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金坚?(女尊)》蒲雨

89、番外之众配角随想（二）

　　女配之鄂瑞祺

　　第一次注意到凤鸣吟是在军营校场一处偏僻的地方，她正被十几个老兵油子围堵，眼看就要被围殴，却仍旧似闲庭漫步般，她得处事不惊引起了我的一丝兴味。不同于爱打抱不平的马玉，我是个完全不喜欢管闲事的人，在我的观念中，闲事就等同于麻烦，一些老兵欺负新兵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我对于这些有门路的富家子弟混迹军队中也是万般的不爽，只是……她却完全颠覆了我的想法。
　　她说她叫吟明，龙吟明。
　　后来她被分到我们的小队中，双眼微眯似月牙儿般对着我跟马玉，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啊！”
　　她有一双修长细腻的手，似男子般，我曾经一度怀疑，这个看似世家子弟的女子不过只是为了好玩才混入军中，只为游戏。
　　一天，两天，三天……
　　她会天不亮便起床到校场去练剑，直至将一双纤细柔嫩的手练出薄薄的茧。
　　她会使一种怪异的武功套路，不保留一丝的将这套功夫全数教给我和马玉。
　　“战场是生死博命，不是要求功夫有多好看，样式有多花俏，快、狠、准，将敌人的招式扼杀在出招之前，便是活下来的惟一途径。”她不过双十年华，言语间却总是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沧桑。
　　她会跟着我们一起大口馒头咸菜，没有任何怨言。
　　她会与我们抱作一团在地上打滚，美其名曰切磋。
　　她会……
　　与她深交，可以从她的身上看到很多东西，她偶然会提出一些有关军事上的建树，很多时候与我不谋而合，我欣喜万分，有种相见恨晚，视为知己的感慨。
　　日月如梭，近一年的功夫，我愈加好奇，是怎样的世家教养出像她这样的女子？于是，对于吟明的细微之处，我也开始留意起来，说是好奇也好，想要多加了解她也罢，总之，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尾随鬼鬼祟祟的她来到军营一处隐暗树林，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凤鸣吟，舜国王女，不到双十，掌管舜国三分之二的兵权，近百万兵马。我曾经对这个名字很是不屑，甚至假设过若是我站在她的位置上，会如何如何建树。一味的假设，一味的不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得实际情况，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年轻女子，虽然生来荣华富贵，却是从小离乡背井，双亲全无，就连唯一的血亲姐妹也是遥遥相隔了几千里，担负起那样沉重的担子，若换成是我，真的会做得比凤鸣吟还要好么？后来的无数个夜里，我都会这样反问自己，以前的不屑渐渐消失，完全凝聚成眼前的凤鸣吟所做的一切，她的坚韧，她的豁达，她的睿智……
　　“我一直以为，皇亲国戚大都是养尊处优，游手好闲的，难得出一个明君名臣……”无数个夜晚，我都会与她偷偷溜出军帐，朋友般的谈天说地，毫无忌惮。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谓人上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历练铸就。这皇亲国戚本就是含着金汤匙降生，荣华富贵还来不及享用，更遑论苦心智，劳筋骨？”她会毫无保留的提出自己的想法看法，就连我的明讽暗刺都不会放在心上。
　　“也没什么，只是好奇，居然会用男子……”想起那天夜里，喊凤鸣吟主子的那个俊朗男子，我突然无比的好奇。
　　“瑞祺啊，思想太过腐朽了，在我眼里，下属只有能用或是不能用的人，无分男女。”她的一席话，让我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她没有因为对方是男子而表现出任何的不屑或是瞧不起，这样一番言语，在我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浪涛，无分男女么？

