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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西格弗里德·欧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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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个哥哥,菲特。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西格弗里德是个哑炮。”菲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愤怒。
我惊讶地看着她。哑炮,是出身于巫师家庭,却不会运用魔法的人,对于古老的巫师家庭来说,他们是耻辱的存在。
“没有想到吧?我爷爷一直把他藏在地窖,平时只让家养小精灵给他送饭,从未告诉别人,直到我7岁我才知道他的存在。就连我和他的亲生母亲,也因生了个哑炮而感到羞耻,还曾告诉我她想掐死他。”菲特握紧了双拳,紧绷着小脸,说:“我跑去看望他,他比我大了整整6岁,可是却瘦小得像只猴子,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句子,看见我还会害怕地发抖。我从来不知道我的亲人是这么残忍,从来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这么冷漠。我告诉他们不可能把西格弗里德关一辈子,才得到允许可以接近他。”
“我喜欢西格弗里德。虽然他一开始很怕我,但是很快他便亲近我了。我带他走出了地窖,教他说话,教他认字,带他参观我的房间。他学得很快,快极了。他学得最好的是礼仪,而且能说会道,因为他只能靠这个去讨其他人的欢心。我9岁的时候给他买了一本麻瓜的书籍,叫做‘物理’。我不知道那东西讲了些什么,但是他看得很认真,一天到晚都捧着那本书。接着,他开始央求我给他买各种各样的麻瓜书籍,学习麻瓜的知识。他还告诉我,他想去麻瓜世界生活。我以为他要离开我,发了一大通脾气。”说到这里,菲特咯咯笑了,混着笑声说,“那时的我不理解这个冷冰冰的家对他的桎梏,觉得自己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可以丢下我自己离开。后来他告诉我,他不能一直只靠我的帮助活着,他需要自己的生活,而他的生活注定和魔法不会有交集。当时我听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他快成年了,爷爷很快会赶他出门。不过他却抢在了爷爷的前头,离成年还有一年的时候就离开了。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棒,他很快在伦敦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考上了一所学校。”
我静静地听着菲特的故事,不禁感叹:“西格弗里德先生真的很厉害。只是没想到哑炮竟然比泥巴种还要不如……”
“的确是这样的。西格弗里德曾在史书上看到有近二十名哑炮出生不久就被父母掐死,不过大部分都是送走或者秘密藏起来。”
“我看过那么多魔法史都不知道哑炮的事,看起来你的哥哥很博学。”
“我想是的,他看过很多书,家里的藏书他都看过。他还能指导我的学习,告诉我要使用哪些课外书。”菲特崇拜地说道。
“我都忍不住想认识这么一位优秀的人了。”
菲特欲言又止。我好奇地问她:“怎么了,西格弗里德先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菲特点点头,吸了一口气说:“我和西格弗里德一直都有保持联络,上次复活节的彩蛋就是他寄给我的。我发现最近他寄来的信里透露出他很缺钱的样子,前日我回信逼问他,他才告诉我他考上了一所大学,可是交不起学费。”
“如果只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帮忙。”
“真的吗,汉娜?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积攒的零花钱早在西格弗里德离家前花完了,家里又不会给他任何东西,那所什么帝国理工大学的学费又十分昂贵,所以我才……”
“帝国理工大学?!天哪,菲特,这可是麻瓜世界里非常出名的学校。我不得不说你有一个聪明的哥哥。”
“当然,”菲特骄傲地说,“我一直都知道西格弗里德很棒。”
“菲特,说这些很不容易吧。我是指,你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还好。其实我很高兴有你这么一位朋友陪我分享这些事,也十分感激你能够帮我。”菲特抓着我的双手,看着我说,“汉娜,我将是你永远的朋友,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也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走在回去的路上,菲特最后如同宣誓一般的话语在我心中回响。对于贵族来说,那句话就像牢不可破誓言一样不可违背,这是斯莱特林特有的骄傲。我为自己赢得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而感到喜悦,内心是从未有过的充实感。
