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后知后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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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阳台的月光下向窗外的人群张望，各式各样的人类从我眼前走过，情侣们甜蜜地相拥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知为什么心情却很苦闷。我转身回到屋内，拿过纪晓牧的镜子，果然，纪晓牧不在的时候，就好像是会换一张脸似的。抚上镜面，自己也可以唇红齿白，虽然相貌平平但经过多年的修行也还是可以弥补的吧。只是为什么，即便是这副再平常不过的样貌也无法让纪晓牧看到呢？他若是看到我这个样子，又会怎么样呢？
这时，纪晓牧笑容满面地推开门，他的心情一定很好，我能感觉到他身边的空气就像振翅欲飞般的轻灵。
小草！小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柯晓敏，柯晓敏向我告白了啊！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纪晓牧一把拉住我的手，像是宣告似的对我说。他一定很开心，我的手被攥得生疼，他却浑然不觉。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果然，韩岚没有骗我，他说他会帮我，他做到了，纪晓牧和柯晓敏他们在一起了……只是，为什么？我应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不行不行，我连忙把手抽回来，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失态。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用手指轻拭才发现自己流泪了。
“啊，小草，你哭了？”纪晓牧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似乎有些困惑。
“没什么……只是有些太高兴了，”我努力微笑着，“想想你之前的样子，现在真是太好了……”是的，我我没有说谎，纪晓牧不再像之前一样好像一尊了无生气的人偶，不会再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了，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小草，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谢谢你，这些日子里，真的谢谢你！”纪晓牧像是放下心来一般抱住了我。
感觉到纪晓牧的体温透过纯棉的衣料一点点地渗透过来，我浑身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再也无法移动就任由他这么抱着，不能挣脱，不想挣脱。
好朋友，好朋友，我在心里不断地念着这三个字，应该是对我的褒奖吧，但我为什么觉得这么讽刺？可是我又说不出错在哪里，整个心脏就好像是要爆开一般，直到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忘记了呼吸。
他一面道谢，一面就那么紧紧地抱着我，微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胛处，我微微偏头就能触碰到他好看的颈子，他离我如此之近，我却如此的心痛……从今往后，这个名叫纪晓牧的人类，他灿烂而痞气的笑容，他悲伤或欢喜的泪水，他一切的一切都再与我无关……从今往后，他只属于那个叫做柯晓敏的女孩子了……一切都像我那时想象的那样……我应该高兴……高兴才对……
自从柯晓敏成了纪晓牧的女朋友了之后，我越来越像纪晓牧房间里的一个摆设了，纪晓牧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拿去陪柯晓敏了。每天晚上都在要关寝室的时候，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他以前视若生命的CS都很少碰了，跟我更是很少说话了。
我依旧是每天洗他换下来的衣服、打扫屋里的卫生，跟老麻雀聊天、在没事的时候站在阳光下发呆修行……每天依旧，只是，少了纪晓牧……自从那一晚，纪晓牧松开紧抱我的双臂，离开我身边的那一刻，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被他一并带走了一般，心，空落落的……
“小草，你还好吧，你最近看起来好寂寞啊！”老麻雀担忧地看着我说。
“哪有，你看错了吧，哝，这是今天的份。”我将纪晓牧昨晚剩下的米饭丢给老麻雀，它却破天荒地没有埋头苦吃。
“小草，你越来越像人类了，可是我不希望你是从学会了寂寞开始的……”老麻雀难得正经地说，“你要是太寂寞，我就叫我的朋友们一起把你的本体带回你之前的小山坡上。”
我笑着拒绝了老麻雀的好意，心里却微微一动。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里当成我的容身之所了？因为纪晓牧吗？而我，真的寂寞了么？身为草木妖精的我居然也学会寂寞了呢……我自嘲地笑……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后知后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