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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折 ...


  •   18岁那一年,我的漂亮表姐要去云南旅游,看见我可怜巴巴的眼神勉为其难的说,那只好带我去了。那忙碌的男人丢了一张信用卡给表姐让她好好照顾我。随后离开去忙他的事情。在那之前,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直直的看着我说:“诺诺,不要惹婉儿生气噢。”象征性的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可是我这么乖,怎么会闹事。我看着半跪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四十岁了还是很帅气,打扮的很得体。我看见他看我的目光有点泛潮,害的我的眼眶也发酸了,转过头,看见一旁的季婉儿把玩着信用卡,眼角泛的绿光就像毒液一样,我害怕的看着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抱紧了手里的毛绒龙猫仔,男人发觉我的动作,随着我的视线一起落到季婉儿的身上。季婉儿马上扬起她的招牌笑容,对男人说:“叔叔,放心拉,我会照顾好她的,保证噢。”男人点头微笑的说那辛苦婉儿了。
      再没有对我说一句话,起身离开客厅,离开这个空旷的大房子,回到他扑了命对待的公司。我抬头望着他的背影,为什么觉得他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为什么我会抽动鼻子,为什么我的心里酸的要命却无处发泄。
      这时季婉儿走过来,用她的脚丫子踢踢我的小腿,说:“小丫头,不要看了,快去整理东西。”我茫然的看着她,又低头盯着她擦了指甲油的白嫩的脚,泛红光呢。一把抓住,抬头看着她:“季婉儿,你的脚碰到我的龙猫了。”然后把她的脚推到一边。“你这白痴,快去整理东西,听到没?还有要叫我表姐,表姐。”她前半句伴杂着愤怒,似乎还挺看不起我,后面的表姐却是试探让我学她。我才不要叫她表姐,烦死人了,对于这个问题。于是我一遍一遍的叫着“季婉儿,季婉儿…”直到她暴怒追着我跑,我拼命的逃,然后被她抓住,正想对我吼的似乎,我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没有眼泪的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季婉儿受不了了,用她那只冒黑气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拖拽着把我带入房间。一把扔在我柔软的床上,我又开口放声的时候,她狠狠的对我说:“再叫,明天我自己一个人去。”我乖乖的闭上嘴,瞪着大眼睛看她拉开我的衣柜,挑出一大堆衣服问我要带走哪些衣服。看见喜欢的我会扯过衣服抱在怀里,我怕她手上的那些冒黑气的东西会沾上我好看的衣服。
      看着好看的衣服上可爱的图案,我心满意足,好像又看见那个人在温柔的对我笑,轻轻的抚摸我的丸子头,在我耳边轻昵的喃喃道,诺诺,要乖乖的噢。那个声音有魔力,在我耳边挠痒,我轻轻的抗拒,却笑的很温暖。
      事实上却是季婉儿拿着她长长的头发,用她的发梢挠我耳朵,看见我嘴角扬起的笑容,放弃了她想要恶作剧的大吼一声的想法。自言自语道:“丫头片子,睡的还真香…”
      走出了我的房间,季婉儿窝在舒服的沙发上,打开巨豪华的液晶电视,出现的画面是帅气的男主角抱住狠狠挣扎的女主角,不让她离开…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很快被柔布吸收,轻轻的哽咽声在空旷的客厅绵绵不绝,振动着尘粒,弥漫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消散不了,永远都不会消逝的忧伤悄然笼罩着季婉儿,让她不得动弹,这是作茧自缚吗?
      当墙上的古典钟指针走到数字八的时候,我饿的肚子“咕咕”叫到清醒,揉着惺松的眼睛走出房门看见季婉儿躺在沙发上睡觉,她黑黑的大眼睛好像有点化掉了,好难看,我伸出手指揉开那些黑黑的东西,猛然发现她把我的龙猫当作枕头,我生气了,狠狠的推开她的头,拉出龙猫抱在怀里。她醒了,是醉了吗,眼睛湿漉漉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到我紧紧抱着的龙猫,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跳起来要打我,嘴里还叫着“死丫头,不想活拉?啊…”咦,最后一个发音怎么不对,我转过正要逃跑的身子,看着她摔倒在厚厚的毛毯子上,因为窝在沙发上睡觉,腿脚发麻了吧。
      我哈哈大笑,没有预想中她破口大骂的场景,怎么了骂?,看见季婉儿抱着自己的头,半躺在地上,开始“呜呜”的哭泣,念叨着“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很难过吗,我呆呆的看着她小声的哭,止不住的痛苦也弥漫到我身上。让我又想起那个男人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混杂着那个女人温柔的对我笑,又决然的离开。放开声音大哭,大颗大颗的黄豆滚下来。吓到季婉儿了吧,她抬起头看着我,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黑眸子缓缓流动,定格在她矫小的脸颊上,近乎呆滞的眼神迷离在雾霭世界,逐渐明朗成愁光浓浓的定眼在瘦弱的套着T恤的傻女孩身上。
      你也会伤心吗?为什么还可以哭的这么大声?
