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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回 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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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脚朝天的躺在小屋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原来还嘲笑过爱看穿越文的思情,现在自己却碰到这样的狗血遭遇,顿时感到就连空气都在嘲笑我。我现在该怎么办?暂且不说这副女人身体,想想性命方面,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会不会被那个什么门主干掉?虽然之前觉得就算死也都无所谓,但是现在躺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却对黑暗和死亡产生了恐惧。
如果我真的死了,是不是要被困在这样的黑暗中再无法离开?那可真的是再无机会见到思情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怎么这么娘们儿了,唧唧歪歪哭哭啼啼自怨自艾,妈的,不能再想这些了,想当初我也是个把什么都不当回事的爷们儿,难道是因为摊上这么个身体,连思维都开始女性化了?
正想到这里,突然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我屏住呼吸,想要看清情况,但是光线似乎被这黑暗所吞噬了,努力之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是谁?是来干掉我的吗?我心里嘀咕着,但又不敢发出声响。
那人站在我的床边,我睁大双眼,生怕他掏出凶器什么的。但却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我全身紧绷的肌肉都开始泛酸了。过了十几分钟,只听那人轻声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待门关上的一瞬间,我顿时放松了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刚才的人是谁,想要干什么,我完全想不通。算了,想也没用。转了个身,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我发现蝶坐在床边,看不到她黑纱后的表情,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我太过松懈了,就这样被杀掉的话我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坐起身来,挠了挠头,发现头发都打结了。
蝶轻声笑了笑,对我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之前有所怠慢,请姑娘见谅。”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听着别扭,直接叫我箫梓桐就好了。昨天的事不用道谢,我也没有把握,是蝉自己身体好。”
蝶轻轻抚了抚我额上的头发,盯着我的双眼问道:“你果真不是雍州刺史萧衍的女儿?”
萧衍?!是南朝的梁武帝萧衍吗?这,这,这梁武帝,OMG,南北朝的梁朝,那如果这具身体的主人真的是那个萧衍的女儿的话,不就是未来的公主?等等,雍州刺史,那就是现在还是齐朝。我的思维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蝶见我神色慌乱,拍拍我的手,柔声说道:“唉,都怪我,平时也不梳理打扮,却忘了梓桐乃是正当青春的小女儿家,我这就命人打点些梳洗的物什。”说完稍一行礼便离开了小屋。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粘粘的,眼屎也糊了一眼,心想自己这些天来从未刷过牙、洗过脸,虽然我上大学那会儿周末呆在宿舍打游戏也不洗脸,可N多天不洗不涮我还没尝试过。
但是,我知道我一直否认我是萧玉姝的事蝶未必相信。
蝶很守信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带来了必需品。像发簪、胭脂,水粉这类东西我根本不会用,蝶可能认为我一“名门千金”从不用自己动手所以不会使这些东西,就耐心帮我收拾。拾掇妥当,我照了照镜子,虽然铜镜映照出来的面目有点诡异,但是也能看出这萧玉姝长得不赖,相比我那堆岛国爱情动作片里面的女主也算是中上等的姿色了。操,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想起这么淫邪的事情来了,顿时一阵心慌。
“怎么了?”蝶帮我插好桃木发簪,见我表情有异,轻声问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怎能将自己的龌龊想法说出来,只得清清嗓子,说:“没,没什么,不用担心。”
蝶笑了一下,说:“梓桐真是个标致的人儿。”
我脸上一红,说不出话来。
蝶又笑了笑:“门主吩咐,梓桐若是想要到外面走走,就由我来带路。”
咦,我可以外出活动了?蝶为我带路明显是为了监视我。虽然没有完全的自由,但是很明显我的待遇提高了。是因为救了蝉所以对我好点了吗?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那我现在可以到外面逛逛吗?”
蝶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我对着太阳伸了伸懒腰。站在山寨对面的山顶,环顾四周。这什么落天门的基地还挺大的。昨天我被带去问话的大厅位于正北方,古色古香的风格,但并没有想象中的朱墙绿瓦,只是简简单单的木式结构,但其气势明显盖过周围土质的小民房。整个山寨依傍在北边的山脚下,其内的郁郁葱葱与其外的平坦荒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们落天门的规模还挺大的。”我不禁感慨。
蝶叹了口气,说:“门主花费了十年时间,才使落天门有了如今的规模,江湖上的人再不敢小觑我们。”
我可不想听什么创业史之类的东西,立刻打断蝶的话,问道:“我想去看看蝉的情况,可以吗?”
