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58、第五十七章 相思别离

　　师芸姬醒来的时候，月光透过门窗依旧清冷，师芸姬只觉得浑身不那么疲乏，反而比较有精神，体内一派通畅。想起了一切，师芸姬抽了口气！
　　虽然和他不是第一次，但这是唯一一次不是为了解毒或者救命，而彼此相拥相爱。甚至师芸姬能记起自己多如虎似狼地要身边的男人一再要她。无尘和凤如卿不同，不可否认，凤如卿也是渴望她的，但凤如卿总是比较保守，因为师徒名分，而无尘显然不会束手束脚，他或许可以说危险许多，这一场云雨翻腾，本就是他先趁虚而入引发的。
　　师芸姬不觉得这件事羞耻，做了就不后悔，何况师芸姬承认男女之欢有着它的乐趣。只师芸姬怀疑自己刚刚为什么那么渴望这种事？堪比青楼里的放□□子。以为的清心寡欲在被他挑动的一刻，消失无踪。师芸姬的眼眸不由得微微眯起，溢流转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或许是因为婵娟心法之后太累太放松了了吧！师芸姬只得这么想，也只允许自己这么想。
　　师芸姬本来沉下心，打算起身，一只手臂很快横过来，压住她，将她扳过身，面对着那个人，额头被烙下湿热的吻。
　　“醒了？”
　　“醒了。”师芸姬回答得淡然而平静，“放我起身。”床上和彼此身体都还残留着情爱的遗韵，那种气味让师芸姬心神不宁，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交欢，肌肤又似乎火热了起来。
　　“不。”无尘语气坚定。
　　“你还想怎么样？”师芸姬问道，没有怒气，只有妥协和无奈。
　　“雪停了？”
　　“应该早就停了，现在屋外是月光千里。”师芸姬眼眸微微低下，在他怀里，又有点想睡了。
　　“师父……”无尘突然手臂一勾，将师芸姬结结实实地拉进怀中，贴在胸口，许久才低语道，“今生我们只能是错。如果有来世，别让我忘了你，我们也别再做师徒，别做仇人。来世，一刻一转眼我都不要没见到你！……我爱你，不管你是师芸姬还是永月或者别的谁！”无尘说完最后几个字，师芸姬还在发怔，无尘已经飞快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之后，无尘先翻身下了床。
　　“如卿。”师芸姬不禁唤出声。
　　无尘穿好衣服，甚至没有回头，只道，“我走了！你多保重。”
　　“等等，你说什么？”师芸姬有些觉得奇怪，在做完那种事之后，他竟然一醒来就这么决然地离去，这什么意思？师芸姬不会怪他和自己缠绵，这件事本来就是两个人自己做出的，谁也不亏欠谁，但他这时候说走，师芸姬总觉得有些许不正常。
　　“我走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说完无尘已经咻地一声飞出了门。
　　“如卿！”师芸姬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师芸姬穿好衣服，连鞋都没穿，急忙追出门，屋外只有稀疏的几个脚印，而且相隔甚远，显然他是用轻功离去的，走得很急。
　　“如卿……”脚底的寒冷一路上袭到身体每一寸，师芸姬抱紧双臂，好冷！身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和感觉，还能想起他吻下的一个个刻印，可是……又能怎样？自己被一场男欢女爱就迷了心了吗？明明不是第一次……什么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凤如卿，你我无缘有恨。
　　“娘。”
　　师芸姬抬头，看见朔夜不知何时站在积雪中。
　　“爹刚刚走了。”朔夜道，“娘要追还来得及。”朔夜极少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
　　“我知道。”师芸姬淡淡的语气，显示出她不担心。只不过……想告诉他，我也爱你，不管你是凤如卿，慕容如卿，还是无尘。
　　良久的沉默之后，朔夜终于鼓足勇气，问道，“娘……你爱爹吗？”
　　“自然是爱的。”师芸姬淡淡地笑着，嘴角微微上扬，只是眼眸中的飘忽分不清轻柔的话语中的真假。
　　“娘，爹没错……您也没错……我……”
　　“对！”师芸姬答得很认真，“夜儿，我说过，谁都没错。但人间从来不是以对错二字就可以结束的。情爱也不是一切。”即便真的爱他又如何，深仇大恨，如何能忘，如何能放？
　　好一阵子，朔夜才又问，“娘，你不怪我吗？”
　　“你叫我娘，娘怎么会怪自己的孩子。何况……”师芸姬依旧笑得淡然，“你也没错。我和你爹都不会怪你，你是我们的好孩子。”慈爱的光芒让师芸姬在月光下看起来温柔得不可思议。
　　“时辰已到，我和明月也该走了！母亲大人请多保重。”朔夜道，“孩儿拜别。”
　　“东西都带好了？”师芸姬问道。
　　“是。”
　　“照顾好自己还有明月。”师芸姬微微慈笑，“如果娘还能活着，一定去找你们，治好她的病，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孩儿会恭候母亲大人尊驾。”朔夜拜别，转身就消失在月光中，宛若从未出现，明月千里的碧空出现了幽蓝如幻的绝美光华。
　　师芸姬没多看只是闭上眼，有些酸涩的眼眸最终没落下任何痕迹。已经没有眼泪哭了。
　　“我的夜儿、月儿，我的孩子们，你们要好好活着……”