      季婉儿的现在眼神像极了那个女人离开时的样子,是谁拿走了她最珍贵的东西了吗?又是谁扔她一个人在这里伤心流泪?不是还有我吗,我忍不住挪着身子靠过去,趴在她弯曲的腿上。其实,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泛着温暖的气息。我从来没有和她说过,前两天的时候,我一直说她好臭,不肯与她亲近。
      季婉儿看着这个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孩,纤细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被勒的生疼,正考虑要不要把她推开…“咕噜噜…”我好饿,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怯怯的看着她,正准备开口说话。她拉开我抱着她的双手,任我倒在地上,瞪着我狠狠的说:“还知道饿,快去洗脸,出去吃。”然后起身紫顾自的走进卫生间。
      我就知道季婉儿还是那么坏,但是看在她等会要带我出去吃好吃的,我就原谅她一回。我知道,在吃这一方面,季婉儿是不会吝啬的。我急忙去抹了把脸回来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在美梦中被季婉儿揪醒的,为此我一直不理她,在打的去机场的路上我还是靠着她睡觉。等我再一次醒来发现的到的不是机场,季婉儿告诉我坐火车可以看风景,什么什么的一大堆话。我不依,我讨厌一个会发出轰隆隆声的怪物,讨厌看见这么多陌生的人,讨厌他们一直盯着季婉儿看。最后季婉儿撂下一句话,我就乖乖跟上她了。她说要么呆在这,要么跟她走。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进那个叫做候车间的房子。
      她一直这么有办法对付我,她从来不会顺着我。
      我讨厌她。
      接着开始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待检票,季婉儿拉着我的手,突然我觉得…怎么说,就像那个女人叫我诺诺时那么温暖。只是如果她不握的那么用力,并且不用她那尖尖的指甲抠我的肉就好了。
      检票过后,季婉儿拉着我跟着人群跑,我看见她手上拎着的小包,被她甩的乱飞,我真害怕里面的东西掉出来,特别时那张卡。看见火车了,一眼还望不到车尾呢,我想伸手抚摸的时候,季婉儿一把推我走进去。走进车厢,季婉儿让我爬上左侧中铺,我乖乖的坐在床上看着她离开到我隔壁车间。我拽过书包,打开,我找不到我的龙猫,看着那些属于季婉儿的衣服和一个大盒子里瓶瓶罐罐的东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我会觉得这么重,明明只有我的龙猫和衣服。我很生气,竟然让我的龙猫一个人在家,她会很孤单的。我把东西全部装回到背包里,发现还有一个白袋子没有打开过,一拆开来看全是我爱吃的零食,我兴奋不已,一不小心吃太饱后开始睡觉。
      大概是晚上了吧,睁开眼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火车摇晃的我肚子翻滚的难受,想吐,去找季婉儿吧。我背起包爬下楼梯,突然触到温热的皮肤,低头看见下铺躺着一个和季婉儿差不多花俏的女人,可是年龄要大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她尖锐的声音:“想死了噢,痛死我了。”而后抬起腿,对着我的小腿踹了一脚,刚说出口的“对不起”和我一起跌落在地上,好疼,喉咙发酸的东西快要一涌而出了。
      没有人过来扶我,想要爬起来,抬头看见那个女人怨恨的瞪着我,一个劲的揉腿。刚才我只是想要踩在床沿上的,不是故意踩她的脚。低下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一只手上,那双手从背后抱我起来,还有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那是季婉儿。我转过头看见她的眼睛,上面在火苗跳跃,仿佛要吞噬一切。我颤抖着身子想要抱她,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吧。季婉儿拉住我的手,绕到我的面前,盯着那个女人说:“怎么回事?”“你问那个白痴啊,下楼梯都不会下,踩到我脚了,想痛死我啊。”
      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摇头,晃动季婉儿的手。可是她突然甩开我的手,走到那个女人床前,吼道:“踩你脚揉什么小腿,还有她怎么会摔在地上,是不是你干的?”季婉儿凶狠的样子让我很害怕。
