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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识破,迷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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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璃殿里。君谦仍旧维持着被张坚吓到的石化姿势。
韩铮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这可爱的小人儿僵直地站着的样子,不禁弯了嘴角。
“小猫怎么了?”韩铮奇怪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君谦。被点穴了?不像啊!难道是……
“我……腿……麻了……”听到韩铮的声音君谦才从“冰火两重天”中回归,然后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哈哈!”果然!韩铮笑着横抱起僵直的君谦,恐惧在君谦的眼中盛开成了令人心疼的阴影。
“不要紧张,若你不愿我是不会强迫你的。”韩铮柔声安慰着怀中的小猫。
这可是他无意间得来的新玩具呢!自是要好好玩弄一番,怎么可能因强迫而坏了兴致?思及此,韩铮是笑的越发温柔了。
“真的?!”君谦怀疑地瞪着韩铮。这可不是曾经那个人人平等的和平时代,这个时代平民是没有人权的。他这个身体的身份只是个男宠,也就是韩铮的玩物,被OOXX是理所当然的。
正因为这层身份,所以君谦每次都不敢过度反抗韩铮的亲近,不然借尸还魂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会被……打死、烧死、凌迟还是五马分尸?毕竟游魂侵占死人的身体在人们心中都是件十分邪恶的事情。他已经死过一次,充分体会过那种死亡的冷酷决绝之感,断然不想再枉送一次性命。
他知道自己这具并不十分柔媚的身体对男人的诱惑力有多大,那种大男人无法在女人身上得到的征服感,在此可以得到强烈的满足。
所以当君谦听到韩铮这种几乎说得上是承诺的话时候,就如同见到了活恐龙一样……惊悚。
韩铮点点头。
“你没发烧吗?”君谦伸出手贴在韩铮额头上。
韩铮黑线着摇摇头。
“你不是让人假扮的吧?”君谦摸着韩铮的脸,想摸到人皮面具与脸的接口处。
额……我有这么色急么?某宫主开始了自我检索。
……
确定韩铮没病,自己没做梦,且韩铮不是人假扮之后。君谦终于放下了悬了近一个月的心,兴奋地在那张大床上滚来滚去。
兴奋完了之后……
“那个……韩铮……我饿了……”君谦可怜兮兮地望着韩铮。昨天晚上被正太念念叨叨着侍寝没吃东西,早上起来又被带到了火璃殿,后来韩铮被张坚叫走后留他一个人石化到现在,滴水未进。
韩铮一怔,立即招人送上了食物。
残阳如血,浓浓淡淡的红染艳了一大片天空。室内的夜明珠闪着柔和的光芒与之辉映。
如此美景,应当是吟一段凄美诗文抑或诵一篇经典华章,才堪堪衬得上这绝美的自然之景。
可是如此梦幻的场景之中的一个梦幻的小人儿却在做一件一点儿都不梦幻的事情——
“你今天没吃饭吗?”韩铮揉了揉君谦的小脑袋。他好像越来越习惯这个动作了。
君谦白了他一眼,迫于满嘴食物无法开口只好把满肚子抱怨化作了动作——恶狠狠地点了点头。让人不禁担心那纤细白皙的小脖子承不承受得住如此剧烈的动作。
点完头之后的君谦左手又抓起一只油腻腻的鸡腿狠狠咬了一口,那凶狠劲儿让韩铮不禁莞尔。
右脚踩在椅子上,左手抓着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嘴里已经被塞得满满的了,仍旧还不死心地继续塞。
明明是极度不雅的吃相,却硬生生被君谦整出了憨厚可爱的纯真之感。像块未经打磨过的璞玉,显露着最真实内涵。这股纯真让韩铮心动不已。
酒足饭饱之后的君谦在安神香的熏陶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蜷在躺椅上慢慢入睡。小小的身子侧躺着,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似的,双腿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最后蜷成一团,轻轻颤抖着。
韩铮皱着眉头。小猫到底在怕什么,连睡觉都如此不安?没有丝毫犹豫地抱起几乎快缩成一个球的君谦放到床上。轻轻搂着他的肩膀让他在自己怀里安睡。君谦无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找到一个合适舒服的位置,继而安然入梦。
韩铮看着怀中俊美少年那或许是因为有所依靠而显得有些满足的睡颜轻轻皱起眉头。
韩铮对于君谦的关心……若说是主人对宠物的话……似乎,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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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铮并没有多花工夫去调查将军之子君谦。
因为这个男孩绝对不是君谦。在见了君谦的吃相之后,韩铮心里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不论君毅将军有多粗犷有多豪放有多不拘小节,但终究是身为官家。餐桌礼仪这种被皇家贵族视为基本礼仪的礼仪,像将军之子这种小贵族自然是从小就开始训练的。
人又岂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之后还忘掉了几乎称得上是本能的礼仪?
