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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其实我从来也不曾想要过什么,觉得自己更像一只小虫,辛勤地爬啊,爬啊… …穿过每一条岁月所划过的脉络。也许,我想找的不过是一片挡雨的叶子罢了。

      我知道自己已慢慢习惯于现在的生活,因为我开始期待领工资的日子。在冷气逼人的银行里,打开期待已久的工资单。1034.5元,除去每月500元的房租,剩下的钱… …一边计算,一边找到一家公用电话。犹犹疑疑地拨打了财务处,“喂,我… …我是苏生。”“你要找谁!”透过电话,我也可以看到对方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我是秦总的司机,我… …刚刚看到工资… …”不容多说一句,尖利的女声飞快地打断我的话:“你知道我们也是没办法,现在公司不景气,油费也高得吓人… …”“是,我知道了。”突然间厌倦了这样的对话。“那好,再见。”对方摔下话筒。却依旧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声音。
      尖利的女声:“是那个吸血鬼苏生!”
      一个声音:“早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小子掌权的时候坑蒙拐骗什么没用过啊。”
      另一个声音:“秦总那么好的人… …真是猪油蒙了心!”
      有人插嘴:“… …他是爬上了男人的床… …看那股骚样… …”
      北方初冬刮着凛冽的风,虽不是三九刺骨的寒冷,却也“呼呼”作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终于将话筒轻轻撂下。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能有一张床铺已足,何必为难他们,何必为难尹柔,何必为难秦枫,又何必为难自己… …
      踩在黄叶的尸骨上,慢慢地走,风将这些尸骨卷起,又重重抛下。叶子,轻轻依偎在一起想从彼此身上汲取温暖,风过,就各自飘远了,毕竟,只是两片树叶偶尔落在一起。街上的行人匆匆的,碌碌的,无人留恋。我也快步走去,至少那间小房间里还有暖气。穿过菜市场,白菜叶在空中打着旋。一辆白色宝马停在发黄的菜叶中,优雅的公子从车上下来,一举一动带着歌剧中的古典味道。“苏生,我等你很久。”心疼得握住我的手,“冷吗?”眼中多少怜惜要把人融化。可是骗不了我,抬头望着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孔,这脸上温柔的神情,从不,从不会属于我。“苏生,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手抚上我的肩,看似温柔的动作封住了我全部的退路,何必如此?面对你,我从不懂得拒绝。

      我一直认为,那顿饭我吃得很开心。好久没有尝过那样细腻而润口的滋味,我仔细吃着,偷偷地抬眼看他。他缓缓地吸着烟,微蹙着,望着窗外。冬午,橙黄色的阳光衬着他的脸,好看的轮廓。我一直梦想能和他这样安静的坐着,不必小心说话,怕他恼。就这么坐着,和他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足矣。
      跟在他的后面走进宾馆的房间,似乎,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我该做的只是接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他的表情有些落寞。
      “发生了什么吗,枫?”
      “我的妻子… …”语调苦涩,突然惊觉,“没有,我只是想你了。”双臂将我拢如怀中,
      心跳是如此真实,可是人已经换了多少副面具。
      “不要… …不要。” 不要成为他们口中的那种人,竭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不要?那就滚出去,别再进公司。” 身体突然间僵硬了,离开公司,这漫长的冬天… …
      我立了一会,垂下手。他早已放开手,在沙发上摆出享受的姿态。“你自己来。”“是,秦总。”褪下衣裤,没有觉得羞耻,只是执行命令而已,只是有点冷。我站在他的面前,静候下一个命令。“转个身。”“是。”真是一只驯良的宠物。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身体,“很可爱,”语调依然平静,“触感也不错。”如同面对一件装饰品,细细地品评。“这样的颜色,比我见过的任何MB都漂亮。”
      后来我所记得的,只有疼,只有穿透身体的疼。在一阵阵的剧痛中,突然想笑,因为我忆起,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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