      突然那个女人从床上跳起来,猛的推开站在床前的季婉儿,嘴里骂叨着:“你,你凶什么凶,她不踩我我会踢她,都要被她踩断了噢。”季婉儿上去对着她就是一巴掌,“操你妈的,断了还能站?”那个女人还没从第一巴掌反应过来,又被扇了一巴掌。她抚上脸,颤抖着声音:“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朝着季婉儿冲过来,扬起手想要扇季婉儿,可是季婉儿早就拉着我躲到一个人的身后,那扬起的手被另一只更加强劲有力的手抓住。
      “都回到自己车间去,不要堵在这里了。”列车员过来疏散了围观的人群。而我们三个被列车长带到了工作车厢去了,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季婉儿和那双大手的主人说话,还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给他看。时不时的转过来看我一眼,那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很伤心的样子。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季婉儿走向我,抱抱我的头,温柔的对我说:“没事了。”
      经过二十几个小时的折磨,我们终于到了昆明。真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出来火车站的街道不繁华,有些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漂浮在青石上的污水任人贱踏。
      看见街角依旧热火如天的小吃摊,飘扬而过的香味深深的勾引着我的肚子。在火车上吃什么吐什么,已经让我的胃空虚了好一阵。我拉拉季婉儿的衣服,顺着她的视线我看见那个专注拍摄雨中街景的男人,“带我去吃饭!”我晃动她的手,季婉儿拉起我的手混迹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流连于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前。
      第二天,季婉儿带我满大街的逛,我很奇怪总是能看见那个背着三脚架的男人。季婉儿的视线只落在他身上,不过等他恰巧转过身的时候,她有拉我闪到一边。
      真是装模做样啊。
      下午六点钟的夕阳很漂亮,可是我肚子好饿,快要走不动了,我指指那边广场上一排人坐着的台阶告诉季婉儿要去那边坐。季婉儿惊恐的拉我离开,走出广场的时候我回头看见那里的一个女孩伏下头贴着膝盖上的黑乎乎的东西,在喃喃自语吗。
      出了广场,我拉住自顾自往前走的季婉儿,“我们去吃米线,喏,那个!”我指指边上的餐厅,季婉儿皱了皱眉,“188元两份?还正宗过桥米线?等会回去再吃。”随即拉起我的手要离开,我停滞不前,“不,我就要在这里吃,就要在这里吃。”季婉儿不停的往前探望,越过人群我又看见那个男人,只不过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季婉儿拉起我的手往前走,我用力的甩开。她转过头烦躁的对我说:“死丫头,走不走?”“不走,要走你自己走,追那个男人去。”一听我这话,季婉儿转头发现那个男人要消失在拐角了,不自觉的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没有拉上我,正好,我自己去吃。摸摸口袋,出门前季婉儿往我口袋里放了两张红头。
      走进餐厅,我吃了一碗,还有一碗放在桌子对面,都失去了热气。季婉儿不要我了吗?我气愤的走出门,看见对面昏暗的广场还有人影,返回餐厅内,端着那碗米线走向广场内小小的人儿。
      “给你。”我把碗放在她前面的一个台阶上,坐到她的身边。
      “你要买?”
      “蒽?…买什么?”
      “药,要吗?”
      “我没有生病呢,为什么要买药?”我疑惑的看着她,“你的?可以给我抱抱吗?”我指指那件黑衣服包裹的小人儿,才发现是一个婴儿。
      “你吃这个,我就抱一下下。”她把孩子放在我的手上,端起米线滋溜滋溜的吃,比我还要饿呢。我看着这个比我还要小的孩子,碰碰脸,捏捏鼻子。发觉她好烫,就像我生病发烧时一样。
      “她生病了吗?好烫呢。”
      “蒽”
      “为什么不给她吃药,你不是有药。”
      “她吃不起药,你是谁?”
      “我叫诺诺,你呢”
      “柳儿”她放下碗,盯着我看。
      “你看我做什么?这个是你生的?”我扬扬手中的孩子。
      “蒽,上个月生的。”
      “那我可以生吗?”我转过头,看见她的脸在璀璨的灯光下若隐若现,我想看清她长什么样。
      “呵呵,你…是傻子?”
