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理》小夜了了

4、第三章

　　翌日，再开公堂，孙家除了孙秀无一人到场。傅子尹高坐在公堂之上，堂下跪着原告王七和被告孙秀。惊堂木一摔“被告孙秀还有何话说？”

　　“大人，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人。本来只是在河边小睡一会儿，醒来就发现身边躺着浑身是血的王六，我虽与王六不合，可我也不至于杀了他。”

　　“你胡说，我亲眼看到你杀了我六哥。你与我六哥向来不合，发生口角，你错手杀了他。”王七指控。

　　“哦，照你这么说，你是亲眼看到孙秀杀了王六。如果真是孙秀杀了王六，作为目击证人的你按理也不应该放过才对。”傅子尹说出疑点。

　　王七有些焦急，额头冒汗。介时，仵作验完尸，过来将报告递给傅子尹。他看了看，微微蹙眉“验尸结果已经出来了。”把检验报告仍在桌案上，看着堂下“经检查，被害王六左胸被刺三刀，刀口足足有一根手指那么长。全是从右偏刺入。”傅子尹拿起桌案上的木牌，对着孙秀扔了过去“接住。”

　　孙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也听话的伸手接住。傅子尹又扔了一个木牌给王七，王七也接住。

　　“啪”惊堂木一摔“来呀，将凶手王七收监容后处置。被告孙秀无罪释放。”

　　孙秀和王七都愣住了。“大人，大人，他才是凶手，我是亲眼看到他杀我六哥的。大人，你要明察啊！”王七忙替自己申辩。

　　“大胆王七，谋杀亲兄，你还不知罪？”傅子尹一板一眼的问。

　　闻言，王七愣住，不过还不忘给自己辩解“我亲眼看到孙秀杀得我六哥，大人怎可如此不明事理？大人说我谋杀亲兄，大人可有证据？”

　　“证据？就在你手里。”傅子尹轻笑，早知道他会狡辩。

　　王七和孙秀都抬起手看手里的木牌“一个木牌能说明什么？”

　　“抬起你拿着木牌的手，孙秀你也抬起来。”

　　孙秀抬起左手，王七抬起右手。“从理论上讲，能偏右刺入被害左胸的凶手，一定用的是右手。而孙秀是左撇子，你，是右手为正手。”

　　“大人仅凭左右手就能判断我是凶手。就算不是孙秀杀的我六哥也不能因为我用右手就证明是我杀的六哥。”

　　“欸？刚才你不是还口口声声的说你是亲眼看到孙秀杀你六哥的？”傅子尹表示疑惑。

　　“……”王七额头冷汗直冒。

　　“意图淫嫂，杀害亲兄，王七你可知罪？”傅子尹摔惊堂木，厉声问。

　　于是乎，孙秀被判无罪释放。撤去枷锁，退了公堂，傅子尹非但没让孙秀回家，还请他到了内堂叙话。

　　在大厅里，请孙秀坐下，傅子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昨天为你出头的那个女子是你什么人？”

　　孙秀微微蹙眉，怕是因为昨天大闹公堂傅子尹去找笑夷的麻烦“我姐。大人为何突然问起她？”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傅子尹端起茶押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

　　“什么？”明显孙秀没有听清。“嗯，那她叫什么名字？”傅子尹又问。

　　孙秀想想，反正只说不能说家住哪里，又没说不让说名字，才道“我姐叫孙笑夷。不过，大人问我姐做什么？”孙秀还是有些担心问。

　　“嗯，行了，你先回家吧，不然你姐还不再来闹我的府上？！”傅子尹不理会孙秀的话茬，似开玩笑的道。

　　虽然还有些摸不清头脑，可是听傅子尹的口气似乎对笑夷并没有什么威胁，起身回了家。而家里也早开了锅。才进门，便看到笑夷正拿着一把刀追着院子里乱跑的一只鸡，鸡爪上还有一根松掉的绳子。

　　见孙秀推开大门走进来，笑夷忙喊“快关上门，一会儿鸡跑了！”

　　孙秀愣了愣，忙门关上“怎么了？你怎么在杀鸡？爹呢？”孙秀忙问。

　　“爹带启香去李叔家了还没回来，我听说鸡血可以避祸，你们谁都不在，我只能自己上了！快帮我抓住它，它劲头真大，竟然把我栓的绳子给挣开了！”笑夷挥舞着杀猪刀追着那只疯跑疯叫的鸡。

　　“姐，避什么祸？”孙秀问。

　　介时，那只疯鸡跳上了瓦缸，蹲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墙。可能是在计量墙壁的高度，看能不能飞出去。然，笑夷已经举着刀小心翼翼的接近它，趁它不备，一刀劈下去……噗……鲜血四溅，染到了墙上，溅了笑夷一身的鸡血。场面血腥，建议未成年人切勿模仿。

　　鸡痛苦的叫了起来，用力的蹬着腿，才没几下便没了动作。“嘿嘿！小样儿，看你跑？！”笑夷得意的举着刀，戳了戳那只鸡。

　　“姐！”孙秀叹口气，这个姐姐真是个活宝。“你杀鸡避什么祸？”

　　“啊？”笑夷才反应过来“你，你怎么回来了？”

　　孙秀抹汗“傅大人明察秋毫，就放我回来了呗！”

　　笑夷抹了把脸上的液体“才一天的时间就放你回来了？他怎么断的案？”

　　“因为这个喽！”孙秀抬起左手“你老说我用左手不正常，今天这个左手可算救了我一命呢！”然后嫌脏的与笑夷拉开距离“你身上都是鸡血的腥味儿，赶紧去洗洗吧！”

　　笑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的液体是血，把刀递给孙秀，让他帮忙把鸡毛拔了，一会儿给他炖汤喝，美其名曰，压惊。

　　洗了澡，换了衣服，笑夷到厨房打算炖鸡汤喝。正巧，孙老爹带着启香回来了。进门见满地都是鸡毛，墙上还有血，先是一愣，扭头又看到正满头插着鸡毛打扫鸡毛的孙秀。孙老爹爆发了，一记暴炒栗子请孙秀尝了尝“你个混小子！你犯什么事了还要闹到公堂上去？”

　　笑夷闻声，忙跑出去奋力的拉住孙老爹，和孙秀一起解释了一个下午才解释清楚。

　　晚饭，孙家四口人围着桌子正吃饭。孙秀突然道“姐，今天我回来的时候傅大人问我话了。”

　　一句话，差点呛到笑夷，猛咳了几下。看了看孙老爹并没有什么异常，拉起孙秀出了屋子“他问你什么？你没说咱家住哪吧？”

　　“没有，他也没有问我啊！他只是问我你叫什么。”孙秀还不知闯祸，如实道。

　　“那你说了？”见孙秀点了点头。笑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个臭小子，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孙秀吐着舌头“死了死了……”笑夷这才恨恨的放开他“不就是一个名字吗？你至于吗？”孙秀摇头晃脑的问。

　　“一个名字？你知不知道你告诉他这个名字我就很有可能死于非命啊！”笑夷尽量压低声音不让屋里的孙老爹和启香听见。

　　“啊？”孙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不至于吧！”

　　“不至于？我告诉你孙秀，如果哪天我死了，你第一个脱不了干系！”笑夷咬着牙道。

　　“可是，我听傅子尹的口气也不像会对你有什么威胁，我才告诉他的。不至于不至于啦！”孙秀挥着手转身又回屋去，觉得笑夷简直是莫名其妙。

　　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你个死人头啊！笑夷也回屋，拿着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突然又放下筷子“爹，我要改名字。以后我叫孙启香，启香你以后就叫笑夷了！”很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启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