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之凤鸣吟内心独白之一 ...
-
冉惜离，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对他的情感，我不想自欺欺人，却又不想向那个所谓的‘宿世姻缘’玄说妥协。另一个世界的事已经隔世般遥远，本想代替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好好的活下去，不期望怎样的轰轰烈烈，我却渴望自己不要像以前那样漠然的活着，所以，在就着凤鸣吟的身体醒来的那刻起，我重生了。认真地去对待身边的所有人或事，用我以前不曾有过的热忱去感受世界，混合着凤鸣吟生前的记忆，我想我做到了。于檀墨、于凤鸣天，于……禄圆……那个似水似冰的男子，如果说对檀墨是以前的凤鸣吟心中残留的心疼，那么于禄圆就是作为我段琪灵魂的‘魂动’，我爱他，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虽然我如此懦弱想要逃避这样的情感，故意漠视这样的情动。我要求舞后帮我做主旨婚，新郎是谁，我不在乎，只是理所当然的做为我逃避情感的挡箭牌。就在这样平和的日子中，战争的导火索被点燃了，在有选择的可以归隐山林，逍遥自在与血战沙场，誓死守卫舜国二选一，我选择了后者，因为我不是懦夫，我相信以前的凤鸣吟也不会是懦夫。战争对于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讲求人人平等的人来说是几乎不能承受的。我想，直到我终老的那刻，我也不会忘记那血染的沙场、遍地的尸首、嗜血的厮杀……不管是在另一个世界的我，还是作为凤鸣吟重生至沙场那刻，我几乎没有掉过眼泪，冷情漠然与我，眼泪是太过奢侈的东西。在我即将在厮杀中崩溃的那刻，禄圆即如以往冰冷的手掌，却瞬间将我从修罗炼狱救出。我了解他对我的情，甚至为了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哪怕是丢了他的性命。这些……我都懂，因为他湛蓝的眼眸中赤裸裸的意念丝毫没有掩饰的烧灼了我的心，我的一切……
“就这样……一辈子，好么？”在战火连绵，厮杀声冲天的背景下，看着被我咬破嘴角的禄圆，我笑着承诺，也勇敢的直面了自己的情感，虽然我没有说爱他或是任何可以表情的甜言蜜语，但我却知道，对于禄圆来说，一生一世的承诺就是最完美也是他最渴望的。
‘先入为主’在我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除了禄圆之外，对于我身边其他的男子，我几乎只是真诚、平等的去对待他们，并不存在所谓的爱，如檀墨、如碧蓝、如冠尘风……呵呵，冠尘风，那个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男子，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是如此的特别，性格直率的近乎鲁莽，不会为了世俗的观念礼教改变自己，我行我素的淋漓尽致，然而这样的他却为了他母亲冠玉对我的嘱托而开口请我娶他。我是喜欢他的，从那夜在湖畔边亲吻上他柔软冰冷的唇时我便了解了，我喜欢他，却也知道他不会属于我，而我能给他的只有一片自由的天空可以任他自由翱翔。他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将男兵训练的那样出色……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样率性的他，会有那样的结局，后来，我总是禁不住自责，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给他翱翔的天空，将他圈入我的禁锢，那么，结局也许会不同吧？！
栾翔裕，那个倔强的让人心疼得男孩，我的主夫，宰辅之子，生于权贵之家，却有着异样的落寞及顽固，第一次见他，我确实被吓了一跳，不仅仅是因为他过小的年龄，更让我注目的，是他纯净无波的秋目中所隐含的情绪，那样的深沉，那样的无奈及痛楚，不属于十几岁孩子的情绪，我为他心酸，却也明白生活在权贵环境中的无奈。从那时起，我便也明了自己又多了一项责任，让这个孩子找回属于他的快乐。新婚几个月，我没有碰他，虽然对于我来说，他实在是太过年幼，我下不了手，但最大的缘由还是怜惜他，嫁给我的无奈我了解，认命去面对命运安排我也了解，可反过来想，他今后冠上了我的名号，他的渴望我便会尽一切的努力去完成，最起码他在我的羽翼下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样自负的我，却不会明白，伤害他最深的其实是我。我预想了千万次，却怎么也没想到我跟他的第一次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我记忆犹新，当时的我差点爆走，以前看史实时总是感慨帝王婚姻中隐含的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甚至是宠爱一个妃子也可能会牵引到政权变革，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在我身上印证，我愤慨却也无奈，此刻，我才真正理解了身为帝王的无奈，而倔强如我，却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春药是栾翔裕自己下的，虽然是他母亲的授意，我却对此无比的心寒，我倒是宁愿他坦诚布公的跟我要求让我爱他，也不想他背后做出这样的小动作，我下令杀了他那两个随身小官，掩埋了事实，对此事睁只眼闭只眼。一如既往的对他温柔呵护，是‘环境造就人’，这个我是明白的，何况他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如果说檀墨是平淡的情绪，禄圆是深刻的铭心，那么对于突然出现的雅焕，我无话可说，这种刻意的邂逅，我原来也是欢喜的，如果说冠尘风的言谈举止是世俗礼教中所谓的失德失节，那么对于雅焕，惊世骇俗也不过如此，他是聪明的，将山寨经营的如此好，我甚至有些羡慕他，他想要的，都会努力去争取，拼了性命也无妨，就例如我。对于他的要求，我哭笑不得，却也是我最为欣赏他的地方之一，与冠尘风纯粹的率性不同，他的率直是有理有据的，跟他在一起，我总是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虽然他在我眼里与狐狸无异，稍微放松片刻，便会被他揣出心理思想，可我却仍是高兴有这样类似于‘红颜知己’的朋友，我不在乎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因为我信任他，比信任自己还要信任他。其实我无意将他以及他苦心经营的山寨拉入尘世，却无奈自己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无几。一个好的消息源是做任何事情的基础，我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与金钱同雅焕商议君悦来酒楼的运行，我满足了自己的私欲，却将本来该隐世无争的他推到了万丈深渊的边缘，而他却是笑眯了那双月牙儿般的眼，无语对我微笑。
