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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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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天,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早晨是在一连串的画眉鸟的叫声里睡醒过来的。窗台上的无芯草开着淡紫颜色的小花,只是没有什么香气。
在单位对街的早点铺里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吃完,又打包了相同的一份带走,是给俊峰买的。也不知道俊峰他吃过了早点没有,可万一他要是没有吃呢?有备无患。
开门进办公室。照例,第一个步骤是先搞一遍室内卫生。收拾整理所所有有的办公桌台面,用抹布擦试所所有有的桌、椅、茶几、文件柜,拖整间办公室的地板。
全部做完,已经一身的薄汗。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按通电源,启动电脑,联通网线,一边挂好□□,一边等着其他的前辈同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办公室里来。
“早,小林。”
这是张姐进办公室。
“早,张姐。”
微笑地打招呼。
“早,小林啊。”
张姐之后是孙哥进办公室。
“孙哥早。”
还是微笑地打招呼。
接着孙哥迈步踏进办公室的,是我们办公室的头:王主任。
“早,主任。”
我,张姐,孙哥一齐微笑着跟领导问早上好。
“大家真早哪。”
主任笑眯眯回与我们三个人。
新一天的工作就如此这般地开始了。
“哦,小林,又给小苏买早点啦?”
张姐其实应该早在一进办公室,就已经看见了我办公桌上的豆浆和油条,张姐直到了这会才开口问起。
我笑着回答张姐:“是啊,也不知道小苏他吃没吃过,就给他买了。”
“小苏他今天大概不会来办公室了吧,昨天晚上在“芸来”,刘主任饭桌上借兵,借小苏他过去陪今天下来检查工作的检查团了,他且得陪个三几天的,没有跟你说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俊峰他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倒真的没有跟我联系过呢。
“小苏他没说。”
我如实讲道。
张姐宽蔚我,“可能是昨天晚上那么多人一起吃饭,闹哄哄的,小苏他怕是忘了,没多大事,回头跟他通个电话就好。”
“嗯。”
我点头。
是没多大的事,至少,这个时候我是这么觉着的,觉着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可接后来,我真不知道了,这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意?上天注定了的吗?谁说过的,该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不是你的,纵然愁断肝肠,也挽留不住。
俊峰连着陪了检查团三天,再在办公室里见着他的面,看起来,他没怎么发生变化,人还是和平日往常一样的那个人,挺拔英俊,健朗如峰。
[俊峰,XXXXII正在上映,下了班我们一块去看好吗?]
坐在办公室里,我给办公桌相邻的俊峰发信息。办公室里人挺多,我不好意思当着好几位的眼睛前跟俊峰说约会的事。
俊峰不动声色的按键回复我。
[不好意思啊,今晚不行,得回家里陪伴母亲大人,父亲大人出门会友去了。]
理解,我知道俊峰他是个孝顺子,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其中一个优点。
[没事,看电影以后有的是时间,陪妈妈要紧~~]
[真是善解人意!注意保持!]
[那是!]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张姐笑着问我,“小林啊,这是看的什么信息呢?能笑成这样,快给大家念念,让大家都笑笑。”
“啊?”
情况出现,我赶紧的在手机上点动,翻找出一条保存笑话,念出声:[世界上有两件事最难……]
办公室里响起笑声一片。
我计划好的和俊峰的约会泡汤了,想想,这时的我还真是乐观得不行呢,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就会有二,俊峰他对我有了第一次的推拒,往后接踵而来的,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小林,我们分手吧。”
俊峰好看的嘴型说出来的,竟然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的话语,人家都说唇薄的男人情也薄,我可从来不信的,但是眼前?莫非是个梦境?
“为什么?”
我木然地问道。
“我们并不合适。”
俊峰言简意赅。
“怎么会?我们这一年来,不是都相处的好好的么?”
我说的可是实情。
“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此分手吧。”
俊峰说的淡定,我也是后来回忆起这段的时候,才有所猜测,俊峰他是不是其实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才开始正式地跟我当面摊牌的呢?
