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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救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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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我闯进来康熙冷哼一声道:“好个盛世欢歌,众人都赞你的歌舞班好,你却找了个哑巴来给朕表演,是什么意思?嗯?”
我偷眼看看身旁的芳菲正趴在地上不停的瑟缩颤抖。
“皇上,芳菲姑娘不是哑巴,她的表演在座的一些大人都看过,她只是初窥圣容吓的暂时失声而已,她不是有意的,今天听说要给您表演她的心情太激动了,一时控制不了情绪造成失误,绝不是有意在您面前露丑,搅您的兴致。”
“要你这么说,倒是朕的不是了,是朕让她唱不出来了?”
“皇上,我们小民百姓,平日哪里见过什么大场面,见到皇上的威仪被吓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您是真龙天子随便是个人靠近都会被您散发的气息所震慑。芳菲姑娘唱不出声虽说有些败兴,惹您不快,可也说明您老的威仪无处不在。”
“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康熙的语气见缓,“今天朕本是非常高兴的,现在却被你的人搞得兴致全无,你说朕当如何发落你们?”
“皇上你是万民景仰的好皇帝,为天下百姓宿夕忧劳,惹你不快绝非我们的本意,你若同意,民女愿代替芳菲为皇上献唱一曲。”
听说我能演唱,康熙有了一丝兴致,“你也能唱?”
“回皇上,此曲本就是民女教授他们的,只是民女的歌声不及芳菲姑娘悦耳,只要皇上不嫌弃,民女愿为您演唱这曲《天女散花》,求皇上恩准。”
“皇阿玛,钱姑娘既然能唱就让她唱吧,儿子也想听一听。”太子在一旁发话。
“既然太子想听,那你就唱吧,若再唱得不好,朕可是一定要罚你们了。”语气虽冷硬,但已经不似刚才的语气。我重重的磕了一头,“谢皇上!”
康熙到底算是明君,没有过分纠缠罪责,一摆手,“你们就下去准备吧。”
我领着众人磕了一头,带着他们出了大厅去准备。
看着被吓坏的众人我很是无奈,不就是皇上吗,不就是一凡人,至于吓成这样。
“老板,都是我不好。”此时芳菲竟能说话了,早你干什么去了?我叹口气,“你没事儿了?能不能唱?”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样吧,芳菲你记在家时我和你一起练习过的,我们两人一起唱,前半段你我二人轮唱,后半段你和声。皇上给了这次机会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有您在我就不怕了。”
“嗯,大家重新就位吧。”
回头看到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也站在厅外观瞧,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我走到十三身旁福了福道:“十三阿哥可否帮个小忙?”
十三灿然一笑,“你说。”
“民女邀您助演如何?”
十三眼睛一亮,“好呀!你说如何演?”
我交待了自己的想法,又召集众人重新安排了一下,压轴演唱重新开始。
悠扬的乐声响起,我和芳菲踏着舞步与六个伴舞飘进大厅,这些歌舞都是我一手编排的,虽说我没学过舞蹈,勉强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我还是一副平常衣装打扮,也没换装,不过汉服本就飘逸也不算太格格不入。
花恋花儿,花非花儿,
我开口轻唱,唱完一句芳菲渐次进入。
花恋花儿,花非花儿,
纤云流转,花颠花儿花非花,
花暖人间,七彩莲花,
花满世界,九州绽如画。
……
平时他们彩排时我经常和芳菲轮唱,我的声音比较厚重,偏低,芳菲是清甜的高音,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比独唱显得丰满许多,加上本身音色的高低不同,和声效果也会增色不少,只是从没在外面表演过,今天算是第一次以组合的形式演唱。因为我的加入,大家都镇定了许多,芳菲也放开了声音,一时间美妙的歌声回荡厅中。
唱完第一遍,十分顺畅,心里踏实了许多,间奏一过,悦耳的笛声响起,当然是十三,刚才想起十三这个音乐天才只听一遍就能吹奏,就邀他在中间独奏一段,康熙皇上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想来也会龙心大悦。可听着这笛声竟不像是一个人在吹奏,好像是两个人在效仿刚才我和芳菲的轮唱和和声,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唱一和,如一问一答,缱绻如丝,飘渺如烟。趁着舞步转身的当儿我回望一眼,只见是雍郡王正和十三一起用笛声唱和,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也正凝视着我,想不到他也如此精通音律,与十三的表演丝丝入扣,默契得仿佛已演练过无数遍。
笛声落,第三遍依旧是我与芳菲的演唱,这一遍声音完全放开,连自己都觉得很兴奋,芳菲如以往一样声音十分放松,收放自如,直到唱完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
“好!花吟龙凤庆祥年,花开凤舞盛世连!词好曲也好,不错!赏!”