蝶点点头,带我下了山,到了昨天为蝉手术的房间。蝉躺在床上,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响。我走近蝉,见他面色苍白,心想这孩子应该是昨天失血过多了,再加上现在伤口疼痛,是挺难捱的。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到对我的感激。
正想能减轻蝉疼痛的办法,程岁进了屋子,对我一施礼,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谢,不用谢,”我急忙挥手说道,“对了,您可有方法解除疼痛?”
程岁笑了笑,道:“老夫刚刚离开,正是为了此事。”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将针灸用的金针在小瓶中沾了沾,然后在蝉头面部、胸部、伤口周围施针,没多长时间蝉就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过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程岁冲我们招招手,我们一同离开了屋子。程岁像重新审视我一样说道:“姑娘怎懂得用这种剖开肚子的法子救人?这样的医术在下还从未见过。”
我顿时语塞,一时找不到托辞,只得岔开话题,说:“程老先生的针灸也很厉害,还有,您用的那个小瓶里的药物是什么?还有,哪几个穴位可以起到止痛和催眠的作用?”
程岁见我对他的医术产生兴趣,便带我到了隔壁的屋子畅聊起来。程岁告诉我几个穴位,什么人中、委中、内关、阳谷、侠溪、头维、列缺,刚说了几个穴位我就已经头大了。想当年本科时考中医学,也是之前勾了重点连背几夜才考及格的,我承认我没有学中医的慧根,程岁虽然向我讲解着穴位、经络的理论,但是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偷瞄了蝶一眼,只见蝶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看不到黑纱后的面容,估计也已经睡着了。直到后来讲到那个小瓶中的不明物体,我才来了精神。程岁兴奋地说道:“说到这个小瓶中的药,我也是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能不能让我看一看?”我问道。
程岁从怀中取出小瓶递给我,我打开瓶塞看向瓶内,顿时一股尿骚味传来,再看向瓶中,瓶中是白色粘稠的液体,顿时想到了那改变中国近代史的罪恶与拯救为一体的植物。
程岁看着我一片了然的表情,疑惑道:“姑娘莫非知道此物?”
我连忙把瓶塞盖好,递还给程岁,说:“只是在书上看到过,提炼这种药物的植物咱这里应该没有,程先生是从哪里得到的?”
程岁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微笑道:“老夫前些年在边关行医时,机缘巧合从一个商人手中购得,后来在几个病人身上试过之后,效果很好,但可惜再未找到那个卖药的商人,所以剩下的只得省着用。”
我点了点头,说:“的确,这玩意在魏国和齐国是没有的。不过少接触也是好的,因为这玩意用多了会产生依赖性。”
程岁愣了一下,反问道:“依赖性?”
我笑了一下,说:“就是用多了会上瘾,不用的话会很难受,逼着人不断地用这种药,唉,总之就是用多了不好。”
程岁点了点头,说:“凡是药物都有三分毒性,不过这样的毒性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姑娘真是有趣,不但会使奇怪的医术,还懂得这种少见药材的药性。”
我呵呵笑道:“要是器械顺手,我能做的更好。请问先生,这里有没有能做精细工具的工匠?”
程岁转身从书桌上取来笔和纸,对我说:“姑娘可将其画出,正巧老夫认得住在附近的巧手张,说不定他能做出姑娘所需的工具。”
我心想就试试古代工匠的手艺吧,于是将手术包中的器具及其尺寸、注意事项一一画出写出:手术刀柄、各型号刀片、止血弯钳、直钳、剪刀、镊子、卵圆钳、肾形盘、三角针圆针等等,看得程岁连连发问,我一一向他解释,最后画到太阳落山了,才完成我的杰作。只是我画的没有教科书上的好看,不知道那个巧手张能否做出我满意的模样。
从程岁屋里出来,我被带回了那间小屋。吃完晚饭后在床上挺尸,突然觉得以现在的状况完全无法逃脱这里,先别说自己身在何方,就算知道了,凭这副身体在戈壁中能挺多久,我实在没把握。想想原来看过的《肖申克的救赎》,安迪花了20年时间才越狱成功,所以越狱这种事情急不得,最起码得准备妥当。想到这儿,竟然不自觉的睡着了。
朦胧中感到又有人来到我床边,只是这感觉相当不真实,就想睡梦中魇住一样。我努力睁开双眼坐起身,却发现身边并没有人。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躺倒继续睡觉。要杀我的话昨天就应该杀了,所以我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一会儿我就又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