　　军队大规模的整顿改革，从官衔等级编制，到制服武器改良，全都是出自于凤鸣吟的笔下，我曾经质问她，近百万将士的军队，这样的劳师动众，花费的却是百姓们的血汗钱，她所做的一切其实是在间接迫害舜国的百姓。因为在我的潜意识中，各国之间相安无事相处了几千年，要是可以裁减军需，只留可以保卫国防的军士，将余下的钱款全部用于百姓或是城防建设，岂不更好？
　　“瑞祺，国家跟国家之间之所以可以相安这些年无事，不过是这各国的军事力量，经济发展几乎是旗鼓相当，相互牵制所造就的。若是我们贸然裁减军士，制衡的关键之处便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国防建设，军队养护是国家，是百姓不得不正视的问题。反过来讲，百姓其实更希望自己花钱养着这百万将士，只求一门安心，太平度日。”凤鸣吟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淡淡的，我却从她血红色的眸子中看到了很多很多，无法形容的情绪。
　　自此以后，她总是灌输一些我从未听过的军事，国防知识，我求知若渴，没有一丝介怀，虚心听取，提出问题。
　　她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从你这学会了淡定，从马玉那懂得了与人为善。”

　　一年多后，她离开了军营。
　　她说：“我不但肩负了军队，也同样肩负着百姓与国家。有一日，我若是需要你们，希望能与我一同并肩，共同担负。”
　　马玉说：“好。”声音异常洪亮，没有因为凤鸣吟隐瞒真实身分而有丝毫不快。
　　我只无声点了点头，却早已下过决定，自从将她视为知己的那刻起。

　　直至多年后，凤鸣吟一身血染的盔甲，手执滴血的长剑，站在如修罗炼狱般的战场上，流泪微笑的时候，我仍旧庆幸，当年能与她邂逅，所为知己，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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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配之冠尘风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源城的龙来阁，我正与几个好友在此间品茗聊天。其实，若不是为了死去的父亲，待我如亲子般的小爹，还有疼我爱我的母亲，我是决计不会参加如此无聊的茶会。一身脂粉男儿气，除了女人，孩子，便是家里那一亩天地里的家长里短，这不是我要的生活，更不是我所向往的。只是，我也明白，所谓男儿，若没有像他们这样的归宿，便是会孤独终老，直至死去。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么？
　　几个人正在为我的婚事吵闹不休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我突然有些莫名的感慨，感谢这个敲门的人，打破这嘈杂莫名的吵闹声，在我几乎想要摔门而去的当口，适时地来敲我们的门。
　　“风儿可是在里面？”夹杂着笑意的女声突兀响起，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整个屋子里的公子们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里面，只我一个人的名字里有‘风’字的。我突然联想到过去一些不好的记忆，及冠之时，登门向母亲提亲的老老少少，我明白她们眼中的欲望，对我的，还有我母亲统领的十万军队的。我毫无理由的厌恶，耍泼打人，宁愿让母亲，小爹失望，也不愿看到那些人眼中那赤裸裸的东西。
　　此时，我的无名火瞬间被勾起，鬼使神差，我一把抽出腰中的软剑，几步走到门前，将门狠狠地敞开，对上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容。
　　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子可以长成如此，红发妖娆，红眸惑人，她只是淡淡地微笑立于门前，没有赤裸裸的欲望，只是单纯的笑着，惊艳的情绪，在她眼中只一闪而逝。我愣住，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单纯微笑的女子。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舜国的王女，母亲的主子，百万军士的主宰者。
　　后来，我才明白，她在龙来阁时的那丝笑容，一点也不单纯。
　　可是……
　　“这八万人的军队编制，全是男子，如今便交予你了，我信你能将他们训练的不输任何女子。”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我微笑，整个眸子都暖暖的，散发着一股灼人的光芒。
　　我能够想象，在这样的国度中，她是怎样排除万难，将柔弱的男子引领成军人。是她，给了我，还有男子们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舞台，让我们尽情地展现自己。
　　“跟我一起上战场，我需要你，还有你的军队。”那场战争，几乎耗费掉几国千年的精锐，一蹶不振。她一身黑衣盔甲，手臂处包裹的白色绷带，鲜红的血比她的红发更加刺目。我的胸口突然有些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