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月之天下唯双》浮**梦

31、第三十章 患得患失患相亲

　　“我……”无尘突然想起现在的状况，虽然永月说了自己不是凤如卿，但还不能说证据十足，就算自己不是凤如卿，那么自己以前是谁？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很可能已经和她有了如此鱼水之欢，将来，若自己的身份真有不妥……岂不是负了她？无尘不禁为此胆战心惊，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人，“我想娶你。”
　　“……好。”
　　无尘心头一喜，接着却是不安。没遇到她之前，作为阎罗，一切都是很顺利的，没有任何患得患失，而面对她，总有种被紧追不放的焦虑和迷茫，让心底女人一样的多愁善感。即便抱紧怀中的人，依然觉得会分开。
　　“你身体似乎不舒服，很累吗？怎么这么冷？还一脸的汗水？”无尘轻轻拭去怀中人额头的汗水。知道一直以来永月的身体，似乎都不大好，无尘心头愈发痛了起来，之前的想法也愈加坚定，一定要带她去找黑白无常医治，越快越好。
　　“休息会儿就好。”依旧淡然虚弱的声音，听不出难受或者痛苦，只有无所谓，“仙药确实比较有效，对于普通人，虽然不见得能起死回生，但延年益寿，肉白骨生发肤，却是可以的，只是对药引的消耗比较大。”
　　“师父，仙药是……”无尘来不及阻止身边的人先下了床。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轻薄的衣衫，透出雪白的肌肤，袅娜的身姿实在诱人，面上依旧蒙着面纱，却依旧从眉眼一窥仙姿卓越，只是那双眼眸，似乎只要片刻离开无尘，就总是冷漠异常，没有丝毫生气，又似乎其实一直都是一样波澜不惊。
　　“仙药只有七颗，你已经服下了一颗，现在只余下了三颗。”
　　“仙药？难道是……”无尘身为阎罗的责任，也和这传说的仙药有关。
　　“什么都别问。”依旧那么了然淡泊的语气，转身回来时，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纤指取出一颗白色封蜡的药丸，“这一颗留给你。”
　　“仙药何其珍贵。”无尘摇头，其实并不很相信这是仙药，就算是，无尘也不觉的自己拿着有用。“还是你留着吧。”除去在永月手上栽了好几次，其余时候，阎罗从未失利，无尘也有自信不会失手。
　　“这是师父的命令。”美眸中闪过一丝深沉。
　　无尘想了想，再定看那双美眸中得坚决，决定收下。只是如此贵重的东西，一时间，无尘不知道放哪儿好。
　　无尘思量这会儿，玉人已经又拿出了一串绯红结饰，中间串了一颗雕琢精美的白玉珠，看起来不是很特别。但当一只纤指触及某个机关，玉珠竟然分为两半。玉珠内部是空的，大小恰好足够药丸放进去。接着玉珠被合拢归一，看不出缝隙，可见制作精巧。
　　“这个挂在箫尾。”
　　无尘接过，顺带握住那双玉手把人带进怀中，贴着佳人的玉背，“好漂亮。这是定情之物？”见对方默而不答，无尘又道，“你的心思总是细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
　　“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好好活着，做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这是师父的命令，也是师父的愿望。”
　　无尘微微愣了下，这才点头，半似玩笑道，“无尘遵命。”
　　四目相对，片刻怔忪，接着美眸状似平静地移开，“山后有一个荷花潭，先去沐浴吧。我给你准备衣服。”
　　无尘穿好衣服下了床，借着昏暗的灯火看了一遍屋内，似乎不像是一般的房间，像是密室，四周是打磨得光滑的石壁，应该是开凿出的洞穴。
　　两人出了屋，眼前一片黑暗，不见任何东西。
　　“公子……”有女子的声音突然传来，差点吓到无尘。
　　“过会儿再说。”简单带过的话有毋庸置疑的威严。
　　“是。”
　　门口有人吗？无尘莫名觉得心虚，但很快被人带着手在黑暗中行走。
　　无尘几乎怀疑，带着自己的人有一双不同人的眼睛，才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自由穿梭。
　　直到突然现出一线刺眼的光明，有些刺眼，无尘挡住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才放下手。有些许水汽从洞口飘来，脚下似乎也突然比较湿润了。
　　“到了。”走到开口处，出现一碧色水潭，潭中心有满簇的莲叶翻卷，隐隐有几只露出绿色小桃的荷花花苞，水流从洞口上方泻下，搅动这池水，微微波澜。
　　“下去。”说完白影已经飘然落下，再一个蜻蜓点水，到了水潭中间的丛石中的一块大石上，无尘也很快飞掠过去，而前者已经放下要换的干净衣物，脱下身上衣服，投入水池中，如同白色的游鱼沉入水底。
