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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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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
我不会发现我难受
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
牵牵手就像旅游
成千上万个门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十年之前
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走过渐渐熟悉的街头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直到和你做了多年朋友
才明白我的眼泪
不是为你而流也为别人而流
——陈奕迅
晴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旁,做出小鸟依人状。可她的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么厌恶这样的情况。但是,他喜欢。22岁的他是学校里的白马王子,而自己仅仅是学校里众多仰慕他的女生中毫不起眼的一员。可她却成为了他的女友。于是,她藏起了原来的自己,只为他。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没有说话。晴觉得很不自在,但是他喜欢安静的女孩子。
阳搂着身边的她,她是他的女友。美丽,善良,单纯的像一朵空谷幽兰。在他眼里,几乎所有的来形容女生美好一面的词语都可以拿来形容她。于是,他竭尽全力的保护她,不让她沾染任何尘埃。身体瘦弱的她仿佛一阵大风就可以将她带走,所以,他紧紧的搂住她,不留一丝缝隙。她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除非必要,他绝对不带她出门。比如今天--情人节。
街边的商家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一年一次的商机,不遗余力的用大红的玫瑰,大红的缎带来装饰门面,相籍此来吸引情侣们的眼球。街上的人虽多,但很明显的,两个两个的情侣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不容许外界的打扰。晴和他,阳和她,只是许许多多情侣中的一对。晴和阳擦身而过,却毫不自觉,他们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身旁的他和她身上。对于他们而言,对方只是一个陌生人。
一年以后,又逢情人节。
晴拎着包,独自走过繁华的街道。想起去年和他在这里的时光,为了他,她假装成他最喜欢的女孩类型。但是今天,在她充满期待的今天,他却对她说:“你太粘人了,太过于依赖我了。感觉负担很大。我们,分手吧!”怎么会是这样,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结局竟然是这样的。是讽刺吗?讽刺她的愚昧,还是他的有眼无珠?她为今天准备了好久,到头来是一场空。倦了,该回家了吧!
阳独自一人在餐厅里吃着他预定的套餐。只有他自己,她不会再来了。因为他们分手了。耳畔似乎还可以听到她用温柔的声音:“我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娇弱.一直以来,你封锁了我和外面世界的一切联系。让我只能守住你给予的小小天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毕竟不是你的宠物。我也有灵魂,我也有思想!对不起了,我决定离开!”直到此时,阳才发现原来怀中的她比自己坚强。
晴加快了步伐,周围的浓情蜜意在她的眼里更像是讽刺。曾经,她以为可以和他漫步于此。“咦?怎么还有和我一样是单身?”她自我讽刺的笑笑,“可是,单身总比我这个失恋的女人要好吧!”晴的性格本不是这样,失恋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阳漫无目的的走着。怀中的空当让他很不适应。原来需要呵护的人是自己,是自己需要这种被人依赖的存在感。“走得这么快,应该是赶着和男朋友去约会吧!”在想象自己的窘境。“看来今天我最倒霉了”。
在他们擦身而过的瞬间,晴和阳的心里有着不同的想法,但那只是短时间的思绪,甚至快得让人抓不住。这一刻并没有在他们心里留下关于对方的任何痕迹,他们仍旧是陌生人。
一年的时间,可以让很多事情改变。
晴和阳恋爱了。缘分是世界上最难掌握的几率,它可以让两个人在一瞬间变得亲密。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们。
有人说:恋爱初期的男女,都很懂得伪装。女人尽量假装成淑女,男人则全力假装成绅士。晴和阳不可免俗的用了同样的方式。
晴谨记淑女的风范。走路时步履轻盈,坐着纹丝不动。微笑只露8颗牙齿。穿惯了运动球鞋的她现在只穿高跟鞋。因为淑女都穿高跟鞋。
阳以英国绅士为榜样,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做到女士优先。会在同晴就餐时,温柔的替她拉开座椅。每隔几天,送晴一束玫瑰,然后再晴同事羡慕的目光中接晴下班。
一年后,两个人搬进了一套公寓。时间,让一切无所遁形。
渐渐的,晴不能忍受阳在生活中的不好习惯。讨厌一遍又一遍的打扫凌乱的房间,整理阳随处可见的袜子衬衫。每每想要对阳说出来,可是阳一句:“谢谢你啦,老婆!”的恭维声,晴就将要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还是下次再说吧!”
