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不弃》suofan

5、第五节

　　出了电影院，那个家伙还是没来。我们霸占了两张石凳，四仰八叉的样子引来过路人的注视，我恨恨的发牢骚“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有异性没人性，跟着哥哥们混了这么久都没有学会点儿规矩。”高强揶揄我说“你倒是出个招管教一下小弟，绝一点，让他长长记性。”“这个嘛，唉，好歹是兄弟一场，轻不得重不得，打不得骂不得，还需从长计议。”“一句话：没招。”“我只是为了对自己过人的才智表示一下矜持，没招，瞪大你的色眼看着我，不，是瞪大狗眼。”我蹭蹭蹭跑到街对面花店买了两块钱的满天星，又拐进一条小巷子那里有很多当地的老妈妈在卖青菜。“姆妈，来一捆空心菜，把头切平，对，绑一下。给你钱。”把满天星碎碎的插在空心菜的菜叶里，在菜根处系上卖花姑娘给的粉丝带。风中的空心菜，空心中的满天星，想让你莫失莫忘，想让你不离不弃，想让你捧着它------今晚------脸发绿。
　　“高强，不许动，这是抢劫。”“线线，知道你无聊了，但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没彩头的话浪费精力，再等等吧。老天，别揪那个叶子了…… ……. 林浩，你谋杀啊，先别说这些了，喏，抱着这束花线线买的，别理他，抱着肚子叫了两个小时，这会饿晕了。”“还没晕，把我身上的钱拿去交党费，这盒火柴给林浩点今晚的蜡烛，别忘了告诉我老妈我爱她。”我懒洋洋的靠在石椅上冥游天际。林浩乖乖的抱着菜对我念还魂神咒“烤乳猪。”我长身而起，拦住迎面驶来的TAXI，不由分说钻了进去，烤乳猪烤乳猪，又香又脆的烤乳猪，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带着你的兄弟带着你的姐妹一起到我碗中来。
　　林浩的肉吃得我好爽，皮肤细细的，亮亮的，透着健康的金黄色，体温微微的发热，让人一碰就再也舍不得放手，嚼到嘴里，真正正点哦，配上与肌肤一般颜色的扎啤，鲜滑爽口的南韩泡菜，啊……说什么……噢，林浩让我说清楚不是他的肉是猪的肉，老天，不用这样脸红脖子粗的吧，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就OK啊，人家猪都不嫌弃用你的名字冒他了。把半扇烤乳猪拆得七七八八后，第一轮饥饿感总算过去了。大家刚刚都闷头吃饭，不吵不闹的样子让邻桌的妈妈对儿子说看到没这些大哥哥都是大学生的，个个都文文净净的，你要向哥哥们学习做个妈妈喜欢的孩子。一句话搞得大家面面相觑，双耳通红，一直忍到母亲带着小孩离去才哄堂大笑。几个人哪可能有正形，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打关，立即被一致通过。所谓的打关令就是一个人挑遍全桌的其它人，题目由被挑的人出，猜拳，掰手腕，绕口令甚至出去来个万米跑（当然我是没见过有人出这种题）不一而足，输了的人看行令时的规则接到相应处罚，或唱歌，或喝酒，或钻桌子，打醉拳呵呵。今天是林浩的大喜日子，当然是由他先来打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输的了，只记得自己被林浩点名要求唱BEYOND《真的爱你》，“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
　　
　　一生眷顾无言的送赠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高潮部分几乎是大家一起完成的，歌曲的最后一句音逝后又齐刷刷的缄口，大概是各人在想各人的心事吧，久久的盯着手上的啤酒杯，我的心头一片迷茫。琥珀色晶杯里轮廓分明的倒映着身侧林浩的脸庞，杯壁上的拇指下意识的拂过，“生日快乐，我的朋友”唇语悄悄再次送出。心思也被回过神后大家笑闹的声音拉转回饭桌，又一轮打关开始。
　　带着满身酒意几个人走在校园的湖边，嘴里还在进行着接龙游戏“一只”“青蛙”“跳下水”“嗵”；“两只”“青蛙”“跳下水”“嗵嗵”；“三只”……“嗵嗵嗵”到那个嗵的越来越多时就会有人出错，做上十个俯卧撑，然后重新开始。五个人横排走在马路中间声势频为浩大，正当我多吐噜了一个“嗵”被按在地上时前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机车声，打着晃眼的灯，绝对是故意的向着我们冲来。我的大脑刚刚给我下达命令起身爬起来跑向路边时，右侧的林浩已经扑了上来抱着我滚向旁边的草堆，那俩车叫嚣的驶过去，上面传来阵阵轻佻的笑声。耳边能听到高强在马路对面扯着噪子骂“杂碎，有种下来，妈的。”，雪炭捡起草堆里的石头狠狠的砸向车灯消失的地方，苏哥已经向这边跑过来了。我调整着有些急促的呼吸，对旁边的林浩说“喂，没事啦，起来”，没反应，翻转过身体看向路灯下那张俊俏的脸，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眼睛却闭的很紧，再向下看，全手全脚，不象有事的样子，又把视线移回他的颈部以上，他他他竟在这几秒钟悄悄扬起了唇角，根本就没事嘛，吓我很有趣吗。想指着鼻子骂他赖皮，想抡着拳头教训他开这种玩笑，可那恬静的容颜竟牢牢锁住我的眼眸，下一秒钟我发呆的样子就落入了那个人睁开的小窗户中。眼神中没有什么波澜，我忽然明白过来他刚刚并不是开玩笑，他只是在平静自己。苏哥伸手将我们拉起来，林浩搂搂我的肩膀“喝醉了？……没事吧……太重了……”一副磁性的噪音伴着视野里的紫荆花树将我带回了记忆中的一段场景，那段场景里有 “不离不弃”的痕迹。“回魂了，线线，你没事吧”林浩担心的拉起我的手，肩上忽然冷却的热度被掌握在了手中，瞬间身体起了变化，我被自己吓了一跳，迅速挣开他的手退向身旁树下阴影中，背转微微颤动的身体抬声说“有事，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