出来。
“放心,难得碰到好用的人类,我会好好爱惜她的,至少在我吃够这里的人类之前。”食尸鬼像是厌烦了这样的对话一般,说着就化成黑烟又附着在了柯晓敏身上,“这个身体里有高等妖怪的味道……”她说着便瞥了我一眼,继续用那种怪异的姿势转身离开,渐渐地消失在黑暗里。
过了好久,站到麻木的身体才渐渐缓了过来,夜风一吹,我才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我觉得脚下一软,跌坐在草地上,大口地喘气。被冷风吹了好一会,我才慢慢缓过神来,不对,空气中的血腥味并没有因为食人鬼的离开而减少,反而像是就像是在附近一般,黏腻在空气中。
草木妖精的嗅觉虽比不上那些兽类妖精,但至少比人类强上百倍,那人类觉察不到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迫使我去寻找气味的来源。我站起身来,循着气味绕过树林,在贴近围墙的偏僻角落里,找到了那个已经被啃噬的支离破碎的……人类残骸。被硬生生撕裂开的躯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摆放着,仅剩下的半个头颅被抛到了一边,惊恐的表情被永久定格。血液飞溅,整个围墙上血迹斑斑,看得人头皮发麻。我一阵眩晕,随即背过身干呕起来。这就是猎食……这就是食人鬼所说的猎食……这分明就是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