“可是,可是,”
我语无伦次。
忽然发生的状况实在是太冲击我的脑细胞了,一时之间,我整个人都蒙了,脑袋里全是糨糊。
“就这样了,这饭就不陪你吃了,我先走了。”
三句话说完,俊峰利落的就从我的桌对面站起了身,利落的就从我的眼前走出了餐厅,利落的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内。
我混混沌沌的一切不知所措着。
这个时候,耳朵旁边开始有个声音在响,“小姐,您点的黑胡椒牛排套餐。”
“啊?”
我两眼空空的对朝声音发出来的方向,可两只眼睛什么都没有看见。
苏俊峰,我交往了整整一年的心爱男朋友,从此,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我的世界。
后来的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看到俊峰。再后来,新的星期里,我接到了俊峰的婚宴请柬。办公室中所有的长者同事反应都很如常。
到了下了班以后,张姐才悄悄地告诉了我,原来,俊峰是在陪检查团的那几天里,和团里的一个女的看对了眼,没料到,两个人还真是干柴烈火,闪婚能够闪得如此快速!
上帝!
我惊诧!
我跟俊峰在同一间办公室认识两年,在同一间办公室交往一年,三年的朝夕相处,三年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竟然,竟抵不过那临时临为的作陪三天?!
什么世道!?
俊峰再也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俊峰请了公休假。听张姐说,俊峰还一并请了探亲假,又加上婚假,算下来,要想在办公室再见到他人,就得是一个月以后。
不过,兴许我再也不会在单位看见苏俊峰了,孙哥的消息,和俊峰对眼的那女的家里不简单,俊峰怕是要往上一档的单位调动工作了。
我怎么办?
坐与待毙?
我怕…
懦弱的林梦梓啊!
怕伤、怕害、怕疼、怕痛、怕刀、怕血、怕冷清、怕孤独、怕离别、怕凶恶、怕…怕一切能怕之事……
我就是这么的怕这怕那,畏畏缩缩,软软忽忽,一直地过着被男朋友甩弃的日子。
终究是不甘心,我居然难得的自我坚强起来一回。我决意要去参加俊峰的婚宴!
站立在酒店门口迎宾的新郎很潇洒,新郎身边的新娘很漂亮,远远的看着他们,当真是一对佳偶璧人。
我递红包给新郎,新郎身边的伴郎也是单位同事,但是手上托的全是香烟,伴娘赶忙的把喜糖喜瓜子喜花生凑到了我的手前。
“吃喜糖,吃喜糖。”
新娘十分知礼客气。
“里面进,里面进。”
新郎十分涵养风度。
一切都是婚礼的程序化。
我并没有什么双眼含泪悲悲凄凄,我在腹间憋足着一口丹田长气,我昂首迈步走过潇洒和漂亮的新郎新娘面前。
但是随后碰面的俊峰爸爸妈妈还是让我的心脏颤了颤。两位家长和我熟悉算得有些年月了,现今儿子结婚,娶的却不是我,倒底在情面上生着尴尬。
“叔叔,阿姨,恭喜!恭喜!”
我强撑笑容道贺。
“小林来了,里面进,在二楼的左厅。”
两位家长给我指赴宴路线。
我遵照着指引准确地到达酒宴厅。
“小林,这边!”
我听见了张姐叫我的声音。尤如救我一命。
我向张姐那桌走过去。
张姐、孙哥、王主任三家人加上我,正好满当当的十位一桌。
张姐很照顾我,我很感激她,这一晚上的这餐饭,要是没有张姐她时不时的跟我说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住到达最后。
新人婚礼仪式开始,新人入厅,新人站台,新人行礼,新人戴戒指,新人请父母上台,新人向父母行礼,父母致词,新人礼成。
俊峰真的娶的是别人了!