而慢慢的,阳觉得晴太拘束了。有个端庄的淑女做女朋友的确让他颜面增光不少,但是每当有同事说起有颜色的笑话,在触及晴毫无反应的脸色时,总觉得其中有淡淡的裨益。再大的笑意也会冷却。但是想起晴的温柔,想说的话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看着蔚蓝色的海面,是否有想过深层的海洋是怎样的波涛暗涌?也许,现在是祥和的。但是谁又能保证在下一秒不是翻天覆地。该来的总回来,刻意的压只会让反弹来得更猛烈。
晴依靠在单人沙发上,脑子里空荡荡的。任凭泪水泛滥,浸湿了双颊。这样的情况有多久了?太多了,已经多得让她难以计数。空旷的房间,漆黑的夜色,安静的四周,还有孤独的自己。时钟嘀嗒做响,告诉她他不会回来的事实。于是,她抱着怀中的小熊,关闭了所有的灯光,仅仅留下一盏昏黄的台灯,走向卧室。今晚,还是没有等到他。明天,他会回来吗?
睡了吗?阳在楼下的花园看见房间的灯熄灭了。用脚使劲的踩灭了刚刚扔掉的烟头,一地的烟头说明他呆在这里的时间。他想着自己和晴的关系,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和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害怕和晴相处。相对无言的尴尬让他窒息。明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是下班后仍会在酒吧独酌。再到花园,直到看见晴睡觉了才会上楼。
晴知道阳总在她“入睡”后回来,轻轻的走进卧室,走到床的左沿。很小声的脱下外套,然后躺下。一切都是很小声的在进行着,没有丝毫吵到她。
阳知道晴这时候没有睡着。因为细心如她,不会在自己深夜不归的时候独自入睡。不去叫醒她算是体贴吗?其实是自己在逃避和她谈话的机会。
清晨,阳总是晚起的。走进客厅,没有往常餐桌上的早点,即使是在他和晴冷战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封信:
阳:
我走了!相信你和我一样明白原因。
困扰了你我那么久,该结束了!如果必须有个人来结束这一切,我希望是我,就算是你对我最后的体贴,好吗?经历过了初恋的苦涩,让我明白女人要有自己的思想,不能象菟丝花一样。而经历过你和我的相处,我发现相处需要包容与理解。可惜,我们之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告诉我自己,昨晚是我最后一次的等待。而你没有回来!
只能说,我们有缘再聚!
晴
阳几乎可以想象晴是在怎样情况下下了这样的决心。留了一封信,拎着她的行李以及一颗受伤的心离开这里,离开他们曾经的“家”。他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房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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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拉回自己的思绪,讶意着自己居然将这段事情记得得这样清楚。怎么可能忘记呢?自那以后,阳陆续有几个女朋友,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回首想来,心中最为牵挂的人始终是那个会在夜里为自己留一盏灯的晴。
“前面的是晴吗?”阳呼叫了一声。几年不见,晴变得成熟多了。
“是阳啊!”晴认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手边的公务让阳没有时间多谈:“方便留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出一张纸写下了她家的电话号码,递给了阳。阳和晴挥手告别。
夜晚8点,阳将拿起的电话又放下,想想又拿了起来,拨通了在心中反复已久的号码。
“位?是那位?”电话的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会是谁呢?
“我找晴.”阳小声的回答,有些忐忑不安。心里已经不那么确定自己是否该打这个电话。
“晴,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很温柔的叫着晴,晴似乎在忙碌着。
“喂!你好!我是晴,您哪位?”
“晴吗?我是阳。”突然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有沉默。
晴明白阳没有说出口的疑惑:“我已经结婚了,刚才的是我的先生。很幸福,你呢?”
“我吗?老样子。”阳开始后悔打了这通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的拿着电话。
“没事,我就是打个电话问问。那你忙吧!我挂了!”阳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好的,再见。有空联系!”晴知道,阳不会再打过来了。
在那时,阳隐约的听到有个稚嫩的男孩子的声音在叫“妈妈!”
该知足了!毕竟,晴是幸福的。有个好丈夫,有个伶俐的儿子。想起晴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张纸条,的确,爱是需要包容和理解,要双方付出同样的努力。我和她当时有爱却没有沟通。当问题出现的时候,没有去面对,只是想着逃避,最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差距越来越大,直至无法挽回。晴是幸运的,能在时间的磨砺下学会正确的爱人,而我却依旧在原地打转。傻吗?是的。
现在他明白了,希望还不算太晚。晴可以抓住手中的幸福,而我在幸福的大门外徘徊,偶尔的探头向门里张望,看见雾蒙蒙的一片就缩了回来。所以没有看见三尺薄雾后的万丈风景。
收音机里放着陈奕迅的《十年》,阳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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