“谢皇上!”总算是顺利过了关。众人跪地等赏。
“皇阿玛,四弟和十三弟也很不错!”太子从旁提醒道。
“是!是!老四,十三还不快进来,老四你不是头疼吗,好了吗?”
雍郡王与十三阿哥进来在我们前面单膝跪地对皇上行礼。
“回皇阿玛,儿子好多了,已经没事了。”
“快起来!坐回去,老十三就是爱凑热闹,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朕也没看见,你们两个音律越发精通了,很好,朕赐你们一人一杯酒。”
“谢皇阿玛!”二人接过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十三道:“皇阿玛,刚才钱老板一曲《天女散花》的确是名不虚传,您打算如何赏赐?”
“嗯!是不错,的确是喜庆吉祥,就每人赏银五十两。”康熙一扫先前的阴郁,笑逐颜开,让人想不到刚才他还阴沉着脸,帝王都是喜怒无常的,龙颜易变。众人谢赏退下。
我在最后面出了大厅,深吸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外面比里面舒服多了。
回到小院,收拾东西回家,众人拿着赏银无不欢欣雀跃,早把先前的担惊受怕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店,在院中久久徘徊,无法入睡。三月的扬州经常是春雨绵绵,细细的雨丝斜斜的飘洒,无声的落入尘埃。雨丝飘到脸上,润润的,感觉不到雨的重量。
黑暗中我仿佛依旧能看见我回眸时瞥见的那张脸,浅浅的笑意。或许他真的是心中有我,否则眼神怎会如此含情,如果他不是史书上的帝王,我不是迷失时空的过客,或许我真的会随他回去。
摇摇头,我在瞎想什么,回去睡觉吧。
隔了一日,康熙带领他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赴苏州,十三没再来过,雍郡王也没出现,只在他们临走那日一早高无庸来店里说是雍郡王让他给我送点儿东西。一个巴掌大的小首饰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对晶莹剔透的白玉耳坠,非常精致漂亮,只是他不知道我没有耳洞吗?一丝不快掠上心头,到底是不了解我,想让高无庸带回去,又觉得会很伤他的面子,算了,今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就算留个念想吧。高无庸又递给我一封信。
“王爷嘱咐奴才告诉您,有空常给他写信。”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高无庸迟疑着不走。我奇道:“东西你送到了,我也收了,话你也带到了,还不回去找你主子去。”
“嗻。”奴才告退。
高无庸上马走了几步又掉转马头下马跑到我跟前,“格格,哦不,钱姑娘……”
“怎么了?”我问。
“王爷还说,让奴才问您要件东西。”
“他要什么?”
“王爷没说。”
“他要东西,又不说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他要什么。”
高无庸踌躇半天道:“王爷说,什么都行,不拘是什么。”
我哑然一笑,这人想要什么干嘛不直说,我身上是从不带零七八碎的东西的,干脆掏出随身的手帕,纯粹的手帕,白色,没有任何装饰,递给高无庸,“我就这个,行吗?”
“行!王爷说,什么都行!”高无庸揣起手帕道:“那钱姑娘奴才就走了,您多保重!”
我对他微笑道:“快走吧,我知道。”