　　很快，水下冒出一张白皙无瑕的脸，眉目清雅，沉静的眼眸望着无尘，整个人宛若出水的鲛人，又如纯白的水芙蓉，美得逼人。
　　“你的脸好了吗，师父？”
　　水中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疑惑，“真的好了？！我……好看吗？还像个女人吗？”
　　“你很美。”无尘道，“我没见过比你更美的人？”
　　“有人说过我很美，美得没人会喜欢我，不敢喜欢我……”
　　“我会。喜欢你和你长得怎么样无关。”无尘道，“何况，……不是还有朔夜和莫念的爹喜欢你吗？”其实后面这个人，无尘不想说。“那个说那句不敢喜欢的话的人，一定是没真的喜欢你，他不配。”
　　水中人脸色冷了很多，似乎瞬间让池水都结冰了，“他喜不喜欢我不重要，因为我从来没看中他，”冷眸映着无尘的模样，“重要的是他是个罪该万死的男人。”
　　“师父……他和你有过节吗？”无尘不禁问道。
　　“他害死了我最亲的亲人，毁灭了我在世上最后的依靠。”眉宇间深沉的痛楚让人不禁心疼，无尘自然被牵动。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提。”无尘心有愧疚和心疼。
　　“下来。”
　　无尘落在一支莲蓬上，莲枝轻摇，倒映着绿叶中白影斑驳，如玉似水。“我不会水。”无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知道，所以我教你。我是你师父。”
　　无尘犹豫了下，消化完那句话才笑着点了点头，转到石后解衣。
　　还好无尘的领悟力还不错，到夕阳西沉，无尘这只旱鸭子总算被变得如穿梭如白鱼。
　　验收完一下午得成果，两人各自穿好之前备好的衣服，接着双双飞落岸边。无尘发觉上身得这套淡墨绿色得衣服又是完全很合身，似乎根本就是给他做的，袖口绣着简单的银色云纹，在夕阳下，似乎镀金盈光华，腰带也是配搭得宜，只是腰带上有三个白玉扣环，应该是悬挂饰物之类的，无尘只能暂时只能让其闲置。
　　无尘望了眼夕阳影灼的白色身影，趁着伊人失神遥望夕阳之际双臂环上纤细柔软的腰身，轻吻了一下发际，“谢谢师父。”
　　被抱住的人显然微微惊了一下，眼中有些落寞一闪而逝，很快平静，表情却始终没变，也没挣扎，反而娇柔地往后靠在无尘怀中，“你叫我师父。我只做我该做的。”
　　“师父，这衣服是谁的？”无尘很不想听到是她的如卿的，但又期许着一个奢望。
　　“我做给你的，还合身吗？”
　　无尘喜出望外，“真的是给我的？很合身，我很喜欢。”禁不住转过怀中的人，又吻了怀中独一无二的可人的额。
　　“喜欢就好。”怀中的人微微红了脸，似乎娇羞又似乎只是避开无尘灼热眼神而低下头。
　　无尘当是羞涩，自然不胜喜悦，抬起玉脂般的娇容，蜻蜓点水般浅吻了一下粉嫩水润的朱唇。苍白的脸上两抹红霞清晰可见，无尘不由得有些痴了。只是无尘一直低头捕捉那难得的娇艳却恰好看到白纱下白色绣花抹胸，突然想起了什么。无尘开口问道，“师父，你胸口有个印记，是胎记还是什么？”无尘只是好奇，那个弯月形的银色的东西。
　　“那是我家族历代族长的证明，我们一族是侍奉黑夜和明月的存在。到我死的那一天，它会消失不见。”
　　“似乎很特别。”无尘只能这么形容，眉头却不自觉地拧了起。真的很不喜欢听到永月口中提到死。眼眸扫过一头银发，生生地心疼。无尘继续低头凝视，突然发觉，衔着水雾的眉和眼睫毛都掺杂着霜白，显然是衰老的迹象。无尘不由得收紧了手，将柔香缚紧在胸口。一阵心悸，无尘心底告诉自己不可能，她不会已经那么老了。无尘并不在乎她年老色衰，只怕不能长相厮守，这种恐惧几乎席卷了无尘的理智，眉头拧住，全身禁不住颤抖起来。她未老先衰是因为病吗？无尘愈加下定决心要医治她。
　　“怎么？冷吗？”清冷的声音温柔了许多，甚至有些焦虑波动。
　　“不冷。”无尘强令自己眉头苏展，面对关切的美眸淡淡笑了笑。
　　“那就好。关于残月咒印，普通人会这样特别和奇怪，但你不该。”依旧冷冷清清的语气，已经趋于冰冷。
　　无尘忙微微松开怀中人，“别生气，我不是说谎。”无尘慌忙解释道，“我养伤的时候，在藏书楼里找到过一本书，似乎说过这么一个族，在某个特别的人身上有特殊的印记，随生而存，随死而灭。不过我刚拿了书回房要看，就被长老收了书。”
　　“黑白无常不让你看？”
　　“应该是！那之后我去藏书楼，发现很多书不见了。莫非书里那些就和你有关？两位长老为什么不让我看！”无尘有些懊恼当初没看到，这样就可以多了解她一些。
　　“因为时机不到吧。”
　　无尘闻此点了点头，但心底的疑惑却被引发了。
　　“我们先回去。一整天没吃东西，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回到洞内，依旧是漆黑不见五指，但隐隐有些光点在洞中飞舞，忽闪忽闪的，像是萤火虫，但不是绿色，而是蓝幽幽的光。
　　“你在屋里等我。别乱走，你不熟悉这里。”说完，倩影就翩然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