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死亡档案》四哥

44、小女孩

　　月落星隐，初升的旭日像放飞地风筝一样那么遥不可及，虽然美丽却也有一种距离感。

　　整个世界还没有完全恢复光亮，处在一片灰白之中。在一个荒郊野外地空地上，一座破旧地茅草屋竟然是矗立地那么显眼。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门内闪出一个小女孩，看样子，大概不到六岁。她向外面看了看，然后走出来带上房门。

　　小女孩急急地左转向屋后的茅房跑去，却在要到茅房的时候突然停住身形，看向东边的那片竹林。

　　本来竹林是没什么好看的，可竹林中那不断发出的淡黄色的光却异常地惹眼。小女孩呆呆地看着，她很好奇，为什么那片竹林会有光，难道有人在那边？可是这里荒郊野外地，平时根本不会有人来，何况这片竹林里有很多机关陷阱，会有谁去竹林呢？

　　不行，小女孩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他掉进老爸以前布置地机关陷阱中，就不好了，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小女孩顾不得上茅房，快速地向那片竹林跑去，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去那片竹林，也不知道这个人去竹林干什么，但是她知道，这片竹林是很凶险的，如果有不知情的人误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她记得以前她老爸跟她说，说这片竹林有野兽，他布置了很多陷阱，目的就是捉住这些野兽，如果抓到的话不但有野味吃，还能把皮拿去卖，那样他们就有钱了。

　　虽然那时的她才三岁不到，不知道什么叫野兽，也不知道什么叫有钱，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老爸那个开心的样子，因为老爸开心，所以她也开心，这就足够了……

　　到了竹林，因为知道每一个陷阱在哪，所以小女孩很巧妙地避开了陷阱地所在地，像那个发光地源头走去。

　　突然，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那个发光地源头，这并不是人为带来的灯光所致，准确地说，这是一颗白色地球形珠子，因为天色地关系，所以才会映地竹林时不时的发出淡黄色的光。

　　小女孩慢慢地走近，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这颗静静地躺在一片竹叶上地珠子，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看了好久，小女孩终于慢慢地蹲下身，伸手慢慢地靠近那颗珠子，可随即又缩回了手，她抬头四处看了看，当她确定没有人在这竹林里的时候，才又伸手捡起那颗珠子，捧在手心。

　　小女孩似乎是很喜欢这个珠子，双手渐渐合拢，随着她的双手慢慢地合上，竹林那被珠子映出地微弱的光也随之慢慢地消失。

　　小女孩开心地玩弄了几次，双手摊开合拢……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太阳也露出了它的全貌，小女孩握着珠子，向回家的路上走去。

　　宽敞地客厅，柳若诗和布鲁斯面对面地坐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是异常地尴尬。

　　柳若诗看着布鲁斯，竟然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他们两人的共同好友易云天，想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每一刻，那时的他们有说有笑，一起分享彼此地快乐与悲伤，那样的生活，虽然短暂，却也很快乐。

　　良久，布鲁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去看过云天了？”

　　柳若诗点了点头，问了一个她很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不去？”

　　布鲁斯没有回答她，也避开了柳若诗那看着自己的灼灼的目光。

　　柳若诗见得不到答案继续追问：“为什么云天也没有问道你？”

　　“也许……”布鲁斯自嘲地笑了笑说道，“也许，是他不想提到我，提到我这个不算朋友的朋友！”

　　柳若诗皱眉问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们俩有事瞒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布鲁斯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或者这些天他很想找人倾述，找人发泄，可以前还有云天听他倾述，可是现在……就算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也没有对着云天的那种安逸和想倾述地心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柳若诗心急地问。

　　布鲁斯双手捂着脸，揉了揉，然后抬起头看着柳若诗问：“若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什么事？”柳若诗似乎已经意识到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事，一些不算是好事的事。

　　布鲁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他用手挠了挠头发，显得极度不安与恐慌，他深吸了口气，盯着柳若诗一字一字地说道：“龙耀山是我杀的！”

　　“什么？”柳若诗一脸不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是你杀了龙耀山？”

　　布鲁斯低下头，没有否认。

　　看着布鲁斯地举动，柳若诗明白布鲁斯说的可能是真的，他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想到了易云天，忙问：“那么，为什么云天会认罪？”

　　刚问出口，她便后悔了，想起昨天见易云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面部表情，她突然明白了，明白了易云天地苦和无奈，也明白了易云天地心酸。突然，她的脑中浮起了易云天的苦笑，笑容是多么的讽刺。

　　柳若诗叹了口气：“为什么，云天为什么要那么傻……”

　　可能这行为在柳若诗看来，是有些傻，可是如果让易云天说，这绝不会是傻傻地行为，或者在他看来，这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一个证明，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辈子换来自己喜欢的人的一次开心地回眸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柳若诗突然很想哭，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发泄内心地抑郁。

　　她看着布鲁斯突然问：“那么，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这个最好的朋友为你顶罪，为你坐牢，在里面服刑？”

　　布鲁斯痛苦地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希望这样，可是……”他抬头说道，“可是我必须得回去，回到我的那个世界，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柳若诗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回到你的那个世界？为什么你永远都放不下你的过去？为什么你会这么自私？为什么兄弟为你顶罪你都可以若无其事？”

　　说完柳若诗气极地转身就走，完全不理身后布鲁斯一声又一声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