　　许久，师芸姬再缓缓睁开眼，只剩一片冷凝，冷喝道，“出来。”
　　一个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几乎都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出现在雪地里，闷声不语。
　　“他已经走了！沙绮娅的任务没有完成，无尘的武功还在。”师芸姬目光扫了眼黑衣你男人，“那就交给你吧。”
　　“好！”
　　“你还有什么事？”师芸姬隐有不悦。
　　“有个男人在找倾云公子。”
　　“什么人？”对于师芸姬而言，只有人有关，男女无关。“你解决就好。”
　　“一个御用杀手。”
　　沉默了许久，师芸姬仿佛做了场梦醒来，出口道，“皇宫里派来的。”师芸姬轻笑，“你没办法解决？
　　“我不想解决。”无所谓。
　　“好理由！”师芸姬依旧是冷清，已不见怒气，“你们认识？”
　　“对！”他有理。
　　“很熟？”
　　“不熟。”他理直气壮。
　　“那为什么？”
　　“因为我没兴趣。”他理所当然。
　　师芸姬眸光一闪，嘴角清冷一笑，“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另外的人去。”
　　黑衣人起初似乎还很满意，转眼突然几乎跳脚地问道，“你想叫那个笨蛋死丫头去？”
　　“她下毒可比你厉害。”师芸姬考虑得很认真，“最近正好有新的毒药，叫开怀大笑，可以一试。她会很高兴的！”
　　“什么东西？”黑衣人似乎越加紧绷。
　　“据说中毒的人会一直笑，笑得胸口裂开。所以叫开怀大笑。这是她取的名字”师芸姬见黑衣人要暴怒的样子，竟然捂嘴笑出了声。
　　“师芸姬！”黑衣人咬牙切齿，“魔女！”
　　“对了，我现在是慕芸。”师芸姬一挑眉，“师芸姬不喜欢利用别人的弱点。我却很热衷。”
　　“变脸不翻书还快。”黑衣人眼眸微觑，“什么时候换过来的？”
　　“你出现开始，师芸姬就不想说话了。”师芸姬依旧是轻笑的模样。“但实际是决定了事情之后，她才休息的。我见你今晚似乎心情很好，所以我出来陪你。厨房有好酒，要不要共饮一杯。”
　　“你不开心？”黑衣人敏锐地问道。
　　师芸姬微微一笑，眼神略有黯然，“开不开心并不重要，活着或者死去才是最重要的。发生的事始终已经发生。”
　　“和不开心的人喝酒，酒会变得苦涩。下次再说吧！”说完黑衣男人也是转瞬不见了身影。
　　师芸姬垂下眼眸，“我知道有什么事发生了，只是他不想我知道，才那么快离开。傻孩子。”说完，师芸姬仰头长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去。
　　沙雪镇街道上，一抹白影且行且停，几次差点摔倒，走一段又要停下许久，仿佛很艰难一般。
　　“无尘公子。”一声惊呼打断了月下夜色的安静。
　　无尘顺着声音的方位转过身，“是沁心姑姑。”
　　“你叫我什么？姑姑？”沁心激动得颤了一下，“是少宫主。真的是少宫主。”沁心忙跑上前，“少宫主，夜深了，你怎么在这儿？”
　　无尘微微一笑，“我刚刚办了点事，正要回去。沁心姑姑这大半夜的，又是在做什么？”
　　“我也是刚刚回来。”沁心狐疑地盯着无尘那温润如微风的微笑，目光落在了那双灿若星河的眼眸上，“少宫主……你的眼睛……“
　　“没事，有些不清楚而已。沁心姑姑不必担心。”无尘说得轻松自在，宛若不以为意，眼眸飘向别的地方。“今夜的月光很好。”
　　“今夜是月圆。”沁心道，“风雪过后，这月亮倒是亮得出奇。”
　　无尘又是微微一笑，“是，真好！沁心姑姑早些回客栈歇息，我也要告辞了！沁心姑姑日后多保重。”
　　“好！少宫主多保重。”无尘转身一跃不见了身影，沁心这才略有疑惑地离去。
　　无尘没有走多远，只是凭着风向，转到了拐角而已。
　　无尘刚要离去，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无尘出手一掌，溅起了积雪，“什么人？”
　　“宗主。”一抹黑影走了出来，略有担心的样子。
　　“墨轩。”无尘松了口气，有些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
　　“就是这么晚了，才来了！”冷墨轩似乎很无奈，一脸苦闷，“宗主大人，你以为是谁害我这么晚了还在晃荡？”
　　“抱歉。我有点事所以耽搁了。”无尘很诚恳地道歉。
　　冷墨轩白了眼无尘，道，“什么重要的事要熬到夜半三更后？”
　　“没什么重要的事。”
　　冷墨轩上下打量了无尘很久，突然沉声问道，“你的玉箫呢？”眸光锁定无尘的眼睛，无关紧要地握了下无尘的手腕，似乎是拉开他的手好看衣服。
　　无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怎么会？难道落在她屋内了。明明那是重要的念想，却没办法回去拿，回去必然被发觉。要断得这么清楚吗？
　　“丢了。”无尘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冷墨轩记得很清楚，无尘的玉箫从不离身，眼中的光芒有些许深沉。微微摇头，“我们回去吧。”冷墨轩走在前面，有意有趣一般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无尘慢慢地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