就如我所期望的，我只是想尽力去扮演好‘凤鸣吟’这个角色，承担她的责任与义务。那不过是我个人的想法，承接了她的责任与义务，遂之承接的还有太过太多的人情世故，就算再冷血无情的人也不免会有恻隐之心，更遑论只是冷情的我？作为姐姐的凤鸣天，对凤鸣吟的疼爱包容附加在了我的灵魂上，像是烙铁般，即使凤鸣天的另一个身份是一国之主。对于姐妹之间的过往，在我看来是浑浊不清的，却也不想过多地去挖掘什么，毕竟还是傻瓜最容易获取不易得到的幸福。对于凤鸣天忽然提出让我隐世的建议，我怀疑过她的用心，即便是我处于她的位置，我大概也不想留一个手握重兵对我有绝对威胁性的人在身边，所以对于她的一举一动我都忌惮着，虽然表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我打了场漂亮的仗，虽然这场战争几乎熬掉了我所有的精力，但在凯旋归来看到凤鸣天站立在群臣首位，满脸感慨地期盼着我的身影时，我忽然有些悲哀，我似乎辜负了什么，却再也回不了头。她的离开，其实是在我预料之中又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没有刻意的去寻她，这是她选择的，真正的凤鸣吟尊重她，我也会尊重她并承接她丢下的担子，沉重的……担子。
我登基了，在凤鸣天‘辞世’所留下的遗诏下。坐在冰冷的御座上，我常常会有置身梦境的感觉，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因为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遐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有的时候，为了朝政，我几乎夜不成眠，尤其是凤鸣天刚离开的那段时期，本来就有些消瘦的身子更显单薄，无论檀墨怎样调理我的饮食，无论禄圆多么担忧日夜守护在我的身边，也都于事无补，他们的心疼我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这是我作为凤鸣吟的责任，不是么？海子轩，沉静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子，凤鸣天的留书中特意强调了要让我好好照顾他，他们之间的暧昧故事我无心去挖掘，只想做好我的职责。
早就明白了帝王的生涯是注定了不会太过平静的，再加上以前种种事件尽力的去追查却仍是无果，如此便注定了这场没有硝烟的阴谋战争该是多么的‘惊天动地’。琏国沦陷了，毫无预警的，一夜之间，听到这样消息，我表面虽没有什么，却止不住内心的哗然，一个治世千年的泱泱大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颠覆了。这是一个导火线，在某一个契机下，被人在暗中点燃了，我清楚地明白，所以对于景国等其他国家的动乱我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外界所有的传闻都是四国战乱唯独舜国祥和如初，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身为舜国国主的我，这样的驱使下，我的臣公们纷纷上奏，趁此大好的机会，统一五国，称霸全大陆。我漠然，一场战争已经让我心力交瘁，战场上被血染红的苍天、大地如今还历历在目，我怎能再让那样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再度出现？可人的心中往往会有两个甚至是多个自我，如天使与恶魔或是立场中立的裁判官，我自相矛盾的心理在此刻完全展现了出来。暗访，果然是权力集中者了解真实境况的最直接、最真切的方法之一，从而，我找到了借口，找到了我发动残酷侵略战争的理由，我想给人们带来安逸、欢乐、幸福，而不是我所见的漂流、痛苦、死亡……
统一战争的发动，几乎没有耗费太多的兵力卒力，只是大量的战争善后工作也足够我与舜国的大批官员寝食难安，与此同时，我也几乎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因为禄圆的失踪，整整三年的时间，我不知道是怎样渡过的，除了机械式的处理政务外我几乎是将自己的心身都封闭了起来，我唾弃自己的无能，自以为是地睿智让我失去了我最在乎的人，我不停的凌虐自己的心神，检讨过度自负的自己，却没想这样的我无形中伤害了更多在乎我，爱着我的人……冥冥之中，我总是抱着一线希望，因为没有寻到禄圆的尸体，就算是我自欺欺人，却仍是没有放弃寻他的希望，就这样，三年的自我折磨，老天没有负我，却仍是给了我一道晴天霹雳，禄圆失忆了。失忆了……我哭笑不得，却形容不出自己内心的真正感受。我吐血了，为了一个男子；我落泪了，为了一个男子；我癫狂的舞了一夜的剑，为了一个男人……我想了很多，但出现最多的却仍是那双柔情含意的蓝色水眸，不是该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永世不能忘怀么？我不禁嗤笑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信服这样没有边际的誓言了？忽然之间，我看透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放弃。是啊！放弃……对于情感容不下半丝瑕疵的过度自私的我怎能忍受这样的忘记？却也明白，如果我竭尽全力唤回了禄圆的情与爱却没有把握能够好好的保护他不再受到这样那样的伤害，因为我是如此的无能。所以，我选择了放弃，也许禄圆的‘忘记’是他自己刻意的选择吧！我为自己的放弃，找到了充足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番外之凤鸣吟内心独白之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