我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彻底空荡荡!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乖宝宝来的,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不学着别的女孩家吸烟,也不学着别的女孩家喝酒。但是,在今天的这样的一个悲摧的晚上,我冲动地向天借了胆了,我两样都想要尝试尝试!
我买了包装很女人味的女士香烟,想想,又买了吸烟要用到的打火机,又想想,又买了接烟灰要用到的烟缸,再想想,吸烟的工具好像都备齐了,我当然只能在家里吸,不是在外面,不必担心会因为丢弃烟头而引来火险119。
然后,我又买了瓶也是看起来外观很女人味的不知道什么的酒,我只跟售货员强调酒的度数要高,既然求个一醉方休嘛,想当然,那可是越高度数的酒醉起来越彻底不是,反正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喝,不是在外面,不必担心发酒疯胡言乱语的给谁谁听去。
抱着符合心意的烟和酒,我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咳,咳,咳…”
第一口烟气吸进嘴巴差点没有呛死我。眼泪夺眶滚滚而下,一边抽面纸擦眼睛,一边把手指间夹的烟搁到了烟缸。亏我还像模像样的比划出个很有型的吸烟姿势。
吸烟太呛人了,估计再吸下去,我吸烟没学会,呛也先把自己呛死,太难受,放弃。
我改喝酒,听售货员说是什么红来的,入口很温和,后劲十足。
我好歹是上过几天礼仪课的,虽说喝带木塞子的酒要分成哪几个步骤基本已经全记乱了,但是我记住了怎么把酒瓶的木塞子给弄出来。
对着酒瓶大喝一口。不难喝,甜甜的,酸酸的,苦苦的,口感还能接受。
既然能够接受就接着喝吧,务求一醉解千愁!
我以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精类饮品的,所以还真不知道酒量是个什么存在。只是听说过,女人都是天生就有三分酒量。我怕自己酒量不只三分,没敢停嘴,一气的喝。
想着影片情节里看过的“一杯倒”那种,我求的也是那种境界,不过这会不是“一杯倒”,是一瓶倒。
反正今天晚上我就是铁了心的要醉生梦死一场了!
呵,三年还抵不过三天?呵呵,果然是烟花易冷,人事易分,天天早晚相对相熟的人,怎么说分开就分得开的?
那是一颗怎样的心脏哪?那颗心脏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呢?
那自己算了什么?那自己在他的这三年生命里,倒底算得了什么?
是路人甲、乙、丙、丁么?
这会他又在做着什么?
是温香软玉佳人在怀?是春霄一刻值千金?良霄苦短,君王从此不早朝?
呵呵呵呵…无情应笑多情扰,多情总是无情伤…
…我却喝得忘记了一件事情,在煤气灶上,我还烧着一提壶的洗脸水呢。
看来一醉方休是求成功了,昏昏沉沉,沉沉昏昏,我之前每天晚上睡着都是连连做梦,今天这一晚上,居然好睡得一个梦都没有,脑袋里清清静静,整个人非常的安祥舒服。
“青璇!”
“青璇!”
“青璇!”
……
有一个声音一直地在我的耳朵边不停叫喊。那声音很吵,很烦,也很执着。
费力的睁开眼睛。
“青璇!”
耳朵边的声音充满着惊喜。
我努力的挤动眼珠想要对拢焦距。眼睛看清的,是一张很白很帅很陌生的脸。
“青璇!”
看着那张帅脸,我确定不了是不是在叫的我。
“青璇!”
我想张张嘴巴说点话,拜托一下他,看他能不能不要再一直地叫了。这个人真的很吵。
但是嘴巴却张不开。
我发觉自己思唯和行动是不合拍子的,听到的想到的快,要表达就无法使得出力了。
“青璇!”
“能不能听到我的话,我是映夜!”
“青璇!”
上帝!
虽然帅脸的嗓音听起来很不错,但是他确实很烦人,而且好像是叫做应验的?什么应验?应验什么啦?
我极其干脆地把眼皮一耷一闭,接着沉陷回我的无梦好觉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