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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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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试着问过老妈:你对那些和平常人不太一样的人,有讨厌的感觉吗?
老妈反问我什么叫跟平常人不太一样的人。
例如说,例如说杀人犯、异教徒、同性恋、讲故事的老爷爷什么的。我解释给老妈听。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讲故事的老爷爷?我小时候也是听着三毛流浪记长大的,有什么讨厌的。至于你说的杀人犯,异教徒,同性恋,我是否烦感并不会因为他们是你说的这种人,完全是取决于他本身是不是个让人不喜欢的人。人生来有生存权,他可以选择这样活着也可以选择那样活着,对别人的生活方式你可以不赞成,但却无权指责。儿子,你活在这个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都会碰上,匪夷所思的事你妈见的也不算少了,学会包容才能使自己活的舒适,活的轻松。
……默,老妈以为是自己儿子又要找什么人的事了。
妈,如果我的朋友里有一对是同性恋人?
谁啊,妈认识不
妈!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挺好的朋友是这种人,你会反对我和他来往吗?
到底是谁啊?
你先说你反对不,或者你听着有什么不舒服的也可以说。
没什么,如果他们值得做朋友。别听了就当发生什么大事,这些孩子也蛮可怜的,到底是谁啊,你同学还是同事?
不要告诉你,老妈你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完了,看来是非走不可。我向公司递交辞职报告,公司答应我从北京出差回来后可以办理正式手续。
“林浩,林浩,林浩。”我整夜酗酒,整夜失眠,整夜的清醒思念至天明。
刘一男对赵光明说线线快疯了,我怀疑送他上了飞机能不能有接下来的一天。
我勉强着去了北京,替公司做完了项目的收尾工作,在北京的GAY吧里,我拨通了林浩的手机,落寞的思念想对他说我不是,林浩,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手机里他焦急的让我说话,线线你怎么了,你在哪,快说话啊。
我在哪,今天在这,明天在哪?
车到山前,船到桥头,我的火车就要驶进回家的站台。
凌晨进了家门,没吃上几口饭就开始呕吐,老妈说可能是感冒让我喝了点盐水去休息。我感觉很不好,捂着后后的被子整个人还是在发抖。慢慢的,神智糊涂起来,仿佛还在校园里似的,一宿舍的人就林浩不在,好象是高强对我说:线线,听说没,林浩结婚了。
我强烈反驳:胡说八道,把你的胆子借给他他都不敢结。
恍恍惚惚的苏哥也过来对我说:是真的,这不是请帖。你自己看。林浩,吴梦,订于本月二十八号举行结婚典礼,特请各位好友于*日*时在**宾馆出席本人婚宴。
我的心象被撕裂一般,看着那张大红请柬,但是依然不甘心,雪炭呢,雪炭他最知道林浩是喜欢我的,这是谁的恶作剧,快来告诉我啊。
转眼雪炭出现在我的身边,拉着我的手极力想让我镇定下来:线线,事已至此,我们到处找林浩的人都找不到,估计他是不愿意见到你了。你想哭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哭吧,骂吧,啊,你在流血,你的心怎么在流血。
我无意识的往自己身上看,可不是,心上的血液咕咕的向外冒着,越流越多,片刻周身全被染上了鲜红色。红色,我最痛恨的颜色,可这会看来却全无怕意,不是我不想哭,我实在是哭不出。雪炭,快帮我找林浩,我的手怎么抬不起,脚上象带着镣铐般想迈却怎么也迈不开。我拼命的求着雪炭,请他帮我找到林浩,帮我告诉林浩我不走了,只要他不丢下我,我哪都不去。帮我告诉他如果他父母一定要让他结婚,我等他,十年八年我都等,雪炭,快去啊,让我再见他一次。
“忽”的一下,所有人都不见了,我知道要找到林浩只能靠自己。所以努力的向前爬,每动一下都引起腹部的巨痛,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爬出宿舍门我就能见到想见的人。我用最后的力气从里面打开了宿舍的门。外面如火骄阳嚣张的掀起干燥的风沙打在我的脸上,茫然四顾,无垠的沙漠上只有独自我一人。白色的天空,白色的沙丘,白色的风暴灼痛了我的双眼。很远处那个熟悉的人是谁?慢慢的靠近我,慢慢的蹲下来,慢慢的挑动起温和的笑:线线,你来了,也是来祝福我的?