      我急急的说:“不是,我不是傻子,那个男人告诉我停在了八岁,可是又说我今年十八岁了。”
      “那个男人?是谁?”
      “季婉儿让我叫她爸爸,我从来不叫。”
      “你应该叫的,你。。。受过伤害吧。”
      “什么叫伤害?我只是很想念一个女人,很想呢。”
      “我就是伤害,那个女人你应该叫妈妈。”柳儿看着这个目光纯净却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忽然哽咽。
      “你怎么了?想哭吗?”我把孩子还给她,捱着她细弱的肩膀。她说她的孩子明天就要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很远的地方在哪里呢,为什么她不去陪她的孩子。
      后来她告诉我是她家里的男人让她出来卖药赚钱,即使在黑暗的夜晚她的眼眸也是闪闪发光的,和季婉儿看着那个背三脚架的男人的目光一样会让人沦陷。
      后来的后来,她说我太痛苦了,她说我只是在做梦,是时候从梦中醒过来了。
      然后,我们三个在广场上睡着了。
      而在另一边,季婉儿和那个男人见面了,哭了,闹了,笑了。等到她回想起我的时候已经夜上浓妆了。她和那个叫陆羽的男人回到酒店没有发现我,重走白天我和季婉儿吵吵闹闹的大街小巷,重走季婉儿孤单尾随不让爱渗露的艰辛历程。
      什么时候开始的爱恋,什么时候开始了变质,什么时候为爱改变。季婉儿看着这个依然爱着她的男人,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只是想和这个叫做陆羽的男人就这么走下去,即使需要忙碌的跟随着奔波,那也是值得的。
      开始的一路上,季婉儿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陪她寻找的陆羽身上,就像是和心爱的人走在幸福的路上。然而走了大半路也没有发现我的踪迹,她开始惶恐,握着陆羽的手也越来越紧。
      天破晓,远处边际露出的光线湾,照在季婉儿恐慌的脸上,拽着陆羽的手从天黑奔波到天明。
      终于,在消散热闹繁华独落寂静安宁的广场上,发现了我靠在柳儿身上,季婉儿捂着嘴巴惊恐的奔向我。
      天微亮,半露的太阳散发温柔的阳光倾撒在你们身上,淡淡的会浮动的金色粒子围绕着你们,身后半灰半蓝的天空,唯一老旧的台阶,你们就像天使一样。
      在后来季婉儿的婚礼上陆羽对我描述起那天的我们,我还记得那个苍白落寞的女孩,那个永远安静的婴儿。
      季婉儿上来推醒我,温柔的拉离我和那个女孩,紧紧的半抱着我,一遍一遍的质问我丢了怎么办,又一遍一遍的重复说还好还好。哽咽着。
      我轻轻推开她,看着柳儿无力的抱着她的孩子,淡淡的说:“季婉儿,我十八岁了。”
      “你给她吃了什么?你给她吃了什么?你这个毒贩子!”季婉儿冲到柳儿跟前,拉扯着她的衣服,哭泣着,愤怒着。“咚”季婉儿看着忽然掉落在台阶上的婴儿,僵硬的躺在那儿,露出灰白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她后退,直至陆羽抱住她。走上前,我抱起安静的婴儿,递给柳儿,她抬起头,轻声说“谢谢”
      在以后的日子我时常回想那个无可奈何落寞的表情,抱着她的孩子孤单行走在天刚破晓中的单薄背影。
      回到酒店,我告诉季婉儿要回家了。收拾好行李去机场的路上,季婉儿吞吞吐吐的问我是否真的好了,我微笑着点头,对她说我只是做了个长达十年的梦。
      检票上机前,季婉儿看着我欲言又止,还没等她开口,我一字一句的说:“季婉儿,你是我妈妈那个婊子和我叔叔生的女儿。”
      在飞机上闭目的三个小时,走马观花似的看着十年里如出一辙懦弱的自己,我不晓得是否只是一场梦,对着那张稚气的脸,我轻轻的笑出声。
      再一次踏进那个房子,我安然的坐在沙发上,空气中微剩的你的气息浓郁的像是刚刚离开,闭上眼睛也能看见深刻鲜活的幸福的脸,温馨的不像话,而后,是你固执决绝的面容;是你悲伤无力挽留的眼神;是你疯癫炽热的陪伴。
      我总是孜孜不卷的回想起这些深刻到模糊的记忆,烟消云散的十年百折梦。响起了开门声,转过头,看着定格在门口的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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