第二天在火车上,厄尼不停地嘱咐我要常常给他写信,卢卡说要邀请我去他家里做客。塞德里克因为从斯普劳特教授那里知道了我的家庭情况,所以一直非常担心我的暑期生活,拐着弯询问我准备怎么过暑假生活。期间,菲特悄悄跑来我们的车厢,凑着我的耳朵告诉我西格弗里德会来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看望她。
到了车站,我挥手同朋友们告别。一年的学校生活过去了,刚离开不到半天,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念霍格沃茨的一切了。
菲特领着依旧多愁善感的我来到国王十字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一位大约18岁的男子从位置上站起来,招呼我们过去。我醒醒神,友好地打招呼问好。
西格弗里德和菲特不是很像。他长得瘦瘦高高,头发是棕色的,剪得十分清爽,眼睛也比菲特更蓝一些,更深邃一些。可能是长期被关在黑暗封闭的室内,他的肤色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白。他身上的衬衫很旧,有些发黄,牛仔裤也因为洗太多次而微微发白,但整个人却是十分干净整洁,让人看着很舒服。比起这些外表,更值得称赞的是他的彬彬有礼和平易近人,一见面就亲切地不知不觉地与我互换了教名。他的谈吐幽默风趣,只短短介绍了几句店里的饮品,几乎吸引了周围女人的目光。
喝完半杯果汁,我中断了伦敦的近期发展这个话题,询问他最近的情况:“西格,现在伦敦物价这么高昂,而你却能这么好地照顾好自己,真是不容易!”
“这没什么,我又不是奢侈品堆积出来的,只是个……廉价商品罢了。”
“怎么能这样贬低自己!菲特告诉我,你考上了帝国理工大学的圣玛丽医学院,这很了不起。”
“不,我不会上大学的。”他低头抿了口咖啡,遮掩眼里的低落。
“这怎么可以,西格。能去大学读书可是一个极好的发展机会啊。”我看了眼菲特说,“我听说,嗯,我稍微了解了你的状况,我想,我是说,我可以帮你支付这笔费用。”
“这绝不可以。”西格弗里德坚决说道,“我怎么可以依靠我妹妹的朋友,并且是我刚刚才认识的人呢?”
“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我们当然是朋友,只是……”
菲特也着急地劝道:“西格,你就答应吧。”
西格弗里德摇摇头,说:“不可以,菲特,这笔费用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了。汉娜,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看着西格弗里德这么坚决的样子,我换了个方法,说:“西格,如果我只是借你一笔钱呢?当然这需要你的付出。”
西格弗里德想了片刻,问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很多事!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不过这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如果你能帮助我就简单多了,不过,这需要你完成大学的学业。”
“真的……很重要?”
“是的。”我郑重地点头,掏出一支笔在杯垫上写下家里的地址说,“你随时都可以到这个地址来找我。我希望你能来。”
西格弗里德看着杯垫,不确定地问道:“汉娜,你真的能帮到我吗?不,我真是疯了,你只有12岁,不管你家人有多宠你也不会拿出那么大一笔钱的。”
“我想你听过AE公司吧?我爸爸是那的股东之一,相信我。”
“AE?那是……原来如此。”西格弗里德惊讶地提高了声音,他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能帮到你什么,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尽自己所能。”
菲特握着他的手,感激地看着我说:“谢谢你,汉娜。”
告别了欧德兄妹,我提着大大的行李箱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站在别墅的铁栏杆旁,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家里变得怎么样,爸爸忘了我之后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聪明冷静。
打开侧门,我小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我的房间变得有些空旷,所有的玩具,包括我最喜欢的枪械模型,全部都不见了,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都堆在了大纸箱里,绣着蕾丝的床单床幔还有窗帘也被收起来了。
忽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渐渐接近,卧室的门被推开,我看见女佣呆愣地站在门口。她指着我,口齿不清地说:“你……你,小姐,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