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死亡档案》四哥

20、忆昔如梦

　　那样的夜晚，那样的月下，那样的拱桥上……

　　柳若诗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满眼的幽怨，她轻声地问：“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让你留恋？”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柳若诗自嘲地笑了笑：“当然，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包括我，是不是？”

　　“对不起！”三个字，从男人口中说出竟然是这样地苍白无力，或者，在他看来，是他辜负了柳若诗，既然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不要耽误她。

　　“对不起？”柳若诗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泪涌而出，“何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知道。”男人始终没有转头，“可是，我给不了。”

　　柳若诗摇着头说道：“不，你可以的，你可以给的。”

　　看着男人不说话，柳若诗心凉了一半，可她不舍放弃，也不想放弃，她继续说道：“你可以留下来，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好不好？”

　　“若诗！”男人终于转头，看着她满脸的泪水，竟然有了分心痛与不忍，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必须得回去，这是我的使命！”

　　柳若诗突然问：“那如果你回不去呢？”

　　“不可能！”男人很肯定的回道，“我一定可以回去的！”

　　柳若诗不死心的问：“我是说如果，如果回不去呢？”

　　男人无力地摇了摇头，他给不出这种如果似的答案，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回答，只能以摇头代替。
　　“那好，你给我个期限，你要多久才会放弃，我等你！”无奈的柳若诗只能傻傻地问出这么一句，或者她只是不想放弃那最后仅存的一点希望，给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或许这样，她可以好过一些！

　　看着柳若诗，男人地心竟然碎了，碎地无声无息，他实在是不忍再拒绝柳若诗，即便这可能会是个谎言，他也不可以再在柳若诗的伤口上撒盐了。所以他说道：“三年！你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我还是回不去，我会去找你！”

　　“好，我等你三年！”柳若诗泪眼婆娑地看着男人，“三年！我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柳若诗离去的背影，男人苦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其实这又何苦呢，我始终是要回去的，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我没有自由，没有选择爱与被爱的自由。或许三年的等待可以让你忘却我，又或者那时的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可能我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花时间去等待，去珍惜……

　　抽回思绪的柳若诗突然觉得有些冷，看了看四周，突然瞥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欧阳春。

　　柳若诗尴尬地擦了擦脸颊地泪痕，起身招呼道：“欧阳先生怎么来了，找星南？”

　　欧阳春走上前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是来看看振生的。”

　　柳若诗点头道：“放心吧，以濮叔跟我爹地的关系，我爹地一定会让人好好的看着振生的，何况，濮叔一直对我们姐弟三很好的，我也会帮忙看着振生的。”

　　“没有，在这里我怎么会担心呢，只是我答应了他，要常来看他的，所以……”想想刚才看到柳若诗的表情和泪水，安慰道：“柳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

　　“没有。”柳若诗并不在乎欧阳春的好意，冷冷地拒绝，“多谢欧阳先生的关心，我没事！”
　　欧阳春无所谓地笑了笑：“其实，有些事说出来，心里或许会好受些。”

　　“是吗？”柳若诗突然转变话题，“那么你呢，你不是也有很多心事，为什么你从不跟别人说？”

　　“你又知道我没有跟别人说？”欧阳春问。

　　柳若诗了然地笑了笑，说道：“如果说了，又怎么会每次见到你都是那么地忧伤，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天生的！”

　　欧阳春苦笑了笑：“我不说，是因为我经历的事太过荒谬离奇，我怕就算我肯说，也没人肯信。”

　　“是吗？”柳若诗也道，“我的事也是很荒诞无稽，我也怕没人信！”

　　欧阳春笑，笑的有些苦闷：“既然柳小姐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去看看振生。”

　　说完转身离去。看着欧阳春落寞地背影，柳若诗突然有种难以释怀的抑郁的感觉，难道真的是伤心人别有怀抱？

　　院子的某处角落，欧阳春看到濮振生正坐在石头上，仰头看天。

　　欧阳春抬起头，看看蔚蓝的一篇天空，除了白云，便再无其他，他摇了摇头，向他走去。

　　“振生，在看什么？”欧阳春好奇的问。

　　濮振生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看着欧阳春问：“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是不是我很讨厌？”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欧阳春皱眉问道：“没有人不喜欢你，也没有人讨厌你。”

　　濮振生道：“那为什么爸爸不要我，丢下我不管，现在你也是这样，把我丢再这里？”

　　“你不喜欢这里？”想来想去，欧阳春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濮振生会这样胡思乱想，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喜欢这里。

　　可谁知濮振生竟然摇了摇头，看着欧阳春说道：“他们都对我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此时的欧阳春双眉越皱越深，很是不解。

　　可随即濮振生的一句话解开了他的疑惑：“可是我更喜欢跟着你！”

　　原来竟是这么简单，欧阳春无奈地笑了……

　　他抱起濮振生，笑道：“可是叔叔都居无定所，又如何照顾你呢？”

　　濮振生却说道：“振生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欧阳春摇了摇头，面对这样的孩子，面对这样的要求，他无法拒绝，也不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