韩铮想到了君谦粗鲁的吃相,又联想到了早些时日被送进宫的一名少年。
那名少年似乎是出身于一个没落的贵族世家,因为贪恋物欲而自荐枕席。因为皮相不错被他宠幸过几次。但那名少年的规矩繁琐得不得了。不论衣、食、住、行都极为讲究。光是衣服,早、中、晚就得各一套还不许带重样儿的。
沐浴必须撒上花瓣,屋内的熏香永远都不能断,浓了不行,淡了亦是不可,所以下人不得不定时往香炉内添加香木。白天倒还好,晚上那就折腾人了,一晚得起好几次。侍奉那少年的小僮被折腾得叫苦不迭,向总管申请调换职位。不多时新派去的小僮也开始抱怨,并找上总管……
如此一来二去那公子难伺候也就在下人中传开了,传着传着就传到了韩铮耳朵里。
一个没落的小贵族尚且如此多讲究,那他君谦堂堂将军之子的规矩又岂会抵不过一个没落小贵族?
那吃相,就是一山野村夫,还不如一家私塾先生教出来的儿子。
韩铮敛起狭长的眸子暗忖:这怪小子到底从哪儿冒出来的?璃宫的防卫差到了什么地步了都?
至于另一件事情……
内奸。
若说起来,韩铮对这璃宫其实是没什么感情的。尤其是在他师父殷铣离去之后。
外人均说他带领一干手下弑师,并对这万恶行径唾弃不已来彰显自己的正义。可事实却远非世人所以为的那般。
璃宫有一个规矩。老宫主必须亲自培养下一任宫主,悉心照料、传授文韬武略为人处世以及其他,直到其长到十五岁。
继承人长到十五岁之后,经过考验老宫主就可以退位给新的继承人。
那日是韩铮十五岁生辰。为防止殷铣当个甩手掌柜把璃宫丢给他,便召集了大批人马不顾外人眼光冲进了殷铣的寝宫。可结果却早已是人去楼空,一张画了一个鬼脸的画作躺在桌上,墨迹还未干透。晚了一步的韩铮气的牙痒痒了都。无奈下韩铮只好宣布接受璃宫。
可弑师传闻却不胫而走。正道上的人一提及此时无一不表现出深恶痛绝,一传十十传百,中间再添点儿油加点儿醋什么的……韩铮在白道上的名声算是尽了。
殷铣是畅快了,可韩铮就不得不担下璃宫这么又一重任。
殷铣绝对早在十年前就盼着这么一天了!人如其名,殷铣是绝对的阴险!
可而今这内奸的出现让韩铮极为不舒服。久居上位的强者自然是不喜欢一只爬虫似的内奸在眼皮底下蹦跶。虽然说璃宫这担子他极为不喜,但好歹也接手了这么些年,打着璃宫的幌子也干过不少坏事儿,自然不愿让人如此挑衅。
等一下!内奸?嗯……
韩铮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笑容,迷倒了从窗户边掠过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