不,林浩,我不是来祝福你的,我是来质问你的。愤怒的扑向他,拳头似殒石般有力且急迅。我的噪子好痛,连沙哑的声音都发不出。我终于在理智中崩溃了,张开口疯狂的撕咬着他,直到他的手臂,唇角也沁出血丝,他狼狈至极却始终一手未还。一双依旧湛清的眼睛凝视着我,我好疲惫,好困惑,为什么那双眼睛还有那么多的爱意,林浩。好吧,你去结婚,只要你还是这样的凝视着我,我愿意,愿意在这片空旷的沙漠里等你来看我。
心一松,接下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又获意识时,妈妈的眼睛都熬红了。“线线,你在发低烧,有点力气没,我们上医院。”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安,紧张到手都克制不住的在轻颤。
“好!”
梦里的一切都没被遗忘。很真实,真实到我的心里认为沙漠中的等待已经开始。
妈妈出去打电话:线线……有点不对。会不会……不会吧,非典。我和他先上医院,你……好,有任何情况我会……嗯,会注意的。
电话挂上了,非典,听到这两个字我彻底清醒过来。这段时间正闹的沸沸扬扬,不行,绝对不能给老妈传染上。我穿上外衣,从医药箱里翻出口罩,把我房间的所有门窗都打开。衣服都被塞入皮箱扔在床下,胳膊微微有些痛,人也摇摇欲坠。
到了医院,很快被转到发热门诊。我不肯让老妈进来,但她说什么也不干。
“老娘的事还不要你来操心。乖乖躺好,我去拿药来。”
手机扔在家里没拿到病房来,拿来了我也不敢打给林浩,怕梦里的事成真。先不管了,还不知道小命情况如何呢。
晚上精神好了些,老妈出去取药回来了。
“医生说什么了没?”
“说要观察一晚,你渴不渴?我去买点粥吧!”
“不用了。吃不下,你离我远点吧。小心传染。”
…….
“妈,万一?”
“什么啊”
“万一象我们猜的那样,怎么办?”
“别瞎说,几天就好了,你也算半个男人了,别惹妈生气。”
“什么叫半个男人,我少哪了?怎么看也都一个半了。”
卟哧,老妈笑了出来。可惜眼眶没干被我逮个正着。“线线,你是不是不太想出去?”半晌,她问我的问题让我吃了一大惊。
我沉默着,揣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你做恶梦叫了他的名字,唉,妈早应该猜到的。”
“妈,您别……我想去,谁说我不想去,您不是一直清楚我从小就想去欧洲的梦想。”
“其实你骗着妈也没关系,可是无论如何你要记住,爸妈从来都只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什么是幸福呢,你小时候不爱写作文,就为这一条,妈不知道被你们老师请去过多少回,可是我们没有强迫你去写作文,我知道你玩那些自己有兴趣的东西时是开心的;后来你也曾迷恋上过很多东西,玩精了玩通了自己就会放手。你性格上的特点,妈比谁都清楚,所以当你说你想去欧洲时我们都很支持你。但感情这个东西,傻儿子你不是懂透了,你实在是还不明白。你怕我们对你失望所以选择一个人担负着对不对,如果你还是不让妈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登上离去的飞机,妈还以为你是很开心的……唉,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没?爸妈永远为有你而自豪,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事,只要给出我们你幸福的证据!你好好的活着,比起很多很多很多东西都强,是的,强很多。”
妈,您实在不该给我的权限这么大,我好想试着从山顶处起飞。
第二天医院发热门诊病室。
一个文质彬彬带眼睛的年轻小伙子和老妈站在里面。
小伙子说“你儿子确诊为肺炎。”
老妈的身子倒向写字台。
“阿姨,阿姨,您别担心啊,是典型的,典型的。”
“典型的?”老妈喃喃的重复着,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
“不是非典,一星期就好了。不传染。”小伙子也被老妈吓的不轻,谁让他说话大喘气,我妈就我一个宝贝儿子,借问你妈几个?
“啊,典型的。吓死我了,你这个孩子太不稳重了,人吓人吓死人的。”老妈得理不饶人的毛病又犯了。
等老妈把手机拿到医院时,手机上好多个来电未接。全是林浩打的,我拨通后问的第一句话:不是说二十八号结婚,干嘛还打我的电话。
林浩说:谁要结婚?你要结婚了?先别结,我马上过来,电话里说不清楚。
二十八号夜,一楼候机厅里还是一脸憔悴的我接到了那个还不知道幸福已不期而至的爱人。我的签证因为非典的关系彻底成了一张废纸,我好开心。因为林浩答应我2006年去德国看球顺便渡蜜月。
呵呵,我头次信心暴满,没什么可以挡得住我和他在一起,好想让你来参观我们的住处,舒服透了。二人世界,非请勿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