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邻居》蝸牛學長

10、隔壁的作业 - 1

　　「仔细看着了，」

　　水深上好发条，谨慎小心地将它从掌上渡了出去。一片木制的叶形咔哧咔哧横过桌面，停在顾飞和剑鬼身前。

　　「哇！做得不错啊！」两人用力拍手大声赞叹，反应之热烈让水深的耳根都有些红。

　　「你们太抬举他了。」一个清脆的女声插入他们之中，发出阵阵轻笑：「这个自走碟载不了东西呢！正常大小的咖啡杯，装一半水就走不动了。」

　　「珂珂！」带来的女友却是拆自己的后台，水深不免有些窘。看像一桌之隔的顾飞和剑鬼，一个已经兴致勃勃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做起实验来。

　　「咦，真的不行。」顾飞有点扫兴地移开杯子，自走盘马上又咔哧咔哧地跑回水深那头，乍看之下竟有点逃命的意味。

　　「哈哈，别欺负水深的得意之作啊。」剑鬼难得打趣道。

　　「我哪里欺负它。」顾飞连忙替自己辩护，提起水壶替路珂添了杯茶。

　　「不过这样的负重行吗？教授那关过不了吧？」

　　水深啜了口茶，向剑鬼摆了摆手：「别担心，我不是要交这个当成绩。这只是做来玩玩的，主要还是试验一下机关能不能动。」

　　「所以这是模型。」剑鬼表示了解：「真正的作业是什么？」

　　「这还是秘密。」水深笑：「不过总而言之，是靠这个结构跑的。」

　　「剑鬼面前卖什么关子。」路珂用肘定了他一下：「难道他还会告诉公子不成？」

　　「这很难说。」水深装严肃失败，说完马上笑了出来。

　　「这样也好，看到时才会有新奇感。」剑鬼跟着笑了：「做好后记得第一个给我看啊！」

　　「一定的。」水深将盘子收进袋子里：「顾飞到时候一起来啊！」

　　「当然好。」

　　「是说你什么时候挂了一幅画在那边？」水深指着侧边墙上的框，「该不是你画的吧？」

　　「怎么可能！」顾飞失笑：「我只会画牙签人啊！」

　　「这样啊！」水深惊讶，转过去端详着画好一会儿：「不过这画也挺普通的，看起来像没完是不？」

　　「我到挺好奇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素描的话，最明显的就是光线和明暗的表达吧？」水深不假思索地回答，「拿这张图来说好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可以在加深点；被光照到的部份处理的不够细致，笔触也太乱了吧！然后我觉得整张图看起来歪歪的。」说到后面，水深专业模式全开，压根儿忘记现场有两个大外行在一旁蹲着等他开导，结果他这一解反而更令人困惑了。

　　「咳，不用再说了，我大概知道你想表达什么。」顾飞制止水深说下去，试图做个总结：「总之这不是张好图，是吗？」

　　「也没那么差，只不过画的人太不用心了。」

　　「这幅画哪来的呢？」见水深还有点意犹未竟，剑鬼赶在他之前把话接了下去：「家里有人学？」

　　「还是路边地摊来的？」水深打趣。

　　「都不是，这是公子给我的。」顾飞摸了摸下巴，叹道：「我还是觉得挺好的！」

　　「你说这是公子给你的！？」顾飞浑然不知他已然在他们之中投下一颗重磅炸弹，坐他左右的三人立刻风中淩乱了，急忙站起身凑到画前看个仔细，就差没扯下来贴在眼球上。

　　「不对啊！公子平时没这么差的！」水深指着这跌破公子水平的脱序演出，罕见地没有带上任何辱骂性字眼。讲了几句，赫然想起刚刚的地摊发言和在之前的种种评论，差点没想咬舌自尽。

　　「学长的状态还没好转？」路珂问剑鬼，后者面色凝重，摇摇头。

　　「公子现在没在外面吧？」水深难为极了，他很想大声嘲笑那人精，可惜不巧公子当初被他们推上组长的位置，那个穷极恶劣的家伙百分之两百会把她的分组成绩勾成零分。再者手感丧失可不是件小事，要是光顾着落井下石被老天惩罚的话，水深保证他的惨况绝不会只有公子这样。

　　顾飞听了水深的话上了阳台，外头的风大且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公子没有在他的阳台上，只有那棵色彩斑驳的金露花站在那，抖动着叶子。

　　他稍微有些在意，站了一会才回到屋子里。

　　「公子不在。」屋内的七嘴八舌也差不多平息了，顾飞这消息也就是让大家安个心。这颗炸弹炸下去把大家炸了个东倒西歪，回归平静后，多少感到一阵疲倦袭上心头。

　　「难怪他最近都不在我面前画图……」剑鬼喃喃自语。

　　之中唯一未受影响的大概只有顾飞，见水深路珂要走，还很精神地送到门口。剑鬼也觉得留在这麻烦人不好，喝干了杯底的茶，搭上前两人的步子走了。

　　「顾飞啊！下次我画一张给你，到时候就撤了那张挂我的吧！」

　　水深和路珂穿好鞋子站到门外聊天，剑鬼后头跟上，却被顾飞拉住。

　　「公子最近是不是都没胶水？」

　　「是啊，他不会在浇了。」剑鬼小声回答，公子动真格的话他也劝不住。「他连让我浇也不肯。」

　　顾飞垂下眼皮，剑鬼以为他又生气了，可是没有。拍拍他的肩膀，顾飞送剑鬼出门，临走前嘱咐三人：

　　「当心点，今天风还真大啊！」

　　紧邻的一扇门后，公子坐在午后稍暗的房间里，望着窗外金色的盆景。某刻彷佛忆起了些事，抬起手臂，却撞上了距离太近的玻璃，手中的炭笔断成两半掉落在地。他啧了一声。

　　伸脚踩碎，他全身瘫软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